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科考要分批举办的消息传来,城中那些颇有怨言的黔首立刻都转变了态度,甚至有不少人表达对嬴政的感激之情。

  而且,有冉方的推波助澜,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出了咸阳城,闹得大秦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现在人们对科考的议论,只留下了称赞,没有任何人想要闹事了。

  那项羽的谋划自然也是落了个空。

  如此一来,坐在山中的项羽实在是忍不住了,尤其是自己的每一次计谋都能被冉方识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ωωω.χΙυΜЬ.Cǒm

  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将手中的㦸武得沙沙作响。

  一个时辰后,他将手中的㦸“咣当”一声放在地上,在地面上都砸了一个大坑出来。

  可他心中的怒火还是无处发泄,只能站在原地大声喘着气。

  屋里的范增走出来,劝诫道:“好了,回来歇歇吧。”

  项羽就将㦸立在那里,自己回到了屋中。

  一进门,他直接坐在榻上,看着范增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

  “亚父,冉方不除属实难压我心头之恨!”

  “我要立刻下山,将那冉方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我项家将士的阴魂!”

  范增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难看,只是在看到项羽如此生气的时候,稍微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他亲自给项羽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冉方竟这么的难以对付。”

  “你不要如此激动,他如今算到了这些,就是在等着你上钩呢。”

  “怕是现在你只要进了这城中,立刻就会被冉方的人发现,你可不要忘了那张良已经投了冉方。”

  提到张良,项羽脸上的怒火就更甚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范增说的话确实有几分的道理。

  他端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那苦涩的味道涌入喉腔,他眉头蹙成了一团,“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直接吐了出去。

  “呸!”

  “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喝?!”

  说完,他看着手中的茶杯,嫌恶的眼神丝毫没有隐藏。

  “啪”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冉方!简直是欺人太甚!”

  看他如此喜怒形于色,范增有些心痛。

  可如今既然看透了冉方的本子,他又如何舍得让项羽去以身试险呢?

  “我知你心中郁结,可此事需从长计议。”

  “如今冉方不仅将科考的事情解决了,还让人守在山下,想要将我们围困于这山中,倒真是个人物。”

  “幸好山中还有些食物,想要兵不血刃便将我们困死,他还是有些天真了。”

  话虽这么说,可若是项羽此刻抬起头,便能看到范增眼底的愁色。

  当初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引起怀疑,加之身上的银钱也不够多,所以每次下山买粮食的时候,他们都只是买够几日用的便足够了。

  如今这山中的口粮,早就不多了,怕是这么多人连五日也难以撑下去。

  范增不想这种事让项羽操心,便从未跟他提起过这些事情。

  倒是项羽想的也十分的简单,也从不操心这些事情,他只顾着自己心中的苦闷发泄,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呢?

  “劳烦亚父了。”

  “可……我们总不能一直等着吧?”

  “如今项瑾和项庄都在他的手中,若是他真的加害于他们,那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悄悄地下山去看看,探探那冉方的底,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亚父,你便让我去一趟吧。”

  项羽和项庄的感情甚好,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也是项庄一直陪在他身边,现在项庄有事,他绝对做不到袖手旁观。

  范增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也更担心项羽的安全,便抚慰道:“此事暂且等等,现在没有项庄的消息,有可能是冉方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再等上几日,若是确定项庄真的被冉方抓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见范增说得如此严肃,项羽倒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他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有些厌烦地说了一句:“好,那便听亚父的。”

  “若是两日后还没有项庄的消息,我便亲自去一趟咸阳城!”

  这次范增倒是没有拒绝,他也不做不到项庄身陷囹圄他却袖手旁观。

  ……

  指挥使府。

  冉方坐在椅子上,他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盘圆鼓鼓且白白的东西,看起来倒是和馒头一模一样。

  看着这一盘馒头,冉方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轻松和愉悦,他已经能够想象到日后开个饭馆多赚钱了。

  可是,此刻站在下面的张良和刘邦,神情却不是那么地好看了。

  尤其是刘邦,看向冉方的眼神中还带着丝丝的紧张,目光在触及那盘馒头的时候,却也带着一丝的疑惑。

  但现在不是这个时候,还是项羽的事情最重要。

  “是属下办事不力,都这么久了也未查到任何的消息。”

  “而且,这几日那山上的人还是毫无动静,属下盯着的那些乡野村人,这几日也都没有人再卖粮。”

  “没有了那些人的线索,此事该怎么办呢?”

  围困大山的事情,张良并不知情,也是后来他才得到了消息。

  他知道冉方的用意,可心中对此事还是觉得有些不赞同的。

  所以,今日他和刘邦一同前来,就是想要劝劝冉方,能够不用如此残忍的法子。

  “大人,这山中不仅有项家的人,怕是也还有其他的人。”

  “若是为了抓他们,便将山围起来,那山中的其他人岂不是也要遭殃了?”

  “不如让属下带人冲上山去,将项家的人都抓起来!”

  冉方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张良的身上。

  这几日张良一直在城中,现在突然来找他说这件事,很难不怀疑他还有其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回答张良的问题,而是朝着刘邦说道:“放心。”

  “依据刘邦的性子,有些事情他是忍不得的。”

  “这几日给他的打击够多了,我想那消息定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必定是不会一直忍下去的。”

  “你且等着吧,不到三日的时间他定会下山,你只需将山中的埋伏设好,我要兵不血刃将他抓住!”

  “张良既然你已经知道此事了,且你也认识项家的人,那这件事你们二人一同去做,我要一个不落地将项家人都抓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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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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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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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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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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