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总是不能自己真的去找冉方吧?
“为啥我就不能找冉方了呢?”
“我与冉方的关系,总是要比衡高卓更熟悉些吧?”
站在原地思考良久,林涛越发觉得此事可行。
可想到当初在牢中,他还总是对冉方恶语相加,心中那点勇气又丧失殆尽了。
在屋中想了几日,眼看着报社即将开张了,他若是还不能将此事办好,那岂不是让衡高卓笑话吗?琇書蛧
最终,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林涛最终迈步朝着冉方府邸的方向走去。
看着那威武的侍卫,他不自觉地整理了一下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迈步走到了门口,语气和表情尽量让人感觉到一种自信。
“儒门林涛,求见指挥使,可否通报一声?”
说这话的时候,林涛的心中其实很忐忑,毕竟他虽为儒门弟子,可出身并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一般府邸的侍卫看到他这衣着,怕是会一脚将人踹出去。
可想象中的痛感没有来,那侍卫自是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便作揖说道:“请稍等。”
感受到不一样的尊重,林涛心中不由得想到,难道是冉方下令对儒门如此客气吗?
如此说来,自己找冉方寻个工作的事情,冉方定不会介意的。
想着,他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高人一等的状态了。
正在他等着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有一人朝冉方的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很大的东西也在朝这个方向走。
一直走到冉方府邸的门口,那人竟也没有停下,直接就走进了院子中,门口的侍卫也没有要拦着的意思。
那人甚至还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进去了。
只这一眼,他便认出来此人当是墨家的易白,那这东西应当就是冉方要考验他们所做的器物了。
“竟然如此之大?”
而易白自然也认出来林涛了,想不到儒门之人来寻冉方,竟也要在门口等候。
他这思绪只是在脑中闪过了一刻,便直接继续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找到冉方的时候,冉方正在书房中写字,那专注的神情倒是让人不敢去打扰。
看着站在门口的侍卫,易白想了想还是上前行礼,道:“参见指挥使。”
听到声音的冉方抬起头,看到易白,还有他那脸上略带激动的神情,便知道那测风仪当是做出来了。
“可是已经做好了?”
易白连忙点点头,着急地开口说道:“请指挥使过目。”
“测风仪已经在门口了,可否让侍卫让人将东西搬进来?”
冉方随意指了指站在易白身后的人,便说道:“你去。”
“喏。”
本来准备进来说林涛在外求见的侍卫,却因为担心耽误了冉方的事情,硬生生没有开口,而且还又回到门口去搬东西了。
等在门口的林涛,看到那侍卫出来刚要迎上去,就见侍卫带着其他人,将那东西搬了进去,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他有些疑惑,最终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院子里,冉方和易白已经等在那里。
等到侍卫将东西放好之后,易白上前将盖在测风仪上面的布直接拉开。
在场的人,都已经见过一次这测风仪了,现在看到也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
倒是从未见过的林涛,眼神中带着一些惊讶和诧异,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测风仪,心中对冉方和墨家都有些佩服了。
易白并没有理会周围的人,他走过去站在冉方面前,朝着冉方施礼道:“指挥使请过目。”
看着眼前的测风仪和之前的一模一样,冉方再一次觉得古人的智慧确实令人惊叹。
他围着测风仪仔细地端详一番,不由得点点头。
“不错,做的很好。”
听到这话,易白那骄傲自满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站在冉方的身边,不由得询问了一句:“那依指挥使之见,此番比试,我与那公输堰究竟是谁胜谁输啊?”
不等冉方回答,公输堰从院子的一处走了进来,不知他是否听到了易白的话,却面无表情地上前,朝着冉方施礼:“参见指挥使。”
得到冉方的回答后,他才起身解释:“听闻墨家易白的测风仪已经做好,我便想要前来看看。”
闻言,易白用眼神紧紧地盯着公输堰,对他突然的出现很不满意,尤其是那种审视的意味,更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当初公输堰来找冉方交差的时候,自己可没有如此对他!
冉方眼中带着笑意,似乎对他们的争执丝毫不介意。
任由公输堰将这测风仪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他才问道:“公输堰,你以为易白这测风仪如何?”
易白请“哼”一声,用极低的声音说:“他会说好话?”
可碍于冉方在场,他即便是不满意让公输堰点评,也不好再说什么。
却见公输堰认真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确实有过人之处。”
这话是易白没有想到的,他惊讶地看了一眼公输堰,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公输堰丝毫理会他,接着说道:“和公输家相比,易白做此物的时间虽长,但其细节却处理的很好。”
“尤其是在连接处,确实要比我处理得好。”
“还有一些他做的与图纸并不相同,可确实效果要更好一些。”
“只不过,这个测风仪要比我的低一些,虽看着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是用起来便会有不足之处了。”
公输堰的评价很是合理,两家的测风仪虽看着差不多,但在细节上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当时在给图纸的时候,冉方只能是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样子画出来,可总归是有些记不清的地方,那就需要他们的自行发挥了。
很明显,这方面易白处理的就很不错。
可他只是在细节上做了改良,却没有对此物的用途进行研究,所以尺寸若是完全按照图纸来做,就会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易白,说道:“你去邹仪休那里看过公输堰做的测风仪,和你的对比,你觉得公输堰所言可否有错?”
易白不由得摇摇头,对于公输堰的评价他也是认可的。
昨日傍晚去找邹仪休的时候,他确实看到过,心中对公输堰也是有些敬佩的。
本以为公输堰会趁机嘲讽自己,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
“无错。”
“公输家之物,确实有过人之处。”
“那……此番胜负,我们二人莫不是平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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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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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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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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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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