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施成章的话,郭璞想了一下后,说道:“人是柴家想杀的,若是柴家的人不出手,那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嗯。”
施成章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朝着一旁走去,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老人跟着施成章一起朝着行刑台走来。
而庞越浦看到老人则是脸色大变,同时也咬牙切齿,因为他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全是这个老人的功劳,若不是这个老不死的,柴宗峻还奈何不了他。
“小兄弟,还望你能够帮我去铁身宗带句话,就说我是死在了柴家大少爷柴宗峻的手中,我师父肯定会给你足够的回报的。”
这时候,庞越浦突然朝着奚里说道,脸上满是诚恳之色。
而奚里则是愣住了,原本庞越浦还一副看不起他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态度大变了。
只是下一刻,奚里便看到行刑台下那个老人的嘴角流露着一抹颇有深意的笑意,顿时浑身一抖,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庞越浦的目光也充满了杀意,这该死的混蛋都要死了,居然还要拉他下水。
庞越浦这一番话根本就不是是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柴家的人听的,至于目的嘛,那自然是借柴家的手解决他,而针对他的原因,估计是因为他是刽子手吧。
“你想多了吧。”
回味过来后,奚里冷笑道:“我砍了你的脑袋,还去铁身宗给你师父带信,你觉得你师父是给我银子,还是给我刀子呢?”
“狗东西!”
见奚里识破了自己的谋划,庞越浦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下,随后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心里也没有多少懊恼,之所以想要坑奚里一下,只不过是因为他已经没有活路,想要找个人陪葬罢了。
可是柴宗峻他又报复不了,只能借柴家的手宰了眼前这個刽子手,毕竟他堂堂铁身宗嫡传弟子竟然不是死在其他高手的刀下,而是死在一个刽子手的刀下,这是何等的屈辱,若是借柴家之手杀了这个刽子手,也算小出一口气了。
而老人来到庞越浦身边,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一指点在庞越浦的哑穴,不让他再说话,随后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古朴的檀木小盒,檀木盒一打开,露出了数根邪里邪气的骨针。
而看到骨针,奚里的瞳孔顿时一缩,他认出了这骨针的来历,在米烜的记忆里有这种骨针的资料,这种骨针叫天童骨针,别看名字不恐怖,可是制作过程却是极其残忍的。
先要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时阴刻的至阴童子,然后在童子的体内种下一枚由自己的骨头炼制而成的骨针,以秘法催动至阴童子的童子血蕴养骨针,整个过程要持续十年以上。
而骨针在童子体内不仅仅会吸收童子的至阴血,还会吸收童子的骨髓、骨头作为营养,强大自身,所以被种下骨针的童子的身体会停留在被种下骨针的那一刻,甚至会一直萎缩。
这种不断被抽取血肉的过程会让童子一直处于剧烈的痛苦中,这种痛苦会持续到死亡的那一刻,而在死亡的那一刻,骨针还会将至阴童子的魂魄禁锢在骨针之中,成为骨针的针灵。
而且因为十年以上的残酷折磨,至阴童子死后会带着恐怖的怨气,一旦被天童骨针刺中,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
老人取出其中最大的一根天童骨针,然后手指在庞越浦的身上丈量了一下,然后一针扎在庞越浦的腰椎大穴上。
“呜……”
这一刻,原本还沉稳的庞越浦瞬间呜呜地哀嚎了起来,脸上青筋暴突,眼睛也几乎快突出眼眶,整个脑袋不停地扭动,脖子上的伤口也开始流血。
这时候,老人又取出另外一根天童骨针扎在庞越浦丹田上,庞越浦瞬间身体一抖,整个人的精气神顿时少了三分,紧接着老人又取出一根骨针扎在了庞越浦的百会穴上,这一刻的庞越浦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
“他的铁身功已经被我制住了。”
老人声音沙哑道:“多砍几刀也就死了。”
听到老人的话,一旁的施成章立刻喊道:“午时已到,斩!”
“一刀落下,生死两别,过午斩首,回天绝路!”
奚里表情严肃地行了一遍流程,然后将鬼头刀高高举起。
一刀落下!
噗!
鬼头刀砍进半指的深度,被卡在骨头之间,见状,奚里也没有迟疑,立马用力抽出鬼头刀,然后再次一刀劈下。
噗!
鬼头刀再次卡在了庞越浦的肌肉里,不过这次鬼头刀已经砍断了庞越浦的脊椎,庞越浦整个头只剩下肌肉连着,已经稍微耷拉着了。
鬼头刀再次劈下!
刀落,头飞!
同时一道血柱喷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行刑台,还有一些喷到了奚里的衣服和鞋子上,奚里的脑海中也再次浮现出了大量的画面。
而老人和施成章在看到庞越浦死后,也就离开了法场。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奚里便开始整理被斩首的四人的记忆,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奚里才将四人的记忆整理出来。
第一个被斩首的女子和第二个被斩首的男子是一对夫妇,女的叫曹红娇,男的叫司彪,两人都是江湖下八门中燕门的人,江湖中各种鱼龙混杂,手段也千奇百怪,不过总的来说分为上八门和下八门。
上八门是:金、皮、彩、挂、平、团、调、柳这八门,金是指相面算卦;皮是卖假药的,彩是变戏法的;挂是和武功有关的行当,比如武师,镖师,卖大力丸的;平是说书的;团是相声,相声过去也叫“团春”;调是指那些看花柳病的游方郎中;柳是指曲艺、戏曲这些戏子行当。
下八门是指蜂麻燕雀,横葛拦荣八门,这八门就是见不得人的了,蜂是大型的骗子团伙;麻是单枪匹马的骗子;燕是女人或者利用女色行骗的,也就是玩仙人跳的;雀是指长期盘踞某个地方的团伙,也就是黑社会,手段也比前三者凶残狠辣。琇書網
而横葛拦荣则是更讲究武力,横门也叫花门,指的是职业的赌徒,也就是老千;拦指的是绿林响马,响马和土匪略有不同,一群穷人聚啸山林就是土匪,而绿林响马则必须有师傅,有传承,有武艺,是专业的土匪;荣指的是大偷,过去小偷自称“荣行”或“老荣家的”,而能够自称荣家门的不能是偷鸡摸狗的小贼,得是独来独往的大偷,这种人物又叫“高买”;葛指的是江湖杀手、打手,打家劫舍的独行强盗。
本来这仙人跳也不至于被斩首,可惜两人招子不亮,仙人跳跳到了朝廷信使的头上,延误了军情,最后被衙门抓到,上了法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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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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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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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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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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