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秦木头的力气是真的大,有了他的帮忙,骡车立马就动了起来。
转眼间,骡车便上了陡坡,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徐漠微笑着对秦木头道:“秦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秦木头转脸一看,立即认出了徐漠,惊讶道:“你不就是......珍馐楼的那位大哥!”
徐漠笑呵呵的点头。
紧接着,徐漠就对陈妙依道:“妙依,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兄弟,他可厉害了,立定跳远能跳一丈多远呢!”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唯一一个在珍馐楼获得免单的人。”徐漠说着就笑了起来。
秦木头有些不好意思,只顾着挠头憨笑。
徐慧见状便拍了一下秦木头,提醒道:“你这木头,赶紧叫人啊,这是我堂哥和嫂子!”
“大哥好,嫂子好。”秦木头赶紧叫人。
随后,秦木头又向徐铁树和徐平安打了招呼,一行人便往家去了。
徐慧外婆家也住在村尾,跟秦木头家离得很近,平时两家不但能相互看见,稍微喊大点声还能听见。
大概是见到徐慧回来,回去的路上秦木头显得非常开心。
徐慧性格活泼开朗,一路上就她说个没完,秦木头也不插话,认真的听着,不是点头就是傻笑。
不久,大家便来到了徐慧外婆家。
这间祖屋已经非常的破旧,不但屋顶上破了很多洞,墙上也出现了裂缝,确实需要好好的修整一下了。
徐漠站在门口看了看四周,马上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农院,门口种着三棵枣树。
“秦兄弟,那边就是你家吗?”徐漠问。
秦木头连忙点头:“是的,大哥。”
徐铁树还不知道秦木头师父去世的事,便问:“木头,你师父在家吗?一会儿我去找他喝点。”
徐漠一听,连忙在徐铁树耳边低语了几句。
徐铁树一惊:“木头,你师父怎么......什么时候的事?”
秦木头道:“就前段时间的事。”
徐铁树跟秦木头师父的关系一直不错,过去还给秦师父做了不少木匠活。
徐铁树转身去车上拿了一小坛酒,然后道:“木头,带我们去看看你师父。”
秦木头点头,带着大家就往自家后面走去。
屋后的林子里,一个小土包上插着个木牌,上面写着“恩师之墓”。
墓前摆了一些野花,还有一些烧没了的香笄。
因为没带香,每个人就在秦师父的墓前洒了酒作了揖,这便算是祭拜过了。
随后,徐铁树就关心了一下秦木头的现况。
得知他生活上有些困难,徐铁树便取出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让徐慧交给秦木头。
但秦木头却怎么都不肯收,说他师父教导过,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钱。
徐慧很生气,上前一把就将银子塞在了秦木头手里:“长脾气了是吧?我爹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秦木头却很轴,立刻将银子塞回了徐慧手里,道:“都跟你说了,我不能收!”
说完,秦木头就背着柴火跑进了自己家里。
徐慧拿着银子诧异道:“这木头疙瘩今天怎么了?平时我说什么他都听的。”
徐漠道:“其实上次在珍馐楼,我想给他钱让他去修好铜锤的,他那时也不肯要。”
徐铁树轻轻叹了一声,道:“唉,木头这孩子从小就可怜,跟秦师父相依为命,现在秦师父走了,他一个人就更难了.......”
“不行,这银子我必须让他拿着,他不收也得收!”
徐铁树思索再三,还是坚持要把银子给出去,他实在不想看见秦木头挨饿吃苦。
徐漠却叫住了徐铁树,道:“大伯,就秦木头这脾气,就算现在收了你银子,回头他肯定也会偷偷还回来的。”
“那怎么办?这孩子过的太清苦了,我总得帮他一把的!”徐铁树皱眉道。
徐漠想了想,道:“大伯,这事你交给我,我有法子让他收银子。”
徐铁树十分高兴,马上把银子递向了徐漠。
徐漠却不接,拍了拍腰间道:“大伯,我有钱。”
说完,徐漠就向秦木头家走去。
来到秦木头家门前,徐漠敲响了门,叫道:“秦兄弟,我口渴了,你家有水喝吗?”
秦木头本以为是徐铁树或者徐慧追过来给银子的,一听是徐漠,立刻就跑去开了门。
“大哥,你进来坐,我这就给你倒水。”秦木头马上跑去厨房打水了。
徐漠走进屋里一看,顿时就震惊了:好家伙!这个家简直就是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家徒四壁了!
秦木头家堂屋里除一张旧桌子和两张旧长凳之外,便再没别的家具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张旧桌子还是个三条腿,必须贴着墙放才稳当。
因为东西少,屋里显得很宽敞。
徐漠刚在屋里转了一圈,秦木头就端着一碗水出来了。
徐漠接过水一看,碗居然缺了一个小口子。
秦木头注意到徐漠的眼神,急忙道:“大哥,我家碗都这样,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了......你放心,碗我有好好洗过,绝对干净!”
徐漠笑了笑,仰头就喝了一大口水。
徐漠喝过水后将碗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然后便微笑问道:“秦兄弟,你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平日练功消耗都是很大的,看你收入也不高,能吃得饱吗?”
“能啊!”秦木头立刻点头,指着外面就道:“我自己种了菜,而且我还会挖野菜、摘果子,吃饱肯定没问题。”
“只吃菜和果子,那怎么有油水呢?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还要练功,不吃点荤的,怎么有力气?”徐漠问。
徐漠清楚的记得,当时在珍馐楼的时候,秦木头是如何狼吞虎咽消灭那碗红烧肉的。
秦木头道:“我有在学打猎,偶尔.......偶尔还是能吃上些肉的。”琇書蛧
徐漠便问:“偶尔是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又或者更长的时间?”
秦木头低下头不好意思说话了。
徐漠又问:“秦兄弟,你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每个月我给你五贯钱工钱,到了年底还能有大红包,你觉得怎么样?”
秦木头一惊,立刻抬头看向徐漠:“每月五贯?”
在信州城,普通人赚六十文一天已经算不错了,可徐漠一开口就是每月五贯,这相当于一天接近一百七十文的收入了。
徐漠点头道:“对,刚开始我只能给你每月五贯,不过你要是表现的好,我以后还能再给你涨!”
“还能再涨?”秦木头做梦也没想过,居然有人愿意给自己这么高的工钱。
秦木头有些暗暗心动,不过他脑海里马上又想起了师父的声音.......
木头,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的!
秦木头便问:“大哥,你给这么高的工钱,需要我做什么呀?”
徐漠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古山村,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村子里办个作坊,你不是从小习武吗?我想雇你给我看家护院。”
秦木头一脸惊愕,难以置信的道:“每月五贯钱,就......就只是看家护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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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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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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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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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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