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柒翻个白眼:“怕什么,怕他们吃了我?”
“他们还真敢。”宫染眼里的笑意转凉,透着一股子冷意。
徐儒和景乾礼本来就对她恨之入骨,保不准这次会动什么手脚。
“谁吃谁还一定呢。”慕容柒轻嗤,眸色渐渐阴沉。
“那天我让观澜带人跟在你身边,能护着你......”
“不用。”
宫染话音还没落,就被慕容柒打断了。
他顿了顿,微微颔首:“好。”
只言一个字,再无其他。
他知道他的小娘子想要靠着自己扶摇直上,她从来都不想做金丝雀,只想做傲立九天的凤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她,支持她。
......
转眼间几日便过去了,也到了去迎接东临十公主和五皇子的时间。
这天下起了小雨,天色灰蒙蒙的,秋雨丝丝凉凉,落在人的身上染起了一股凉意。
景乾礼和徐儒以及慕容柒分别坐在三辆马车里,后面是跟着上千人的仪仗队。
元帝这般声势浩荡地来迎接东临十公主和五皇子,足以见得对这次联姻的看重。www.xiumb.com
慕容柒懒散地半躺在软塌上,看着杨鱼儿正摆弄着一条红色的小蛇。
那小蛇通红剔透,若不是它吐着蛇信子,更像是用红色玉石雕刻的艺术品。
这小蛇跟着杨鱼儿好长时间了,从她刚出生的时候就跟着她,慕容柒听闻是她父母留给她的。
因为外面下着雨,空气有些湿冷,小蛇趴在茶桌上懒洋洋的,有些不想动弹。
杨鱼儿拿着一个圆蛊,里面都是蛊虫,她喂给小蛇吃,它吃的很开心,身子不停扭动着,看得出它很喜欢这些蛊虫。
圆蛊里的蛊虫喂完后,杨鱼儿弹了一下它的脑门:“吃饱了就赶紧去干活!”
小蛇扭动着身子攀爬到她手上,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不想动,想摆烂。
杨鱼儿挥下手,从窗口把它给甩出去了:“干活去!”
小蛇:呜呜呜~人家不想动弹。
东临的队伍距离他们还有十多里,需要赶大半天的时间才能抵达。
奢华宽敞的马车里,五皇子南宫旭频繁看向窗外,烦躁不耐道:“天景的人什么时候来接我们,不是说早就出发了,怎么还没到!”
“一个个的饭桶废物,来接个人都这么磨蹭!”
南宫旭是东临皇后的嫡次子,太子是他胞兄,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不管在什么场合,都得吩咐别人用最高礼仪接待,这样才能彰显他尊贵的身份。
现在离天景帝京还有很长的距离,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天景的仪仗队来迎接他,这样能显出他的高高在上。
又走了一段路程,外面的小雨淅沥沥滴落,车轮辗转过的路面,落下一片泥泞。
“该死的!怎么还没见天景的队伍,他们一个个是爬过来的吗,这么慢!”
“五皇兄若是再聒噪,吵到我休息了,我就让你在地上爬着走,信不信?”一旁软塌上,一个红衣美人儿撑着额头半躺着,轻掀下眼皮朝南宫旭睨过来,慵懒的嗓音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她眉心描绘着花钿,更添风情,指尖涂着殷红的蔻丹,只是脸上带着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露一双媚眼,眼尾勾勒着金色的眼线,摄魂又勾人。
南宫旭被辱了颜面,气急败坏的指着她:“南宫玫,本王是你皇兄,你放尊重点,你在东临嚣张跋扈就罢了,在天景你若还不收敛,本王绝不让着你!”
南宫玫看着他只在面前的手指,眼里划过嘲讽:“对你放尊重些,你配吗?”
“你!”
“你若是再聒噪一声,我现在就让你在地上爬。”南宫玫媚眼一挑,全是威慑。
南宫旭脸色青白交加,无声狂怒了一阵,终是放个屁都没敢出声。
他了解南宫玫的脾性,在东临的时候,被人暗中称为蛇蝎“蛇蝎公主,”就连父皇都拿她没办法。
他若是执意和南宫玫对着干,肯定捞不到好处。
让南宫旭最忌惮的是南宫玫会武功,而他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所以他更不敢和南宫玫硬着来了。
南宫旭从小就在蜜罐里长大,吃不了习武的苦头,长大后也就成了个纨绔草包。
耳边清净了,南宫玫又重新闭上眼小憩。
半个时辰后,马车便停了,影卫在外面禀到:“启禀五皇子、十公主,天景迎接我们的仪仗队来了。”
“哼!可真让本王好等,一群废物!”南宫旭赶紧坐直身子,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趾高气扬道。
南宫玫只撩了下眼皮,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这边,景乾礼和徐儒、慕容柒一同下了马车,准备恭迎南宫旭和南宫玫。
“孤携徐国公大人和慕容世子一同前来迎接五皇子和十公主,欢迎你们来我们天景做客。”
听到“慕容世子”时,南宫玫眼神一闪,眼里多了几分趣味。
她坐直身子,隔着珠帘看向外面。
小雨飘飘轻落,形成了一道雨帘,周围又弥漫着白色的薄雾,让她看不清那雨中“少年”的模样,只能看见“他”朦胧的清瘦身影。
“少年”一袭白衣,身上笼着月色披风,旁边的秋意给她撑着油纸伞,清风霁月,朗朗入怀,宛如一幅泼墨的丹青图。
那“少年”似是从画中走出来的。
南宫玫摩擦着袖口中的一个银色铃铛,面纱下的红唇微微勾起。
“都这么长时间了太子才派人来接待我们,是不是蔑视我们东临!”南宫旭从马车里出来,张嘴就是质问,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南宫玫待在马车里没动,眼里闪过讥笑:“蠢货!”
景乾礼的脸色立马变了几分阴沉,也收敛了几分热情友好。
他身为一国太子,身份比南宫旭一个皇子尊贵得多,他哪配得上指责?
“下雨天路滑不好走,路上就耽误些时间,以五皇子的修养和气度,孤还以为五皇子会体恤理解,不会斤斤计较。”景乾礼勾唇一笑,嘲讽的话立即反击过去。
这话就是暗讽南宫旭小人气量,没一点修养。
南宫旭脑子不够数,很难听出他话里嘲讽,但也听着不顺耳,让他不快:“本王......”
他刚开口,周围突然掀起一阵漫天杀意,数道黑影在周围树木间穿梭。
慕容柒冷眼一眯,他们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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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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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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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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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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