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那你认不认识这小子?”光头大汉拿出一张相片怼我脸上。
我定睛一看,照片上的是一个痞里痞气的黄毛,不正是黄晓正那小逼崽子吗!
我顿时明白了,这三个大汉是来催债的。
黄晓正好赌成性,曾经欠下不少赌债,我和妻子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就曾见过黄晓正被催债的追着打。
和妻子结婚后,我帮黄晓正还过好几次赌债,前前后后花了八十多万,可以说要不是我,黄晓正早就被催债的断手断脚了。
可是我在破产后,黄晓正这逼玩意翻脸比翻书还快,见我没钱了就狗眼看人低,从他上次想拿棍子敲我就可以看出,要是有人给他一笔钱,说不定他会很乐意捅我几刀。
所以见他被人催债,我反倒感觉高兴极了。
“他欠你们多少钱?”我笑问道。
“怎么,你想替这小子还吗?”光头大汉盯着我道。
我摆了摆手,轻松挣脱他们的控制,“黄晓正的死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欠你们钱,你们找他要去啊,这里是我家,就我一个人住,你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你踏马想蒙我们?老子亲眼看见黄晓正走进这间房子的!”手持铁棍的大汉朝我吼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转身就走去开门。
既然他们不是来绑架的,催债的目标也不是我,那么我根本没有理由怕他们。
况且就算真的动起手来,我的散打也不是白练的。
“喂,等一下!”
就在我关门的瞬间,那大汉用铁棍挡住了门缝。
“你今天要么把黄晓正交出来,要么替他还十万块钱,不然我们就要进屋搜了!”光头大汉朝我喊道。
先前被瘦绑匪踢那几脚,我早就有些不甘心,此刻又被他们这么一威胁,我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我把门打开,跨步迎了上去,冷声道:“进屋搜?有胆的话尽管可以试试。”
……
十分钟后,我朝正在楼下逃跑着的三个大汉扔去那根铁棍,之前被绑架时的愤懑情绪终于发泄殆尽。
我回屋关上门,看了看桌子上的两桶吃剩的泡面,瞬间明白原来黄晓正真的躲在这里,而且,妻子也从娘家回来了。
妻子从小就被她的父母娇生惯养,和我结婚后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她并不会做饭,平日里都是我做给她吃的,今天我这么晚回来,她也只能吃泡面凑合了。
片刻后,我正光着膀子给自己擦跌打药酒,黄晓正从卫生间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见到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便大摇大摆走出客厅。
“唉,那几个人是被你赶跑了吗?”黄晓正瞥了我一眼。
我没有理会他,擦好药酒后就往卧室走去。
“林子阳你什么态度,老子问你话呢。”黄晓正在我身后嚷叫着,还把手按在我肩膀上。
我顺势给他一个过肩摔,他立马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时妻子从卧室开门出来,刚好见到这一幕。
她用怨恨的眼神盯着我,咬牙道:“你怎么一回来就打人,就算上次给晓正买房子的事情谈不拢,你也不至于这么记仇打晓正吧,难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的家人吗!”
我内心一阵冷笑,心想你的家人才瞧不起我呢,你倒反咬一口,果然是红杏出墙的淫妇作风啊,到时我若是跟你摊牌了,你不得联合奸夫把我弄死?
但我没有反驳,因为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先稳住她保住房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是在打醒他,今晚要不是我,那三个催债的就破门而入了,到时他黄晓正去哪里找十万块钱还债,还不是要先断一只手来还利息。”
“况且你也在这里,万一他们见色起意怎么办,那三个可都是色胆包天的混账,难道你想一直被你弟他这样连累下去吗?我不打他,他怎么长记性,他不长记性,怎么戒赌?”
我用尽毕生所学的大道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对妻子说道。
一番话下来,妻子没了脾气,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黄晓正自知理亏,灰溜溜地爬起来跑卫生间去了。
回到卧室,妻子坐到我身旁,此刻她才注意到我身上的瘀伤,“老公,你的伤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吧?”
看着妻子满脸关心的样子,我已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不用,我刚才擦过药酒了。”我淡淡道。
妻子突然挽住我的手臂,轻声细语道:“老公,你是为了我才和那些催债的人打斗,才伤成这样子的吗?”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好笑至极,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黄晓莉,我这的确是为了女人才伤成这样的,但绝不是为了你这个红杏出墙的贱女人。xǐυmь.℃òm
但我还是假装笑道:“当然,为了你我能做任何事情。”
“老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黄晓莉在我脸上轻轻亲吻。
那一晚,我彻夜无眠,脑海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既然我对妻子这么好,她为何还是狠心出轨,难道钱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忽视一切感情?
这个问题,我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早上,我给妻子和黄晓正煮好早餐后就驾车到公司去了。
昨晚妻子还想着劝说我从银行卡那五十万当中拿出钱来替黄晓正还债,用的伎俩依旧是主动为我服务,我一口拒绝了,所以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我妥协让步,答应让黄晓正暂住在我这里躲债。
来到公司后,我在前台还是没见到苏小筱的身影,一问得知,她又请假了,还是请了半个月病假,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
这让我挺愧疚的,因为要不是我,她也不会沦为朱由用来引我上钩和威胁我的鱼饵。
回到办公室后不久,朱由就推门进来了,连门也没敲,差点被他发现我在手机上监视赵泰的画面。
朱由还是穿着前两天在夜店时的那套西装,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亢奋,双眼布满血丝,手指也藏污纳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晚熬夜去当贼了呢。
“林总,早上好啊。”他朝我露出一个很欠揍的笑容。
“废话不要多说,既然着了你的道,那么你就快提条件吧。”我冷冷道。
“哈哈,林总不愧是爽快人”朱由得意笑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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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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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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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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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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