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还有更多的大事要做。
来一趟不容易,不缔造出一个盛世帝国来,李跃实在不甘心。
别说,这年头的人参集天地之灵气,货真价实的续命良药,喝了几剂汤药,王猛脸色红润不少,吃的也多了起来,说话有底气多了。
如今大梁已经踏足辽东,人参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么大的辽东,梁国只占四分之一而已,北面还有深山老林,东南有高句丽,扩张潜力巨大。
王猛病情好转,李跃起兵直奔蒲坂。
沿途只见营垒遍地,青苗遍野,长势喜人,镇军披着皮甲、跨着弓刀在田间锄草。
中间留着的官道异常繁忙,来来往往的斥候、游骑、输送物资的民夫等等,一派欣欣向荣之状。
仅凭这气象,便知氐秦绝非对手。
蒲坂与安邑都处在一个盆地之中,四方河流于此汇集,遂成产粮之地。
春秋战国以来,这片土地一直都是重镇。
远处蒲坂城形如恶兽俯视四方,但这头恶兽却被连绵的营垒困在中间。
营垒纵横交错,密集犹如蛛网,一座座坞堡点缀其间,一直绵延到远方地平线。
“即便朕不来,此城亦可下也!”李跃惊叹于人力对地形的改造,蒲坂城完全被困死其中。
“若非如此,焉能逼苻坚不断倾注国力其中?围其城而击其源,苻坚不来则已,来则必败!”王猛挥袖而笑,颇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哦?景略如此笃定苻坚会出关决一死战?”
“关中大旱,苻坚有三条路可走,其一,弃关中,守秦凉,凭借陇山,继续与大梁相抗,其二,放弃关中,亦放弃凉州,南下汉中,经略巴蜀,一如当年刘备、李特,其三,出关孤注一掷,与陛下决一死战!陛下以为苻坚会选哪一条?”王猛已经将苻坚算死了。
“哈哈哈,以苻坚之秉性,绝不会退,定会与朕一战。”
即便苻识时务,退守凉州或者汉中,也是必死无疑。
本来天王大位就来路不正,这么一退,人心涣散,如何控制首先的豪酋与兵头?
当年苻氏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麾下所有势力众志成城,返回故土,苻健因其势而成。
如今抛弃故土,退守凉州汉中,只怕氐族自己都要造反。
苻坚绝不会如此愚蠢。
咚、咚、咚……
就在此时,从蒲坂城传来雄劲的战鼓声。
一支步骑从南城缓缓奔出,数百骑冲到营垒前,大声呼喊:“大秦镇军将军邓羌在此,梁贼可敢一战?”
虽是数百骑,却声震长空,气势十足。
马背上的骑兵,人人铁甲长槊,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
梁军大营皆是镇军和豪强部曲,对邓羌的挑战视若无睹。
秦军大怒,战鼓声越发激昂,数百步卒扛着刀盾向前,扯开梁军鹿角,与镇军厮杀在一起。
不到一炷香功夫,便压制住了占据地形的镇军。
不过,两边都有些心不在焉。
秦军只是制造声势,吸引梁军,镇军躲在营垒中不慌不忙的反抗着,应该是见惯了这种场。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时一员骑将,从南俯冲向东,就在马上弯弓搭箭,一箭射落东营里的一面旌旗。
“威武!威武!”
城上城下的秦军海啸一般的欢呼起来。
那员骑将则放下大弓,一手举起长槊,一手扛着圆盾,十分嚣张的贴着营垒奔驰,快如闪电,将射来的箭矢挡下,或甩在身后。
“此人便是邓羌!”王猛指着那员骁将。
这时代的主将似乎都喜欢亲自冲杀,冉闵如此,慕容恪也是如此,氐秦太子苻苌还因冲的太猛,被晋军射杀。
邓羌在呼唤声中挥动着圆盾,然后朝着梁军营垒,狠狠扔出。
秦军更加激动起来,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当是邓羌望见陛下牙纛,故来挑战,挫动我军士气。”王猛对其他秦将不屑一顾,唯独对邓羌推崇备至。
“朕亦久闻其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换做其他人被这么围困,只怕早就崩溃了,邓羌却还有功夫出来挑战,足见此人治军之能。
“末将愿率一军,生擒邓羌而归!”张蚝俨然成了大梁第一猛将,听到李跃赞扬邓羌,大不服气,心痒难耐。
“朕为将军擂鼓!”李跃刚来邓羌就来了一个下马威,太不给面子。
黑云军面前,岂容敌军如此嚣张?
打仗打的就是一個气势。
“领命!”张蚝翻身上马,战矛一挥,当即就有数百骑兵如燕雀一般涌来,紧随其后杀向秦军。
隔得老远,便咆哮如雷,“邓羌何在?可来决一死战!”
前阵正在厮杀的秦军听到吼声,竟主动退出营垒,镇军非常有默契的不追杀。
李跃一阵郁闷,镇军的进攻欲望、求胜心远远比不上黑云军。
不过这也正常,他们除了戍守,还要屯垦,极为辛苦,装备和训练都跟不上黑云军,自己种田自己吃……
能维持现在的样子,已经是王猛指挥有方了。
张蚝率五百余骑飞奔出阵,杀向对面的秦军。
邓羌亦率四五百余骑贴上。
两支骑兵朝一个方向狂奔,骑兵们就在马上互相绞杀,不断有人坠落马下,被踩成肉泥。
为首两人,槊矛上下翻动,从东杀到北,从北杀到南,异常激烈。
却谁也奈何不了谁。
城上城下所有人都被这场激烈的厮杀吸引,秦军在欢呼,梁军也在欢呼。
通常而言,骑兵厮杀,战马狂奔之下,一个照面就能分出胜负,二人却能厮杀这么长时间,当真是龙争虎斗。
除了当年亲眼见冉闵上阵厮杀的场面,也就今日最为激烈。
李跃对邓羌更加高看几分,张蚝虽勇冠三军,但只懂厮杀,邓羌却独当一面,与王猛分庭抗礼。
斗了大半个时辰,二人还是难解难分,终是战马乏力,不得不退下。
张蚝于阵前换了马,还要厮杀,邓羌却已经率军返回蒲坂,留下张蚝一人在城下咆哮,城头万箭齐发,张蚝肩头、前胸中了两箭,没事人一样的走回梁军梁军营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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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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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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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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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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