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你,你待怎地?”
“好你个韩远,谁给你的胆子,敢替本府发号施令,你当我不存在么?”
暴怒的朱桓对着韩远又是一个脑瓜子。
朱桓确实是气到了。
此次前来,他只是想找回面子而已。
只要李继儒给他认个错,那这事儿就算完了。
虽然朱桓凭着自己的身份到处耀武扬威,但他不傻。
李继儒不仅是驸马,更是李善长的儿子。
真要把对方拿下,那可是与韩国公府不死不休。
人家李善长可是从龙之臣,更是淮西派领袖。
朱桓再自大,他也不敢把人得罪死。
这个韩远一上门就着急慌忙抓人。
抓你个头啊!
如果真把人给抓了,到底该如何处置?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虽然朱桓很想摆谱,但也要适可而止。
看着如此变故,众人无不目瞪口呆。xǐυmь.℃òm
画风转变得太快,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一众卫所的中层军官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继儒。
看来,这位驸马爷真是有本事啊。
连朱桓都忌惮,跟着这样的人准没错。
如此一想,众人的目光不由亮了起来。
见朱桓把人喝退,李继儒笑着说道:“呵呵,殿下真威风,不过,外面比较冷,还是进里面来吧!”
“你不是说要一个交代吗,我给你!”
来到卫所正堂,李继儒把收集到的证据甩给了朱桓。
官商勾结,贪没、私吞军户遗霜抚恤金和钱粮……
触目惊心的数额让朱桓冷汗直冒。
如果这些是真的,不要说李继儒把周闺当成宰杀,诛九族都有可能。
而自己却要给这样的人出头,岂不是找死吗?
虽然平时朱桓也收受周闺一些好处,但也只是区区几百两而已。
如今看到周闺贪墨的数额达到几万两。
即使再蠢,朱桓也不想为这样的人背锅。
看着面色苍白的朱桓,李继儒笑眯眯问道:“殿下觉得周闺该不该杀?”
朱桓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灿灿一笑:“咳咳,这家伙居然敢如此无法无天,确实罪该万死!”
“不过,大明有明确的律法,应该交给朝廷处置为好。”
话是这么说,但朱桓还有些庆幸周闺已经被李继儒弄死了。
否则,一旦查出周闺曾给自己受贿,那他还可能会有大麻烦!
李继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下次我会注意,对于这个交代,殿下可满意?”
对于朱桓,只要对方不找茬,李继儒并不打算赶尽杀绝。
毕竟,他可不是救世主,甚至连官员都不是。
他可不想处处树敌,给自己一堆大麻烦。
要不是周闺这些人触动了他的神经,李继儒真不打算出手。
听到这话,朱桓赶紧点头:“我很满意。”
“既然事出有因,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看到朱桓居然打退堂鼓,韩远心慌了。
之所以把朱桓请来,就是想让这家伙为自己出头。
可现在不仅没把李继儒干掉,反而直接败下阵来。
真没想到朱桓关键时候中看不中用。
此时韩远有些后悔把自己女儿送给这家伙为妾。
看来,只能回去和张家的人共同商议对策了。
正想跟着朱起身离开,却被李继儒拦住了。
韩远皱着眉头问道:“驸马何故阻拦?”
李继儒呵呵一笑:“就是想找韩县令谈一谈救灾之事。”
本来还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把这家伙抓起来。
现在韩远居然主动送上门,如果不拿下,真对不起自己!
韩远不悦道:“本官还有事儿,如果驸马需要谈救灾之事,还请到县衙里面!”
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可惜,李继儒哪能让他如愿:“来人啊,把韩县令请去休息。”
说完,李继儒对着丘福等人挥了挥手。
丘福知道自己等人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跟着李继儒一路走到黑。
咬了咬牙,缓缓朝着韩远走去。
韩远彻底慌了,对着刚出门口的朱桓大喊道:“殿下,救命呀!”
朱桓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李继儒敢留下韩远,怒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继儒微微一笑:“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朱桓黑着脸,简直快要气疯了:“李继儒,今天不想和你计较,并不是我怕了你,要不要把我也留下来?”
李继儒还是一如既往,淡淡说道:“如果殿下真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
“你……你……”
朱桓指着李继儒气得说不出话来。
深呼吸了几口气,朱桓这才阴沉着脸说道:“如果我今天一定要把人带走了呢?”
“你可以试试?”李继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朱桓再也忍不住了,大吼道:“李继儒,你也太嚣张了,难道你真敢阻拦我不成?”
说着,转头对着韩远说道:“跟着我走,我不信他们真敢出手。”
可韩远正想转身,却见李继儒伸手拦住:“韩县令,我说了,你必须留下。”
韩远心头一惊。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继儒这家伙早就瞄上了他。
只能可怜巴巴看向朱桓。
这可是他回去唯一的希望。
若是被留在这里,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见到李继儒又一次驳了自己的脸面,朱桓面色阴沉似水,走到韩远跟前,把他护在身后。
这才冲着李继儒怒喝道:“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公然绑架朝廷命官,信不信我马上上奏父皇……”
话音未落,便被李继儒一伸手扒拉开:“滚一边儿去,没你什么事!”
李继儒是什么身体素质啊!
只是轻轻一扒拉,养尊处优的朱桓脚下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朱桓脸色更黑了。
自己乃是朱元璋的干儿子。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李继儒三番两次拒绝。
如今更是被李继儒推倒在地,简直羞愤欲死,不由大怒道:“李继儒,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李继儒像傻子一样看他一眼,然后咧了咧嘴:“你确定?”
朱桓不由一愣,脸色阴晴不定。
这简直就是一个二愣子!
难道听不出自己这是气话?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气了?
很快,朱桓反应过来,这家伙那是揍过朱爽的。
本来他还以为是些风言风语,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朱桓看向李继儒的眼色不由有些变了。
既然这家伙敢打秦王朱爽,而且打完了屁事儿没有。
假如真把自己揍一顿,那可真太冤枉了。
想到这儿,朱桓心里不由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还嘴。
转头看了韩远一眼。
这家伙也算是自己岳父,总不能不管吧。
可卫所的这些人几乎都向着李继儒,朱桓真是不敢铤而走险。
一时间,朱桓左右为难。
如此一来,韩远心里不由一阵悲凉。
他没想到自己把女儿送给了朱桓,真正有事的时候这家伙居然想抛下自己,简直是太薄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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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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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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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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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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