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胖子国主眼睛一眯,算是给他的行为,定了性。
国主已经演了一个晚上。
那瘦子文官,也已经看了一个晚上——以他之能,现在,竟无能揣测出圣意。
他只得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都起来吧!”胖子国主爽朗一笑,突然就变得醉意全无。
他自回王座,坐下。
满地文武,亦不知国主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酒。wWW.ΧìǔΜЬ.CǒΜ
他们只得依言坐下,纷纷打着“哈哈”。
“尔等,将时达扶回去休息。”国主指了指,犹自躺在地上的胖子将军。
然后,他便看向那名禁卫亲军:“既是天赐俊男美女——赶紧将人请来,与诸位臣公,尽通宵之乐!”
不多时,那金甲银披白脸龚将军,便率亲军,簇拥着萧东兮等三人进来。
果然是男的俊美、女的惊艳!
其养眼程度,个个犹在国主爱妃小怜之上。
胖子国主眯着眼笑开了怀,他只盯着萧东兮,频频举酒,与满座文武开怀畅饮。
场子又暖了起来,满座文武各怀心思的看着萧东兮三人,眼中阴霾渐去,又有了些保暖思淫欲之意。
萧东兮远远便看见了,那端坐主位,如今的南燕国主,昔日曾并肩斩杀异域入侵者的大唐节度使——范晋贤。
她不禁莞尔——权力和食色,还真是腐蚀人的春药!
十年,仅用了十年……
它们,就把范晋贤这样的铁血精干战将,给喂成了猪。
萧东兮前面还在想,该怎么逼这个范晋贤,让他假装不认识自己,好叫她狠狠打南燕这帮糜烂权臣的脸,能舒舒服服地爽上一爽。
要不然,自己只能……硬上装叉打脸,尬演……
现在,范晋贤那胖脸上的小眼睛,根本就没睁开过,好似一副管你来者是谁,我都吃定了的样子——有趣!
萧东兮心下了然。
那就不管你范晋贤,是真不认得我,还是假不认得我;反正,今日这装叉打脸剧目,我们演定了。
萧东兮和杨从嘉一言不发地跟在白采莲后面,任由她放出六境气势,勉强镇镇场子,防止那些小兵小将过来推搡。
“赐坐!”范晋贤连眼睛都没抬,就随手指了一个角落,示意将来人安置下来。
那龚姓白脸小将,忙监督萧东兮三人坐下,然后才拱手,带兵退去。
他边退边回头,似在垂涎萧、白二人美色,实则内心在笑——老子任务完成,该赏的赏少不了;一会儿要发生什么,自有内卫在,管我鸟事……
他已经在想着领了赏后,要去哪里逍遥的事情了——此等绝色,漫说自己,就是在座高官厚爵,看上去也是无福消受的。
他忍不住夸赞自己机灵,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完成任务,直到他消失在转角之时,撞上了一堵肉墙。
龚姓小将抬眼一望,满脸喜色顿成哭丧——自己撞上的这满身酒气的肉球,除了他的顶头上司,那个自小拿棍棒教他学艺,南燕从马都指挥使薛时达,还能是谁?
现在的薛时达,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他用刀抵住龚姓小将:“你亲自带兵,去悄悄守住上山下山的路,谁来都不好使。”
“若惊了一只鸟,我就把你的鸟,给割下来泡酒!”
薛时达的刀,缓缓向下划去,惊出龚姓小将一身冷汗。
龚姓小将忙不迭地点头。
待薛时达收回刀,他便蹑着手脚,要多快有多快地去召集亲军,把守上山必由之路去了。
薛时达转身站定,他远远看着那坐在酒案前的萧东兮,只默默颔首为礼——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仙子,挺好……
胖胖的薛时达,此刻坚硬得像块岩石。
那道路转角的山势,与其连为一体,静默无声,坐看这南燕存亡之际的大戏一场。
南燕胖子国主范晋贤,终是眯起小眼,将眼前这些人间角色,认真审视了一番。
他命人给萧东兮三人斟酒,然后举酒,敬领头的六境白采莲:“姑娘才貌双绝,修为惊人,可言来处?”
白采莲不曾喝过酒,只举杯虚应:“小女子从北边归家,路遇兵祸,是以在此处盘桓。”
“大胆!”在那瘦子文官的授意下,一红光满面的中年大肚武将,起身怒斥白采莲。
白采莲转过头来,按照萧东兮既定方案,六境修为攀升到顶点,直愣愣地瞪着那武将,俏生生地道:“唬小女子,何为?”
胖子国主范晋贤呵呵一笑,指着那大肚武将介绍到:“小美人,此是孤的心腹大将……思进,俞思进!”
那大肚俞思进,忙低头行礼:“禀国主,此人慢待国主赐……”
“坐下!”范晋贤喝退俞思进,“小美人从北边来。”
“她被那李贼寇兵所怖……咱礼仪之邦,理当与其归家之暖……”
“妙哉!”瘦子文官带头抚掌。
满座文武皆随声应和,目露“你懂我懂大家懂”之色。
“臣有不情之请。”瘦子文官低头行礼。
“讲。”范晋贤乐呵呵地举杯饮下,以示鼓励。
瘦子文官盯着白采莲,目露光亮:“小美人可曾婚配……臣请国主纳之。”
白采莲自小山上书院长大,新月明珠之名实至名归,何曾受过此等言辱?
此时,她不需演,只做自己便已像足十分:“狗贼找死?”
“哈哈哈!”满座皆笑声中,范晋贤长身而起,“好!这就对了……”
“小美人,你得谢他。”
“孤来予你介绍——周士衡,孤的丞相……才子,大大的才子!”
“若非他相激,美人犹在那兵祸淫威之下……”
“还是真性情好!孤喜欢。”
“所谓才子配佳人——孤做主,许小美人与士衡为妾,如何?”
不待白采莲有所应,那士衡忙行摆手:“士衡酸腐文人,怎及国主豪雄之万一……”
白采莲长剑已缴,她遂空手行至场中,负手仰头傲星空。
她的身后,传来了萧东兮淡淡的声音:“我这妹妹,家祖曾有言,谁敌得过她掌中剑——不成剑下魂,便可带回家,虑为夫婿。”
但见,星空下白莲一朵,傲星如霜冷美人。
满座文武为之一滞。
“好!”国主坐下,举酒牛饮,“长夜漫漫,孤来做主,以武招亲始,先小美人,再大美人……还有男美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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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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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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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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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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