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把利剑穿透车壁刺过来,慕容柒快速闪开,宫染提着她的后领从上面破顶而出。
两人站在车顶上,周围围了一圈的黑衣杀手。
显而易见,这群杀手是冲着慕容柒来的。
杀手一拥而上,宫染提着慕容柒的衣领从车顶上飞身下来。
随即几名黑衣劲装的男子从暗中出来,帮宫染对付着那些杀手。
这几名男子是宫染身边的地煞。
慕容柒往身后看了看,后面是一处悬崖,她根本无路可退。
突然,一根绳索缠在她腰间,把她腾空带起。
慕容柒腰腹用力,借此稳住身形,手里的匕首割开腰间的绳索,但还不等她挣脱开,那绳索突然把她甩开!
慕容柒被甩落悬崖,身子急急下坠,耳边的疾风呼啸,吹得她眼睛睁不开。
这一刻,慕容柒想着是不是又要去投胎了。
忽而,一串冰凉的佛珠缠绕在她手腕上,她的手被人蓦地给拽住。
慕容柒的身子悬在半空中,不再往下坠落,她抬头往上看,只见宫染一手握着匕首插在石壁上做支撑,另只手上的佛珠缠在她的手腕上,不让她往下掉。
慕容柒心里一惊,怔然地看着他:“你怎么下来了?”
她想过自己一会儿掉落崖底的百种死法,却唯独没想过宫染能下来救她。
“本座信佛,以慈悲为怀,怎能见死不救。”
宫染手上用力,把慕容柒往上提,随即单手揽住她的腰,让两人处在一个高度。
慕容柒被他的话笑到了,鄙夷一声:“好一个慈悲为怀,佛祖听到了估计也得嘉奖你。”
宫染眼神轻眯,揽住她腰身的大手一松——
慕容柒察觉到他松开自己的力道,两条胳膊下意识搂住宫染的脖子,不让自己掉下来。
她冷笑一声:“国师大人真是好肚量。”
开个玩笑还说不得了。
两人身子相贴,彼此离得很近,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清香,宫染一颔首,下巴就能碰到慕容柒头顶。xǐυmь.℃òm
宫染微微仰下头,和她拉开些距离:“慕容柒,本座不该来救你。”
闻言,慕容柒又搂紧几分他的脖子,生怕他把她扔下去。
宫染喜怒不定,说把她扔下去他真敢扔。
慕容柒本想抬头往上看看山顶的距离,一抬头却不小心碰到宫染的下巴。
“别乱动。”宫染轻蹙眉心,喉结微微滚动,下巴碰到她的鼻尖,有些发痒。
“我们总不能一直吊在这里。”慕容柒和他离得太近,也有些不自在,腰身微微往后倾,和宫染拉开一点距离。
上面薄雾氤氲,看不见山顶的距离,但也感觉到距离不近。
宫染垂眸看眼崖底,淡淡语声:“慕容柒,抱住我的腰。”
慕容柒微愣:“你要跳下去?”
她往下面看了看,只有浓雾一团,根本看不清下面的距离有多深。
“不信本座?”宫染睨她一眼,淡然的眸色像是运筹帷幄。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慕容柒轻笑一声,双手抱紧他的腰身。
宫染拔出插在石壁里的匕首,一脚点在石壁上,迎着山风往下坠落。
他运着轻功,顺着风向往下飞去,脚踩在石壁上如履平地。
慕容柒感叹宫染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有几人能像他这么顺着石壁往下走的。
也难怪他这么淡定从容,哪怕身处险境,他都能从容应对。
山风呼啸,吹着慕容柒脸颊疼,也让她很难睁开眼睛,她贴近宫染胸口,往他怀里躲了躲。
宫染垂眸看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一只手却抬起来用宽大的广袖帮她遮住耳边的疾风。
快到崖底的时候,慕容柒往下面看一眼:“下面好像是一面湖。”
“嗯。”宫染自然也看到了。
他用匕首划在石壁上增加两人的阻力,不让他们那么快速的掉下去,免得受伤。
随即,快要掉落湖里的时候,宫染却把慕容柒从身上给推开了,“噗通”两声,两人一前一后掉入湖里。
慕容柒落湖的那一瞬间,暗骂宫染太狗。
这厮最后一刻把她推开,是怕她占他便宜?
湖水有点深,毕竟是崖底的一处深潭,不过好在慕容柒游泳。
等她游到岸边,宫染已经好整以暇的在岸边站着了,他的衣服干爽,没有一滴水渍,依旧是一身霁月风光的姿态。
若不是方才看着他掉落湖里,慕容柒都怀疑他是不是没沾水。
宫染内力深厚,催干身上的水渍没那么难。
反倒是慕容柒,她一从水里出来就像是落汤鸡,湿漉漉的头发粘在脸上毫无形象可言。
她瞪了一眼宫染:“好在本公子命大,被国师大人推开的时候在湖里没被水呛死。”
宫染知道她对方才突然推开她的事情不爽,淡笑一声:“正因为知道慕容世子命大,所以才把你推开了。”
听听,多他娘的强词夺理。
慕容柒冷着脸不再搭理他,拧了一下身上的水渍。
落湖的那一刻,宫染也是算准了不会有危险才把她推开。
他从来都不喜欢和别人离太近,在悬崖半空中的时候也是迫不得已。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周围都山谷树林,两人难以找清回去的路线,晚上很容易迷路,只能先在地方休息一下。
两人找到一个山洞歇脚,宫染找些干柴点燃。
看着燃烧的火光,慕容柒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当初他和小叔叔也是落湖,然后迷失在山林里。
只不过现在身边的人是宫染,让她没那么安心,反而还多了一份警惕。
毕竟宫染不是小叔叔。
宫染看着她身上滴水的衣服,突然想起上次的事情,她染风寒了,然后就是折腾了他一晚上。
他眉梢微皱,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便道:“慕容柒,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嘛?”慕容柒瞬间警惕,拢紧衣襟。
“你衣服是湿的,不脱会生病。”
“不用脱,我穿着烤会火就会干了。”
上次她就是这么说的。
“脱了。”宫染看向她,语气不容反驳。
“不!”慕容柒抱着自己的胸口,倔强极了。
“本座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宫染眸色泛冷,抬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慕容柒瞬间不能动弹,瞳孔骤然收缩。
草!宫染要亲自动手脱她衣服?
那她女儿身岂不是暴露他面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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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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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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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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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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