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看到衡高卓那开心的神色时,脸上更是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一直等到衡高卓离开,他的心情也没有回复过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冉方还是不愿意把事情交给他?
难道是因为他和项羽的事情吗?
难道……现在冉方还是不相信自己吗?
思绪逐渐飘远,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颓废至极。
“张良!”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将他的思绪带了回来。
他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了冉方,似乎不明白冉方为何会喊他。
神情恍惚了片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听,甚至不知何时坐在那里的衡高卓也没有了身影。
他连忙上前,朝着冉方恭敬地说道:“大人息怒。”
“刚才我在想事情,并未听到大人所言。”
看他的神情带着忧虑,冉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关切。
“这几日是不是太累了,我刚才喊你几声都没有听到。”
“若是身体不舒服,可以休息几日,你手中的事情暂且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
“那酒馆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你也不用每日都跑过去监管的。”
闻言,张良连忙摇摇头。
现在他已经感觉自己在冉方这里不受重视了,还要继续休息,那不是要亲手把机会让出去吗?
“不用不用。”
“我身体没有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说话的时候,他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紧张,似乎真的很担心这件事冉方会交给其他人做。
冉方狐疑地多看了几眼张良,感觉他这几日十分地不在状态。Χiυmъ.cοΜ
“你最近是否遇到了难题?我总感觉这几日你好似不在状态。”
“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如今你既是我身边的人,遇到事情我自然是有义务帮你解决的。”
张良迟疑了片刻,心中有些感动。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大人……我确实有一个难题。”
“我……”
“其实……”
张了张嘴,张良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冉方就这么看着他,若是张良实在是不愿意说,他自然是不会强迫的,但是也会让手下的人再去调查一番。
看着冉方疑惑且关切的眼神,张良最终还是开了口:“我……那印刷厂和造纸厂的事情我也能做,为何大人不愿让我来做呢?”
这话他说的已经很艰难了,其他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了,那些内在的想法,也只能是让冉方自猜测了。
很明显,冉方确实猜透了他的想法。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看得张良都不好意思了,他才开口说道:“原来你是在想此事。”
“我知你的本领,此事对你来说当是不难。”
“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酒馆的事情。”
“不只是酒馆即将开业,最重要的是……酒馆的找人和培训。”
“有些事情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就是收集情报的事情,我不仅是要从酒馆来收集情报,若是那酒馆的事情顺利了,我还要收集整个大秦的消息。”
“所以,这酒馆的事情只是开端,你若是将此事做好了,日后这情报的事情本官也会交给你。”
这下,张良的心理平衡了。
他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反而是眼神热切地看着冉方,感觉自己才是冉方最看重的人。
“喏!”
……
从指挥使府出来的衡高卓,感觉整个人都开心了不少,就连路过的狗他都想要跟聊几句了。
这个好心情,一直坚持到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不是咸阳城中的人,也是在修书的地方有个小小的房间罢了,他坐在榻上,在他桌子的旁边还有其他的人桌子。
现在应该是修书的时间,所以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环顾了一下屋子的四周,这屋子里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可大多数东西也不是自己的。
不过,这种时间应该不会很久,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跟在冉方身边,就在报社给自己留一个房间,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一张纸,将刚才冉方说的那些都写下来,明日就开始准备做报社的事情了,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遗漏。
这样想着,他纸上的东西已经写了好几张纸了。
林涛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衡高卓趴在那里写东西。
他疑惑地上前,随意拿起桌上的一张纸,正要读就被衡高卓将纸又抢了回去。
顿时,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语气也带着一些愤怒:“怎么?”
“你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竟看都不能看了!”
“不就是跟在那冉方身边,有什么好神气的?”
“当初我和他还在牢中一起待过呢,要不是我看不上他,这种好事儿怎么能落在你的头上?”
衡高卓坐在那里,抬起头撇了林涛一眼。
也不知道扶苏公子是怎么想的,修书的事情竟然让林涛这种人也一起参与进来了。
自从林涛参与进来之后,每日不见他做什么事情,总是在这里和人聊天,说什么冉方和他很想相熟,那修书的事情虽是冉方提起来的,可当时他也有参与呢。
即便是大家都没有人搭理他,他还是很热情地说那些东西。
本来他是不屑于搭理林涛的,可今日心情好,便也愿意和他说上几句话了:“真的?”
“那为何去谢过指挥使时,你不愿意去呢?”
“是担心自己说得谎言被戳穿吗?”
“现在指挥使将报社的事情交给你,你怕不是眼红了吧?”
“不仅如此,指挥使还让我与公输家的人合作,在城中建一个造纸厂和一个印刷厂。”
“还有选人的事情也都一并交给我,甚至提都没有提你。”
“让开,不要碍着我做事!”
说着,他用手扒拉了一下林涛,似乎他真的当着自己的光线了一般。
反观林涛,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衡高卓,还在回想他刚才说的话。
报社的事情儒门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自然他也不例外,在他看来此事并不是什么大事,也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意义,即便是衡高卓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在意。
可那造纸厂和印刷厂就不一样了,这几日刘邦的玻璃厂在招工的事情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引起了人们对此事的热切讨论。
他自然看得到其中的意义和利润,那想来这两个厂子也是一样的。
想到此,他的眼神转了转,脑海里突然就有了几个想法。
“哼,也不知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此事只是我不愿意做罢了,若是我开口,冉方定会将此事都交给我来做!”
“你且等着瞧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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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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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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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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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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