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莫急,莫急。老头子我不过是许久未来拜访旧友,一时迷了路而已呀。”怪老头依然嬉皮笑脸的。
“哼,我看你是狡辩吧,既是访友就当大大方方在我宗山迎宾处留讯,待得主人家同意,方可登门到访。哪有不请自来的?更别说私闯禁地,是何道理?”柳子然气恼的呵斥道。
“你小子懂什么,我和你说不清楚,我看老友当然是直接找他了,难道还找你。”怪老头不紧不慢的,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派胡言。”柳子然气愤不平。
“子然不可鲁莽。前辈,敢问尊姓大名,既是探视老友,请问来阳兴宗所探何人?”端木春比柳子然要沉得住气。
“嗐,我和你们两个娃娃费什么话呀,老家伙,快出来,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啊。”怪老头不再理他们,反而朝洞内大声嚷嚷着。
“哈哈哈,你个老家伙,还是那么猴急的性子,来了来了。”洞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声未落,有阵疾风刮过端柳二人身旁,一个黑色身影掠过他二人直扑笑面叟。
怪老头大呼小叫的,“咦咦,住手住手,你个老货,咱们快二十年未见了,一见面竟惦记着我的神仙醉了。我跟你说小心点,统共得了三小瓶,千万小心,别给我洒了。”
端木春柳子然二人见状惊愣怔在当场。黑色身影这时已停住身形,从笑面叟怀中搜罗岀两个小瓶,很是小巧可爱,比人巴掌大不了多少。“不是说三瓶吗,怎么只有两个?”黑衣人边说边拿起其中一瓶,准备抜瓶塞就喝。”
“哎呀,别动,不能喝,馋老家伙,这回的神仙醉可费了我的工夫了,单不说那天上地下,天南海北的奇花异草,光酿它足足三年。这你要一口下去,可了不得了,非得醉死十年方醒。回头叫你小徒孙找一灵泉,用水兑兑。一斗水放一滴下去就成,保管够你喝一阵的。”笑面叟拉住黑衣人唠唠叨叨了一通。
端木春柳子然这时已经明白,怪老头所言非假。“子然拜见师祖。”“端木春拜见伯父。”二人上前给黑衣人行礼。
“好好,小春子免礼,小然子,来来来,你二人上前给这个怪怪的老家伙见个礼。”黑衣人道。
“老不正经的,在小辈面前也没个正形。”怪老头笑骂道。端木春和柳子然二人交换下神色,双双上前,“见过前辈,晚辈鲁莽了,还请见谅。”
怪老头:“无妨无妨,怪我心急,也没想先通传一声。我寻思着悄悄来看看,老家伙要不凑巧的未醒,我就悄悄的回去了,无需惊动旁人。”
“原来如此,那请前辈和我师祖至宗门堂内说话,我等也好款待款待。”柳子然见此景出声相邀,亦是为先前鲁莽行为变相服软道歉。
“是啊,老家伙,距上回分别快二十年了,这回来多待几日。”黑衣人亦出口相邀。
“多待就不必了,我此番外出,有三件事情要办。在此不能耽搁。一是给你送神仙醉,已经送到了,顺便看看老家伙你死了没有。二是受人之托,看一个人,传个口信,三是俗世门庭有点麻烦,子孙后辈求上门来,不帮有点于心不忍。”怪老头解释道。
“哦,那你急着打我这走,是去办第二件事?”阳兴宗太上老祖问道。xǐυmь.℃òm
“不是,说来也巧,这一二两件事在阳兴宗就全办到了。一会离开阳兴宗,就去俗世门庭去看看。”笑面叟答道。
众人皆很惊讶,这一已经办到,这二嘛……,难道受托传讯之人,他(她)在阳兴宗。
柳子然:“前辈,所找何人?可是我阳兴宗弟子,晚辈帮您找。”
“呵呵,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早一个时辰前就遇到了。”(不愧老江湖,说谎话不打草稿,张口就来啊。)
“是谁?在哪里?”端木春,柳子然,二人心中有个不妙的猜想。别是他要找的是顾我吧。
“前辈,你找的人不会姓顾名我吧。”柳子然问道。
笑面叟:“你怎么知道的?”
柳子然:“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辈是在哪里遇见她的?真是一个时辰前吗?”
“啊,一个时辰前,就在那边的树林里,怎么了,”笑面叟表情自然的很。
端木春见状追问:“当真如此?”
笑面叟:“当真。”
端木春:“肯定不错?”
笑面叟:“肯定。”
端木春:“果然?”
笑面叟:“果然。”
端木春一连三灵魂拷问。笑面叟答的流畅自然。末了摸摸头双手一摊,无奈的向老友撇撇嘴,表示无奈和委屈。
顾我挂在那边树枝上,虽然被定在那不能动也不能开口,不过却听得见,没想到怪老头好精湛的演技,原来还是个戏精。
阳兴宗老祖连忙喝斥道:“子然不得无礼。”
“老祖教训的是,晚辈僭越了,还请前辈见谅。”柳子然瞧不出自家老祖是真怒假怒,不过不管是真怒还是假怒,做小辈的总归是要先低头,这个是做人的礼数。这一旁的端木春闹了个大红脸,当下也是连连施礼道歉。按理说端木春失礼在先,老祖教育的对象应该是他,但挨他训的是柳子然,不过实际上还是说端木春。因为他俩同属小辈,两宗交好,端木家柳家历来走的很近,端木春自称老祖的子侄辈,说也能说,不过毕竟不是自家的,还是关乎面子,反正目的达到了,无差。
不管内里如何,表面看是一团和气加炙热无间。一行人挪到树下,抬头望望挂在树枝上的顾我。豁,你还别说,大树枝繁叶茂的,在浓荫里藏个人,一个不仔细轻易发现不了。
笑面叟笑道:“哎,那个,我放她下来。”说完还未曾来得及动手,端木春抢先一步,直接飞上树枝,虚立在顾我对面树枝上。顾我只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悠。看见她这样,端木春略一思索伸手劲风拂过她,刚想开口盘问,“呜呜呜,呜呜,宗主,快抓住那个怪老头,他坏死了,非说是我家里人叫他来的,还抢我东西,我不肯就把我挂在这里,还说至少一到两个时辰,不然要我好看。我动也不能动,听也听不到,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呜呜,思雅师姐出来时还说等会一起吃饭呢,现在,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了……”这顿操作猛如虎,戏精本精啊。树下的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笑面叟嘴巴张老大,很吃惊,是真吃惊。心中暗竖大拇指,小丫头,真牛,配合的不错,这是信手拈来啊。
当下不管信与不信,是真实情形又或许是假像,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节外生枝,大家一团和气的回了阳兴宗内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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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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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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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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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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