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明面上咱们也是相助朱元璋的功臣,即使李继儒再大胆,应该也不敢对付咱们张家。”
“为今之际,当行稳妥之法,不可意气用事,争一时长短。”
“既然李继儒那小子是为了捞功劳来的,那么,咱们随便给他一点粮食救济灾民便可!”
“对了,老二去哪了,怎么没看见他?”
张百林支支吾吾:“二弟听说李继儒要来咱们祖宅,所以带人去半路拦截……”
张恒面色一变,历声道:“简直是鼠目寸光的东西,怎能如此鲁莽?”
“据南京传来的消息,李继儒所制出来的药品能带来天大的利润?”
“本来老夫只要主动示好与他进行合作,将制药之法掌握在手里,日后谋划大事,就可有源源不断的钱粮和药品支持!”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怎敢擅作主张,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啊,赶紧派人把老二找回来,若是敢与李继儒发生冲突,坏了老夫的谋划,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诺!”
门外守着的管家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去。
虽然张百召很是惧怕父亲,但是见到自家老子如此看重李继儒,据理力争道:
“父亲,据说李继儒那小子把所有的制药方法都交给了魏国公家的丫头,又不是只有李继儒一人知晓配方。”
“况且,徐家丫头那是以后的燕王妃,咱们何必紧抓李继儒一条线不放?”
“据说,韩远和周闺把救济粮转到咱们粮铺贩卖,就是得到了燕王朱棣管家的指示。”
“如此看来,燕王朱棣和李继儒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咱们何不投桃报李,寻求与燕王朱棣合作的机会。”
“有燕王朱棣这个合作对象作为掩护,咱们以后谋求大事时也多一些掩饰。”
“如此一来,咱们又何必要给李继儒的面子?”
听到儿子张百召这番话,张恒沉默了!
确实,如果儿子这番计划能够得以实现,他们还真不必对李继儒低声下气。
可是,作为老狐狸,做事永远不会把事情想的很简单。
一时间,张恒不停在心中考量着其中的可行性。
而一旁的张百林却不怎么看好这个计划,皱着眉头说道:“三弟,如果真要驳了李继儒的面子,那就相当于硬碰硬的对上韩国公府。”
“虽然李善长远在南京,但其跟随朱元璋多年,又是淮西派领袖,万一真惹的李继儒不高兴,实在得不偿失!”
“况且,此次李继儒前来,显然是先礼后兵,若咱们不能逼迫李继儒让步,可能会坏了咱们的大事,这风险实在太大,请父亲大人三思。”
这时,张百召鄙夷的插话道:“兄长,你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咱们张家乃是溧阳县的土皇帝,谁敢动得了咱们?”
“李继儒,呵呵……据说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如果咱们屈服于他,反而让人看轻了咱们张家。”
“我就不信,一个棒槌能够坏了咱们的大事!”
张百召语气之中满是轻视,显然,根本不把李继儒放在眼里。
张恒却是闭上眼睛,微微靠在椅子上,半晌后才说道:
“不要再吵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该如何计划还是等见到李继儒再说。”
张百林沉默了。
张百召却不忿地道:
“父亲,此次雪灾,乃是老天对咱们张家的相助,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也许咱们能够恢复吴王曾经的荣耀。”
“朱元璋一个乞丐都能取得天下,咱们张家为何就不能取而代之?”
“如果咱们相助李继儒救灾,岂不是间接帮助朱元璋稳定了局势?”
此话一出,堂中陷入沉默,父子三人尽皆不语。
突然间,哐当一声,案几上的茶杯掉在地上,一下子四分五裂。
原来,听到这么机密的谈话,给几人倒茶的仆人因为惧怕打翻了茶杯。
被惊醒过来,张恒并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淡淡的看了这名仆人一眼,挥了挥手:“来人!”
门外立即便有带刀仆役躬身走了进来。
并不用张恒开口,张百召便对着那名仆人淡淡说道:“把他拉出去,活埋了!”
“诺!”
也许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进来的人并没有一丝意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那名仆人闻言,吓得瘫软在地,痛哭流涕的连连求饶。
可惜,这样的哀求根本没有作用。
很快,仆人就被拖了出去,只留下凄惨的哀嚎声。
张家父子三人根本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一眼。
听到了他们张家的秘密,绝对没有活的理由。
过了好一会儿,张百林沉不住气,再次开口道:“父亲,老二那边也不知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可不要惹出什么大麻烦!”
