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要是这淳于弦能从冉方口中获得更多的药膳法子,那自己的安危不就更有保障了啊?
“此法是咸阳狱里一位能人献上来的。”
“若是卿想知晓其中内涵,可亲自去一趟。”
“切记,莫要暴露身份。”
闻言,淳于弦跪在地上,“臣明白。”
几日后。
淳于弦托人打听到了咸阳狱中的些许情况精心准备了一番之后,才来到咸阳狱中。
来到扶苏和冉方所在的牢门前,淳于弦很快就引起了冉方的注意。
现在的冉方对来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每一次来人都是找扶苏的,他知道。
“苏公子,你家里又来人了。”
正在看书的扶苏转过头,看到牢房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个人他没见过啊。
他刚要问出口的时候,就看到老人恭敬地朝着冉方的方向行了一个礼,用虔诚的语气说:“参见冉公子。”
“找我的?”冉方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找自己。
他看了看外面站着的人,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此人确实不曾见过。
可能是看出了冉方心中的疑惑,淳于弦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吾乃医家之人淳于弦,前几日从苏公子父亲的手中得一药方,在下学艺不精,未曾见过这种药方。”
“特来请教先生,望先生见谅。”
听到此话,扶苏看了一眼冉方,确定没有在对方的神态中看到生气之色,他才放心了不少。
毕竟谁被怀疑能够开心?
“先生……”
冉方倒是无所谓,他抬手打断了扶苏的话。
“无碍,这药膳确实从未出现过,有疑虑也是理所当然的。”
冉方对自己的方子有信心,自然是不怕检验的,而且看样子这淳于弦确实有真本事,只看那个方子就知道效果不错,那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冉方看了一眼外面的淳于弦:“有事进来说吧。”
要不是这个栅栏,谁能看出来这是个牢房呢?
进牢房的时候,淳于弦还十分客气地把鞋脱在门口,弯腰行礼之后才走了进去。
“多谢先生。”
淳于弦坐在冉方的对面,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听说,先生所写的那方子名为药膳,能强身健体、延绵益寿。”
“敢问先生,那药膳有何禁忌?”ωωω.χΙυΜЬ.Cǒm
其实淳于弦的想法,最好是能从冉方的口中再求些药膳。
如此他便能找寻其中的规律,自己也尝试写一些方子,但是这种做法总是不好的,所以他就换了一个说法。
冉方看了一眼淳于弦,心想此人倒是直接,没有任何寒暄就直奔主题,还真是少见。
“药膳重于膳字,即为膳食有何禁忌?”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刚才的问题,淳于弦抱歉地笑笑。
“我不只是这个意思,只是想问先生,这药膳是如何研究出来的?”
扶苏不喜地看了一眼淳于弦,父皇怎么会让这种人来?
他难道不知道药方这种东西不能随意透露的吗?
但是冉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这种事情在后世来说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但是能做出来的人可不多啊。
他淡淡地开口,说了四个字:“药食同源。”
淳于弦眼神中浮现一抹震惊之色,他嘴里嘟囔着“药食同源”四个字,心中已然是掀起了无数惊涛骇浪!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内涵,他也不太懂该如何应用。
表情有些为难地看着冉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那……先生,可有何良方?”
闻言,扶苏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悦,看着淳于弦的眼神也十分的不善。
可能是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淳于弦的跪坐改为跪着,他一脸虔诚地看着冉方,“学生淳于弦,愿拜先生为师,愿意侍奉先生左右,只希望能被先生指点一二。”
说着,就要给冉方磕头。
比自己父亲还年长的人,要给自己磕头,冉方担心会折寿,连忙拦住了他。
“何至于此啊。”
说完,他想了一下,虽说这淳于弦年纪有些大,但若是他拜自己为师,那也算是在这咸阳城中有人可以指使了。
以他多年看人的经验来说,这淳于弦在医家的地位应当不低,日后办事也方便一些。
想到此,他开口说道:“既然你诚心要学,那我便说与你听。”
“有一药膳,名为麻黄附片羊肉汤,用麻黄,附片,羊肉,生姜等制作而成,能温阳散寒,补肾益精,是大补之物。”
闻言,淳于弦忙不迭地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竹简,就小心翼翼把冉方刚才的方子记在上面,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写错了字。
写完,他才抬起头看着冉方,眼神中有些疯狂。
“好,甚好。”
“这药膳竟是比中药还强些,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若是将这药膳之法传于世,可还会有人因疾病而亡?”
听他这话,冉方不由得眉头紧蹙,看着淳于弦感觉此人对药膳太痴迷了些。
他不由得开口说道:“药膳只是滋补之物,不能与药相提并论,二者并不同。”
但是很明显,淳于弦并没有听进去他之言,眼睛看着刚写的药膳,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就连看冉方的眼神,也带着痴迷了些。
“刚才听先生之言,这药膳中和了药与食,发挥他们最大的功效,为何不能直接用药代替药膳?”
看他对药膳这个态度,冉方就知道这人太极端了些。
“药与药膳不同,各有所长,药膳只是调理身体之物,这药才是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东西。”
“若是有人身重恶寒,四肢困重,用药膳慢慢调理可能会要了命,但是若是用甘草麻黄直接服用,能获得更显著的效果。”
“这不更好吗?”
淳于弦震惊地看着冉方,嘴边的胡子都跟着抖了三抖,顿时有醍醐灌顶之感,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是自己太狭隘了。
他激动地跪在地上,深深地给冉帆磕了一个头。
若说刚才说要拜师是为了冉方的药膳,那么这一次磕头就是真心想要拜冉方为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完,他就跪趴在那里,大有冉方不同意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收这么大岁数的土地,确实不在冉方的计划之内,但是见他如此虔诚,倒是也不好说什么了。
“起来吧。”
“谢师傅。”淳于弦的声音还有些开心,自己就把师徒的名分定下来了,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不少。
“医家人才凋零,若是能有如师父一般之人,那医家何愁啊?”
“如今陛下下旨修书,徒儿听闻农家的人竟然在写书,我想那医家也可以效仿农家,自己写书发扬医家。”
“若师傅愿意,我愿给师傅执笔,助师傅成书,届时就以师傅的名字来命名此书,必定名扬天下!”
闻言,冉方有片刻的失神。
如今他身陷囹圄,虽说有苏公子的照拂在此也不错,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他日丞相一个不开心,下令把自己斩首,那说什么都晚了。
现在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若是自己能名扬四海,就算是丞相想要自己的命,是否也得掂量掂量?
说不定,这书能成为自己出咸阳狱的敲门砖呢。
“要写一本属于医家的书,那就要涵盖医学的各个方面,如此才算是一本好的医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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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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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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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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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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