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宝来林家村前,他们家几个劳力一年赚不到二十两,一年存不下十两。
可是甜宝的到来,让他对赚钱有了新的认知,今天李员外的赚钱速度,更是让他深深震撼。
甜宝来了之后,这大半年他们辛辛苦苦去挖药材,又幸运地抓了野猪、捡了老鳖、采了山参,才不过赚了几百两,而且有三百两还是李员外给的买老鳖的钱。
几千两,在农家人心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才短短十几天,李员外就赚了几千两?
难怪李员外买只老鳖就随随便便出手三百两,对于这些大户人家来说,几百两银子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几天就能赚回来。
这一刻,老实的庄稼汉子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冲击,有钱人赚钱,原来是这么容易的?
难怪越富的的越有钱,越穷的人越没钱。
为了不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跟自己一样在地里刨食、一辈子劳累穷困,林大壮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努力跟着甜宝挣钱,给家里盖上青砖大瓦房,让两个儿子有出息,让子孙后代摆脱贫困。
地里刨食的传统观念,被他抛在了一旁,毕竟他爹刨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勉强能将他们兄弟妹几个拉扯大而已。
他从不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但却是个一辈子为了家人着想、能为家人过上好日子而努力拼搏的人,如果能赚多多的钱改善家人的生活,让老娘、媳妇、儿子以及弟弟妹妹侄子外甥他们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生活,他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呢?
甜宝不知道自己和二哥的一番话,让大舅舅的思想产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又给兰姐姐挑了些绣布和彩线,甜宝便跟着大舅舅去集市上挑牛了。
耕牛作为重要的劳动力,是不允许私自买卖、宰杀的,每一头牛的买卖都要在官府里备案。
而牛除非已经老到不能动,或者是有残疾不能耕作,才可以跟官府申请杀了吃肉,否则私自宰杀耕牛是要被判刑罚的。
青山县的牛马交易都是在集市的一角,那里搭了个大大的棚子,牛跟马拴在柱子上,任人挑选。
虽然现在也算是农忙时节,但是因为刚刚经过了一年的灾荒,农家人连饭都吃不饱,家里所有的银钱都拿去买了粮食,哪里还能有余钱买牛马?
因此甜宝他们到了牛马市的时候,那里只有几个卖牛马的人,没有一个买家。
那几人都以为今天也会像往常一般没有任何买家过来,想着又要早早收摊赶着牛马回家了,却不想竟然有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甜宝几人还未走近,就被那些人灼热的目光盯到心里发毛,那过于热切的期盼眼神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几位是来买牛还是买马的?看看我这匹马如何?看看牙口,它才刚满三岁,对马来说是刚刚成年,可壮实着呢,买回去可以用个十几年,半点儿也不亏!”
“客人是要买牛吧?我家这大水牛虽然不是刚成年了,但是也还壮实得很呢,也能使唤个十几二十年的。而且还是耕作了五六年的老伙计呢,都不用再费心教,买回去就立即可以用了,保您用得顺手!”
“大兄弟,来我这!来我这!我这里有牛又有马,有老又有小,任你挑选。看看!看看!这都是从番邦草原引进来的纯种好马,日行千里谈不上,但几百里还是可以的,您家里用完全够用了,来一匹吧!”wWW.ΧìǔΜЬ.CǒΜ
卖家热情地招呼着这难得遇到的几个顾客,把自己的牛、马说得那叫一个优秀。
牛马市到处都是畜生的排泄物,脏臭得很,甜宝一靠近就捂住了鼻子。
林大壮也不忍心让小外甥女踩到脏污的地面,便将甜宝抱在了手上,慢慢地往前边走边看。
这里拴着的牛总共也就才五六头,林大壮一路看过去,也没说要买哪一头,卖家们便目光灼灼地跟着他。
有一头看起来比较健壮些的,林大壮问了价,要二十多两,他觉得有些高,村里人家买的牛听说才十几两。
他想讲价,奈何人家虽然急着脱手,却并不肯降价太多。
“大兄弟,你也知道咱们这接连遭了蝗灾旱灾,别说是人要饿肚子了,连牛吃的草都难找。这牛可是我家两个小子饿着肚子天天出去割草、找水喂着,才平安度过这一年灾期的。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将牛贱卖掉,这都过了灾荒了,怎么可能贱卖呢?我家大小子还要靠着这卖牛的二十两银子娶媳妇儿呢!”
林大壮咋舌:“你们家娶媳妇要这么多钱啊?我们村娶媳妇彩礼钱才五两银子。”
那汉子便脸红道:“唉,我家那傻小子,看上了翠红楼一姑娘,非嚷嚷着要给人赎身,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嘛,家里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只能将家里唯一值钱的这头老牛卖掉了。”
林大壮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为他那不懂事的大儿子忧心。
但是,自己又不是啥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不会因为同情便花高价买下一头牛,让那汉子将家里所有的家当贴补进青楼里面去。
他无声地拍拍汉子的肩膀,继续往前面看去。
走到最里面,甜宝突然伸手指向角落里的一头稍矮些的牛:“伯伯,这头牛怎么卖?它怎么被拴在这里?客人都看不见它。”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汉蹲在地上拿着旱烟袋在抽,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见客人对自己家的牛感兴趣,他连忙将烟袋锅儿在地上敲了几下,站起身子,有些羞窘地回答:“我这头是母牛,去年生牛崽时伤了身子,干不了太重的活儿,我这是牵来卖给屠户或酒楼杀肉吃的。”
“啊?”
甜宝惊呼,因为干不了重活儿便要被杀掉,这牛也太可怜了。
她低头看向母牛,母牛也正看向她。
甜宝的目光里都是同情和怜悯,母牛的眼里便渐渐流出了眼泪,目光里都是哀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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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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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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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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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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