话音未落,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父子几人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家的管事。
张百召勃然大怒,起身对着跑进来的管事就是一脚,喝骂道:“干嘛呢,不知道我们正在议事,如果赶着去投胎,老子不介意送你一程!”
那管事被踹了一脚,一点也不敢反驳,反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叫道:“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好像快不行了!”
张家父子不由愕然。
张百林召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好像被人砍掉了一只手,据说是当朝驸马所为……”管事赶紧回答。
而张恒和张百林对视了一眼,显得不可思议。
张百召则怒气冲冲:“李继儒,敢伤二兄,真以为我们张家好欺负不成,简直找死,”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张家祖宅外面。
张家的家丁仆从堵在门口,正虎视眈眈与李继儒一行对峙着。
有的人前去摇人,有的人先行回府报信。
李继儒横刀立马,站在大门外。
转眼看了看早已失血过多的张百文,车厢上好大一滩血。
李继儒很清楚,这家伙起码流了近一半的血液,除非能够输血,否则已经救不回来了。
看着一个人慢慢的流血至死,如此残忍的场面,李继儒还有些不忍直视。
若是把人一刀砍了,还没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说到底,李继儒后世形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让他还达不到古代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
但是,李继儒却没有救治的意思。
张家的这些人,他不得不杀。
既然决定要动手,他必须狠下心斩草除根。
在这样一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王朝,只有心狠,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亲人。
别说什么仁义道德、奉公守法,这些在封建王朝没用。
只有显现自己的实力,才能让别人畏惧你。
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即使是皇帝也得让你三分。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渴望向上爬,渴望着握住手中的权力。
特别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人人都想去那个位置坐一坐。
现在李继儒并不具备让所有人忌惮的实力,那么他就必须把狠辣的一面显现出来。
特别是父亲李善长的能量也只是影响朝堂的局势。
对于大明各地,影响力其实有限。
这也是为什么张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原因。
这要是在南京城里,即使亲王也不敢故意阻拦,甚至是为难他。
其实,李继儒并不是睚眦必报之人,更不是残忍好杀之人。
但是张家的作风却让李继儒很看不惯。
在李继儒看来,商人想赚钱那是天经地义。
可赚钱却让百姓生灵涂炭,那么李继儒就不能坐视不理。
再说,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李家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想要为难他李继儒,就得考虑好那下场是不是能够承受!
看着大门口越聚越多的张家仆从,李继儒心头暗暗心惊。
据他估计,只是一炷香时间,这里就聚集了起码有五六百人。
而且这些人各个手拿刀枪,显然不是一般的仆人。
见此情景,李继儒不由暗暗吐了一口气。
幸好刚刚没有把张百文弄死,否则现在已经开打了。
有这个人质在手,起码还能让对方投鼠忌器。xǐυmь.℃òm
只要自己再拖一点时间,丘福应该会很快带着卫所的军户前来支援。
不过,张家还真是溧阳县的土皇帝。
居然轻而易举便可以聚集这么多人,难怪敢在溧阳县称王称霸。
看着眼前越聚越多的张家仆从,而且个个都如临大敌,李继儒轻笑着说道:“赶紧把你们家主叫出来,如果再拖下去,你们二公子死了可不要怪我!”
张家仆从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真不敢相信李继儒到现在还敢如此嚣张。
毕竟,现在张家聚集了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李继儒给淹死。
可李继儒的大刀一直架在张百文的脖子上,即使人多势众,这些仆从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正当这些人左右为难之际,一声大喝传入众人耳中。
“尔等居然敢来我张家闹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要让你们知道,得罪张家的下场!”
众人回头望去,从张家祖宅内急匆匆走出一人。
看到来人是自家三公子,众仆人赶紧分开一条道,让张百召来到前面。
既然有主子前来,大家听命令便是,反倒省了不少事儿。
张百召风风火火的从正堂跑出来,来到马车不远处,就看到马车上如死狗一般的张百文。
此时张百文全身沾满血迹,流出来的血液几乎都已经凝固,看来受的伤很严重。
如果不及时救治,看来已经凶多吉少。
这令张百召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他真没想到李继儒会这么大胆,把人砍了,还敢亲自送上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张百召站在距离马车两米开外的位置,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嚣张的少年。
此少年手里拎着一把雪亮的大刀,剑眉星目,脸上神情平淡。
面对自己这么多人,并没有丝毫慌张,反而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好像对方并不是来找茬的,反而像一个上门拜访的贵客。
张百召震惊不已。
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李继儒只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而已。
可现在李继儒的表现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还是传说中的棒槌吗?
