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陈妙依抬头道:“可是夫君,我总觉得就这么卖了......亏。”
徐漠理解陈妙依所想,毕竟这个家已经被那个烂赌鬼前身败的一无所有了,好不容易发现个能赚钱的东西,她当然是舍不得卖掉的。
徐漠微笑道:“别担心,妙依,你夫君我懂的东西多着呢,以后有的是赚钱的办法。”
陈妙依点点头,接着稍微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夫君,那这十贯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徐漠见陈妙依的表情有些微妙,顿时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徐漠摇头:“没什么打算啊,这钱我就是赚来给你的,毕竟家里吃穿用度不都得花钱嘛!”
“这十贯钱你自己看着办,该买什么买什么,该添置什么添置什么,由你支配!”徐漠爽利道。
陈妙依吃惊道:“由我支配?”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徐漠一脸茫然:“我现在又没有要花钱的地方,等真的要用到钱了,再找你拿不就行了。”
陈妙依惊讶的望着徐漠,久久没能回过神来:“夫君,你没逗我吧?这这......这可是十贯钱呐!”
可不要小瞧了十贯钱的购买力。
在信州县米价平稳的时候,二十文钱大约能买十斤大米。
一贯钱是一千文,能买五百斤大米;十贯钱一万文,也就是五千斤的大米。
五千斤大米放在徐漠和陈妙依这样的二人小家里,就算是顿顿都吃大米饭,至少也能吃上七年!
“谁逗你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徐漠笑着回了一句,接着便往屋里走去:“今早起得太早,这会儿有点困了,我回屋躺会儿,你记得把钱收好了。”
话音落下时,徐漠已经进了屋,就剩下陈妙依独自愣在院中。
徐漠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后,宁永强便跑来了,还急匆匆的把人给叫走了。
.................................
天黑之后,临近亥时。
忙完的徐漠终于回了家。
此时陈妙依已经正趴在堂屋的桌上睡着了,桌上的饭菜也早凉透了。
其实在傍晚的时候陈妙依就做好了饭菜,想着徐漠一回家就能吃上了。
可等了又等,菜热了又热,徐漠就是没有回来。
“妙依......”徐漠轻轻唤了一声。
陈妙依睡的也浅,一听到声音当时就坐直了,揉着眼睛打起精神道:“夫君,你回来了。”
徐漠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先睡?”
陈妙依起身道:“夫君还没回来,我怎么能先睡呢。”
徐漠心中颇为感慨,暗想这么好的老婆上哪去找啊。
徐漠发现桌上的菜都没有动过,便问:“妙依,你还没吃吗?”
陈妙依低头摇了摇,道:“我.....我在等夫君回来一起吃......”
徐漠歉意道:“对不起啊,下午的事太多了,忙着忙着就把时间给忘了,早知道你在等我,我就该先回家陪你吃饭的。”
陈妙依马上摆手道:“不要紧的夫君,忙正事要紧。”
说完,陈妙依就端着菜往厨房走去:“夫君,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我帮你。”徐漠也跟着进了厨房。
热完菜吃过饭,徐漠便对陈妙依道:“妙依,能麻烦你帮我烧点水吗?我还想洗个头,这一下午头上老是痒,难受的要命。”
陈妙依马上答应下来,转身便去厨房里烧水了。
不久,陈妙依烧好了热水,并兑了一桶温度合适的温水提进了堂屋。
“夫君,水好了。”陈妙依唤道。
徐漠见陈妙依有些吃力,急忙跑去接过水桶:“这么重你怎么不叫我?”
“不重的。”陈妙依微微摇头,紧接着又跑回了厨房。
徐漠找了个宽敞的位置放下水桶,然后找来一条矮凳坐下。
这时,陈妙依又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个小木盆。
“夫君,这是今天的淘米水,刚好给你洗头用。”陈妙依将装有淘米水的木盆放在了桌上。
徐漠有些诧异:“用淘米水洗头?”
陈妙依道:“是啊,夫君。我们一直都是用淘米水洗头的呀。”
“不是该用皂荚的吗?”徐漠问。
陈妙依回道:“之前家里是有皂荚的,不过自打夫君你开始......”
陈妙依本想说“自打夫君你开始赌钱之后”,但话到嘴边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妥,于是便急忙停住了。
随后,陈妙依便改口道:“.......后来咱们就没用过了。”
徐漠皱眉无语,心中暗骂这该死的烂赌鬼前身,居然输得连皂荚都买不起!
在梁国,穷人家一般都是用淘米水洗头,又或者是用木槿叶,只有有钱人家才能用的上皂荚。
前身没有烂赌之前经济情况还算不错,所以那时候是用得起皂荚的。
看着眼前的淘米水,徐漠很无奈,但也只能将就着先洗了。
唉,淘米水就淘米水吧!
徐漠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一直以来留的都是短发,可现在这副皮囊却是一头的长发。
是以徐漠洗头的时候感觉很不顺手,动作甚至有些笨拙。
好在有陈妙依帮忙,这才让徐漠顺利的洗完了头。
洗完头后,徐漠一边擦头发一边闻了闻,总感觉有一股米浆味。
“要是有洗发水就好了.....”
徐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夫君,洗发水是什么?”陈妙依正好听见了。
徐漠道:“洗发水就是......等等,洗发水我造不出来,但肥皂没问题呀!”
说话的瞬间,徐漠脸上便出现了欣喜的笑容。
陈妙依却糊涂了:“夫君,你在说什么呀?”
徐漠突然拉住了陈妙依的手,道:“妙依,我突然想到一个赚钱的好路子!”
被拉住手的陈妙依顿时就有些紧张,脸蛋微微开始发红,不过她又不敢马上挣脱,便顺着话问道:“什么......什么路子?”
“卖肥皂!”徐漠眼神兴奋。
陈妙依不明白,红着俏脸摇了摇头,并暗暗想从徐漠的“魔爪”中抽出手来。
徐漠发觉之后赶紧松开了陈妙依,空气中不由有些小尴尬。
“咳咳.....”
徐漠轻咳了两声,接着便解释道:“妙依,我要造这个肥皂是一种强力的去污剂,它不但可以用来沐浴,还可以用来洗衣服,比大家用的皂荚洗的要更干净,好用不止百倍!”
陈妙依虽然不太信,但因为有味精的事在前,这时的她愿意相信徐漠的比重还是比原来高了许多。
在陈妙依沉默不语的时候,徐漠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回顾肥皂的制作工序了,就连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都忘记擦了。
陈妙依见状便从徐漠手里拿过毛巾,默默的为他擦干头发。
过了一会儿,徐漠突然道:“妙依,明天一早,你去帮我买一大罐猪油回来!”
陈妙依不解:“要猪油干什么?”
“做肥皂啊!”徐漠道。
“猪油做肥皂?”陈妙依很是吃惊,问:“肥皂不是用来洗澡洗衣服的吗?怎么还要用到猪油啊?那样不会一身油腻腻的吗?”
“当然不能只用猪油,里面还得加别的东西!”徐漠胸有成竹的笑道。www.xiumb.com
“加什么?”陈妙依问。
徐漠卖关子道:“不急,明天你就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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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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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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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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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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