宁雅欣对此有些抱歉,便让玲儿给了村民家一些钱作为补偿。
刚住进去没多久,宁雅欣和玲儿便听见外面有人敲锣打镲,好不热闹。
玲儿年纪小,听到声音顿时就好奇起来,在征得大小姐的同意之后,立马开门看热闹去了。
宁雅欣则淡定待在家里。
过了一会儿,玲儿回来了。
“大小姐,你猜外面出什么事了?你一定猜不到的!”玲儿小脸有些兴奋。
宁雅欣瞥一眼玲儿,回道:“知道我猜不到,还让我猜?”
玲儿笑嘻嘻的跑到宁雅欣跟前,道:“大小姐,有人抓住了一个劫道的匪贼,村里人正拉着那人游街示众呢!”
就在刚才,徐漠三人终于见到了杨进宝。
本来杨进宝是没心思搭理徐漠他们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备些什么好酒好菜招呼宁雅欣。
但一听说徐漠三人抓住了劫道的,当时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要知道这段时间村民们备受匪贼的困扰,虽然大家被劫的钱不算多,他们也没怎么伤害村民,但所有人的心里都很害怕。
身为里长的杨进宝自然也报了官,可衙门的人却根本不上心,口口声声答应会抓住那些贼人,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进展。
如今徐漠三人抓回来一个劫匪,杨进宝便当即命人拉着劫匪游村示众,先让村民们泄泄愤,痛快痛快再说。
“是嘛!谁抓的?”宁雅欣问道。
玲儿摇头:“谁抓的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他们不是杨家村人,听说好像是从古山村那边过来的,正巧碰上了。”
宁雅欣听后点了点头,道:“没想到古山村还有这样的能人。”
玲儿问:“大小姐,你不出去看看吗?那个贼可惨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不说,还被丢了满身的臭蛋,难闻死了。”
宁雅欣不感兴趣:“这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你喜欢凑这种热闹。”
玲儿偷偷撇了下嘴,然后道:“大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奴婢还想去瞧瞧,不会太久的。”
宁雅欣想了想,道:“玲儿,你别去了,让车夫备车,我们即刻起程去古山村。”
“大小姐,不是说好住一晚的吗?怎么又改主意了?”玲儿一脸意外。
宁雅欣道:“刚才决定住一晚是因为担心遇到劫匪,现在劫匪都被抓住了,还用担心吗?再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待着不无聊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古山村呢。”
玲儿马上道:“可是大小姐,奴婢听他们说劫匪有七个人,现在只被抓住了一个,咱们要是在路上遇到了另外六个,不就糟糕了吗?”
宁雅欣却道:“玲儿,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玲儿一脸茫然,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宁雅欣耐心道:“如果你是贼首,今日遇挫被抓走一人,你还敢出来劫道吗?你不得逃远点,避避风头吗?”
玲儿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顿时没那么担心了。
随后,在宁雅欣的催促下,玲儿去通知了车夫和两名家仆,大家都做起了出发的准备。
另一边,因为徐漠抓回来了一名劫匪,杨进宝非常高兴。
一听说徐漠想认领古山村的一处无主之地,当即便爽快的答应下来。
要是放在平时,以杨进宝的做派肯定会索要一些银钱才肯开具文书。
但今日的情况特殊,杨进宝居然一文钱都没有要徐漠的。
到最后杨进宝还亲自把徐漠三人送了出来,并热情的表示,希望他们能够常来看看。
徐漠三人刚上车,就见一个村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杨进宝道:“里长,宁小姐临时改主意,说今晚不留下来住了,让我来跟您说声对不住!”
“啊?”杨进宝吃了一惊,提起衣衫前摆就要去找宁雅欣。
村民马上道:“里长,不用去了,宁小姐他们早离开村子了。”
杨进宝这才停了脚步,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郁闷。
徐铁树忍不住问:“杨里长,你们说的宁小姐,可是信州城宁家的那位宁大小姐?”
杨进宝点头,面色苦恼道:“没错!宁小姐来我们村里置办田产,本来说好住一晚明早再走的.......我们也没有得罪宁小姐呀,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呢?”
杨进宝怎么都想不懂,皱着眉摇着头转身就进了院子。
徐铁树转脸看向徐漠,问:“徐漠,你不是在帮宁公子的珍馐楼出谋划策吗?这位宁家的大小姐,你见过没有?”Χiυmъ.cοΜ
徐漠摇头道:“没见过,不过听伙计们说,宁小姐之前经常去珍馐楼吃饭,但这段时间珍馐楼生意太好,便去的少了。”
徐铁树听后点了点头,随即抬手抽了骡子一鞭,骡车便慢慢的动了起来。
因为这一趟办事很顺利,徐漠三人回古山村的路上都很开心。
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在返回遇劫那条山坳时,居然又碰见了那伙劫匪。
只不过这群劫匪这次不是冲他们来的,而是正在围攻宁雅欣的马车。
胖子白毛和瘦子彭东这时都在,两人率领着受伤的四名手下,此时已经将翻到的马车团团围住。
不光马匹受重伤倒下了,车夫和一名家仆也受了伤,双双被打倒在地,没了反抗能力。
只剩另外一名家仆拼死堵在翻到的车厢门前,不停挥舞着棍子,苦苦支撑着。
按正常情况来说,这伙劫匪应该不敢回来继续劫道的,至少近几天是不敢的。
但彭东思来想去总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决定杀个回马枪,抢别的人一票,将这口恶气给发泄出来!
此时,车内突然传出了玲儿的叫声:“你们这群贼子!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家小姐可是信州城宁老爷的女儿!”
“宁老爷在信州城是什么地位你们知道吗?连知县大人都要礼让三分!你们要是敢伤害她女儿,官府绝不可能放过你们!”
白毛一听这话马上就高兴起来,对彭东道:“兄弟,太好了,居然是个富家小姐!”
彭东面色激动,高声喊话道:“兄弟们,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只要抓住这娘们,然后狠狠的勒索一笔,咱们兄弟几个以后就再也不用过这种苦日子了!”
这话立刻让所有人都兴奋激动了起来,怪叫声瞬间四起。
车内,宁雅欣和玲儿紧紧的靠在一起,此时两女已经吓得面无血色,害怕的全身颤抖。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倒在了地上。
不用问也知道,护住车厢门的那名家仆被劫匪们给放倒了。
宁雅欣大惊,立刻上前用背顶住了车厢的门。
刚顶住,外面的人就开始踹门了。
宁雅欣焦急万分,叫道:“玲儿,快来!”
玲儿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扑上去用身体死死顶住了车门。
但玲儿的内心早已崩溃,她一面泪如雨下的哭着,一面问:“大小姐,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呀?”
“玲儿,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劝!”
宁雅欣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走,也不会碰上劫匪。
“哇!”玲儿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就在两女绝望之际,踹门的动静突然停了。
紧接着,外面的劫匪们便发出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快跑,大家快跑......”
“玛德,怎么又是他......”
“别发愣了,赶紧跑啊.....”
再然后,宁雅欣和玲儿便听见了一阵仓皇逃跑的声音。
再下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宁雅欣和玲儿好奇的对视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不用怕了,宁小姐。劫匪全都跑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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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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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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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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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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