仅凭这荣辱不惊的气势,也能够称为青年才俊。
可张百召却没心思搭理李继儒,反而对着马车上的人轻声呼唤:“二哥,醒醒,我是老三!”
可张百文却根本没有反应,仿佛睡死了一般。
张百召这才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李继儒,喝问道:“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看了看早已奄奄一息的张百文,李继儒轻描淡写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做得了主吗?”
张百召忍着胸中怒气,狠声道:“我乃是张家三公子张百召,你说我能不能做主?”
“你就是李继儒吧?我二哥是你伤的?”
李继儒不置可否的说道:“没错,这家伙居然敢在半路打劫,我还以为是土匪呢,所以不小心把他给砍了!”
“唉,也怪你们张家家风不严,怎能像土匪一样在路上打劫呢?”
“不过,你们还得感谢我,像他这样的三脚猫功夫,真不知道谁给他勇气去打劫过路的人?”
“幸好,遇到的人是我,不然,你二哥当场就被人给杀了!”
张百召气的肺都快炸了,大吼道:“来人啊,这家伙居然敢如此对待二哥,给我把这小子拿下,死活不论!”
张家仆役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
在张百召看来,李继儒一行已经属于瓮中之鳖。
看着缓缓靠近的张家仆人,李继儒不紧不慢抬起了手中的大刀,大喝道:“你们再敢上前一步,小心老子剁了你们二公子的脑袋!”
见此情景,张家仆人不得不停住脚步,为难的看向张百召。
如果强行进攻,一旦李继儒真把张百文给宰了,他们真承担不了这样的责任。
而张百召也是气愤不已。
他真没想到李继儒居然会这么无耻,居然拿张百文的性命要挟。
投鼠忌器的张百召只能无奈的怒吼道:“李继儒,是男人就放了我二哥,让他赶紧得到救治!”
“一旦我二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眼看着马车上流了如此多的血,也不知二哥还能挺多久。
没办法,张百召只能摆手制止了仆人的动作,改成言语的威胁。
李继儒不为所动,轻笑道:“如果你做不了主,还是赶紧找一个能做主的人出来说话。”
“听说你老爹在家,赶紧把他请出来吧,只要听到他的保证,我可以放了你二哥让他医治。”
“否则,即使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拉着你二哥垫背。”
张百召心里咯噔一声。
好家伙!
他真没想到李继儒居然有玉石俱焚的决心。
可一想到这小子往日里的棒槌行为,看起来真不是吓唬自己。
一时间,张百召不知如何是好!
把李继儒弄死?
即便张百召再是跋扈,他也不敢如此做。
李善长和皇帝的怒火,可不是张家能够轻易承受得了的。
正当张百召进退唯谷之际,院内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回头,却见大哥张百林正和父亲张恒从正堂走出。
张百召连忙迎上去,急切的说道:“父亲,二哥伤的很重,李继儒又不肯放人,咱们怎么办?”
张恒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了解。
不过,一双阴寒的老眼却死死的盯着李继儒,显然怒气值达到了极点。
被张恒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李继儒被看得心里发毛,大骂道:“老东西,看什么看,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还是赶紧找郎中过来,不然,儿子死了可不要怪到我头上!”
话音未落,整个场面变得喧闹起来。
“哗!”
“这小子太大胆了!”
“对啊,敢侮辱老爷,找死。”
在众人眼中,张恒就是不可冒犯的存在。
于是纷纷喝骂李继儒不知天高地厚。
张恒却神情不动,缓缓说道:“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驸马?”
“如果他真得罪了驸马爷,不用您出手,老夫也要打断他的狗腿?”
此言一出,张家上下无不震惊不已。
他们真想不通,为何张恒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很快,众人又听张恒森然说道:“可若是驸马没有个合理的理由,那老夫也要你留下一只手!”
“看我家老二这状态,即使请郎中也没有用了吧!”
“你如此假惺惺,又岂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听到张恒的话,众人无不哗然。
原来二公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没想到这小贼居然敢要二公子的性命,着实大胆!
张家上下一个个死盯着李继儒,只待张恒一声令下,就一拥而上,将这个小子乱刀砍死。
李继儒心头一跳,如临大敌。
真没想这老家伙这么冷静,居然观察力这么恐怖!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之所以敢带着几个人上门,原本是想凭着张百文作为人质,让张家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没了顾忌,张家人的怒火还不得把自己等人撕成碎片?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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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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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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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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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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