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虽然说的严厉,她却没感觉到杀意,否则她也不敢闹。见谭掌柜没有表示,云溪哭哭唧唧道:“罢了,像我这样的小可怜,哪里有人会帮我呢!”说完,不知从哪弄出的小手帕挥了挥,那样子很是欠揍!

  谭掌柜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怕了你了,这玉佩你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就去把这个交给城门守卫的队长,他们会帮你!”

  “又是玉佩!”云溪嘀咕了一声,不过还是见好就收的,把玉佩收入口袋,实际则放入空间中。想着不管以后会不会遇到,单就这玉佩,就是个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你还不满意了?用一盘卤味换个玉佩,我可是亏大了!”谭掌柜气呼呼的道:“你要是不要,就给你相公,他会用到!”

  云溪也没放在心上,连连点头,因而错过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意。m.χIùmЬ.CǒM

  “小丫头,你和你相公看起来并不太像是两口子,可是对现在的相公不满意,要不要老头子我给你重新介绍一个?老头子手里各种各样的青年才俊,能挑出来十个八个好的,你要感兴趣,咱现在就去看看!”

  谭掌柜又啃了几块,喝了半壶茶水,看向云溪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说起来,当年我若是成亲,孙女该有你这么大了!若是我的孙女嫁得不好,我肯定会心疼的!说不定还会打上去!”

  云溪摇头道:“老爷子看走眼了,我和我家相公关系好着呢!不一定非得你侬我侬,相敬如宾也不错!”虽然没有爱情,却又胜似友情,她觉得挺好的。

  谭掌柜似无奈的摇了摇头,似嘲讽又似苦涩一般道:“这就是相敬如宾吗?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跟一个不爱的男人,真的幸福吗?然后看着那个男人一个一个的娶回来,将当初的誓言全部丢在一边,守着回忆孤独的过一生,真的幸福吗?”

  云溪神色微顿,心里不由吐槽,这还是个受情伤的老人家,话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看不开放不下,可见是真情。

  “小丫头,问你个问题,我有个朋友曾和他的朋友一起爱上一个女子,那女子爱着我这个朋友,可最终却嫁给了他的那个朋友,你说她是怎么想的?若是你的话,你会选择谁?”

  云溪啧啧两声,什么他有个朋友,就是他好吧,但凡用‘我有个朋友’开头的感情故事,十个有九个都是说自己的事。古代人真是天真,这样的梗在现代都玩腻了,他们还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是我朋友的事,你这小丫头是啥眼神!”谭掌柜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再次强调道:“说的是我的朋友!”

  “好好,说的是你的朋友!”云溪呵呵两声,就当给老爷子一个面子吧,“就是说两男争一女,你那朋友输了呗。这挺容易想的,按照你的说法,你朋友身居高位,不对,是你朋友的朋友身居高位,嫁给他,就可以得到很高的地位。简单点说,那女子不过是在爱情和地位里,选择了地位而已,这有什么稀奇的。”

  “怎么说?”谭掌柜一脸不解!

  云溪两手一摊道:“你想想,男人哪有权利地位香,就现在这时代,嫁了人,就得侍奉公婆,照顾孩子,说不得哪天,还得大方的给自己男人纳妾。我们女人能做什么,出嫁从夫,嫁鸡随鸡。既然都没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人做伴侣呢?”

  “可她不喜欢那个男人呀?”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就是一时半会的意乱情迷,等想明白了,那算个啥,搞事业才是最吃香的,事业有了,权利有了,想要啥样的男人没有!若我在她那位置,只能二选一,那我也选权利!”

  “唉!你这小丫头说的都是什么,你是一个女人,都嫁人了,居然还想找男人,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这是离经叛道!《女戒》你得好好读一读!”

  谭掌柜张着嘴,见鬼一般看着她,随后笃定道:“我说的那女子,定然不会如你这般,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即便后来不如意,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云溪丢了一颗花生到嘴里,咯嘣咯嘣的嚼着,嘲弄道:“没做不代表不想做,若是她不是时不时的勾着,几十年了,你还能记那么清楚?不对,你那朋友还能记那么清楚!”

  “我说了,这是我朋友的事情,你再往我身上套,我要生气了!”谭掌柜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盯着她道:“她也没有勾着,是我,那朋友自愿的!”

  “那只能说明她手段厉害,你想想,几十年了,为了一个女人,不成家立业,放弃身份,隐姓埋名,就靠着几十年前的几次相遇,就能做到吗?你那朋友就没有为自己的家人想想,没有为自己的将来想想,没有为这个国家想想?家国天下,统统舍弃,只为了一个女人,只见过几面的女人,你相信吗?若是她是大家闺秀,出门的次数应该有限,他们之前能见过几次,两次,三次?凭借两三次的回忆,孤独的过几十年,放弃家人朋友,放弃自己的事业,真的有人这么傻吗?”

  云溪才不怕他,吼的更大声。依照她记忆里从云老秀才那里知道的,再加上眼前之人说的这些,她大概可以推测到,眼前之人估计可能是和先皇争女人,只是那女人后来入了宫,而眼前之人则远走他乡,猛人呀!

  不知道这几十年里,两人有什么联系,才会让当年惊才绝艳之人,从此消失于江湖之上。按说她和柳行之能猜出他的身份,那先皇几十年里不可能发现不了,没有将人叫回去,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人让他不愿意回去,那个人定然便是当年那个女子。

  谭掌柜嘴唇哆嗦了几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随后拍在桌子上,怒道:“你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我懒得理你。我走了,你们卖完东西,就赶紧滚,我一天也不想看到你!”说完,人影一闪,便没了踪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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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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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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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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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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