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拦路抢劫的都蒙着脸。而且那地界换了好几拨人了,听说还有官兵参与。”
“不过现在好了,被几位大英雄给平了。你们如果明说了,我们汉贤王还会封赏诸位呢!”
“陆兄最好别把这事说给旁人听,会无端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莫明秋道:
“就像陆兄你说的,能获得守一线天机会的人肯定也会有些本事,并且这些人都喜欢暗箭伤人,我等挡了他们的财路,自然是会心生报复了。”
“莫公子分析的极是。我绝不会再让第三人知晓。”
陆远清四周一望,见已经数出五个人来了,五人顿了顿一片欢笑。
“你们是不知道啊!汉贤王曾派人攻打过几次一线天,大队人马一去,贼影都见不着了,派的人数少了,死伤却太惨。”陆远清手脚并用的描述着。
“就没想过用火攻吗?”张重问道。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个应该没有吧!不然怎么就没把他们灭了呢?”陆远清猜测。
“应该也用过,我从一线天经过时,见过几根烧黑了的木头。”莫明秋道:
“不过没用好罢了。阴雨天不行,风向不对不行,天气好,但那些材草过于潮湿也不行。”
“我们那天这些都是对的?”张重问道。
“天时,地利,人和啊!”莫明秋道:
“运气的成分确实是最重要的,我们过来的时候,估计有一周的时间都没下过雨了。”
张重津津有味的听着。陆远清看着莫明秋潇洒淡定的聊着天,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恐惧感。心想这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几人一路顺畅直奔郊西白马坡,途中分支比较多,但陆远清似乎清清楚楚,每到一处分叉点,只是稍作停留,立马便清楚方向。
张重甚是好奇问莫明秋:
“看他识路这般容易,该不是常来此处?”
“这就是他的本事。你跟他去学学?”莫明秋道。
见张重不愿意,于是继续道:
“当初我们过城门的时候,也是他一眼看出我们的来处的。这般本事你现在不学,将来肯定后悔。”
张重想了想,催马跑到头里对陆远清道:
“陆大哥,这一路路况如此复杂,你是如何分清楚的?”
见张重第一次主动跟自己亲近,并还谦虚问自己,陆远清有些受宠若惊,慢下马速解释道:
“张公子不知,那白马坡我五年前就来过一次。不会有错。”
“五年前的路,你都还记得?”张重还是不信。
“大概记得。前两天不是成了你们的向导了吗!也就参考看过一下地图,十拿十准的没有问题。”
陆远清以为张重还是担心路错了。
“地图上能标注那么清楚吗?这丁字路口和三岔口如此众多,你是如何辩识走哪条路的?”
张重有点觉得陆远清在卖关子,干脆把问题直接提出来。
“原来是这啊!这个简单。”陆远清道:
“白马坡在郊西偏东的地方,这是个大的方位,平时很少有人来,这路自然就只有三种人会走——
一种是像我们这样的游客,第二就是附近村民,三呢就是巡逻的兵卫了。
巡护兵卫必是走的环绕兵营的路线,参照他们走的路所有问题就简单多了。”
“你知哪条是兵卫走的路?”张重问道。
“这些宽点的,杂草少的就是啊!”陆远清似乎被问糊涂了,怕张重还是不懂继续解释道:
“巡护兵卫每天几乎定时定点的走上几趟,这路定是整齐,干净。”
张重见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有些尴尬,于是想把面子找回来,追问道:
“那村民的路和游客的路又是如何区分?”
“你赶紧回来,我跟你讲,莫影响陆兄引路。”莫明秋听不下去了对张重喊道。
张重确实问了个更傻的问题。
“你要知道村民和游客是有区别的,我们骑马,他们走路,充其量就是牵牛或者骑驴吧?”莫明秋引导道。
张重恍然大悟,随后有些伤感——
自己本以为已经学富五车了,在莫明秋等人眼里却是如此幼稚,这状元还能考得上吗?考上了又有何用?
“知道什么叫游学了吧?”莫明秋安抚道:
“书本上的东西对与错你可以都拿出来实践一下——
死板的东西其实会有很多变通的手段,就像这路也一样。你如果按你的方法制定出来的路,未必就是别人想走的路,即便你把它修得整整齐齐的,走的人始终不会是所有的人。”
“为什么他们不走官道?非要自己单独走出一条道出来?”张重道。
“目标不一样啊?”莫明秋道:
“另外还有一个想早日归家的心情。路即便难走,但心里也不怕。”
莫明秋说完这话,五个人都开始沉默了。
张重出来后一直都在新鲜感中畅游,此时被莫明秋一提,突然有些想家了。莫明秋何尝不是的?就属他的家最远。
“白马坡”这名字是汉贤王给取的,以前叫“玉鞍坡”。
几人终于到了目的地,陆远清开始讲解:
“多数人认为是为他二儿子避讳一下名号。”
“汉贤王的儿子叫玉什么?”张重不知道汉玉侯的事,于是问道。
“叫朱玉朱丙年。”陆远清也不忌讳道:
“白马坡偏西就是兵营,我们上得坡去就可以看到了。
当年朱子文王亲征点兵之时,就在此处扎过营,营帐肯定就是在这里了。”
陆远清指着白马坡的一处高地上的平缓处,分析道。
莫明秋走到那里,转身往陆远清所述兵营方向看去——
果然隐约那边有几个黑方块,像是营帐,用个二百倍望远镜看的话,估计还能看见兵卫们如何走动。
“此处看不太全。”
陆远清此时也站在莫明秋身旁,继续解说:
“再往上去,就是凤眼山,山顶就是法兴寺,那里有个地方看郊西兵营就震撼了。”
“陆兄,这凤眼山的名字似乎也有出处?”张龙问道。
“那是自然,你们从兵营往这山顶看来,就像只无嘴凤凰的头一样。”
陆远清解释道:
“不过如今兵营长期驻扎于此,恐是难以见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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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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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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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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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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