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大殿的门被关上,耶律灿快步走到了苏婉婉的面前。
他可以确认是那晚参汤起了作用,所以才想来问个清楚。
对于耶律灿出现在自己面前,苏婉婉一点都不意外。
“陛下。”
耶律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那碗参汤是怎么回事?”
苏婉婉按照李云升密信上交代的,转述了一遍。
“臣妾听说大楚有一位修道之人极为擅长炼丹,所以托人问了问。
那道士说,这种情况他能医治。
丹药送过来之后,臣妾将丹药放进了参汤里。”
闻言,耶律灿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
他一步踏出,直接将苏婉婉扑倒在了软塌之上。
这些年,他压抑了太久了,今天终于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就在他的手即将解开苏婉婉衣带的时候,苏婉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陛下,等一下!”
由于太过兴奋,耶律灿呼吸都有些急促。
“朕等不及了!”
“陛下应该先去皇后娘娘那里。”
“嗯?”
耶律灿身子微微撑了起来,望着眼前的苏婉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苏婉婉继续说道。
“陛下若是再在臣妾这里过夜,臣妾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耶律灿自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还要仰仗肖宗仁,所以不能做的太过分。Χiυmъ.cοΜ
此刻,确实更应该去皇后那里。
“朕替你去好好责罚她,让她老实一些。”
苏婉婉手掌轻轻一握。
“那臣妾等着陛下明日来狠狠责罚臣妾。”
“好。”
耶律灿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去。
再不走,面对这个妖精,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了。
耶律灿走后,苏婉婉面容瞬间冷了下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守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因为身不由己,给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
李府。
李云升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
不一会,屋内传来脚步声。
听声音,他就知道是刘权,所以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问了一句。
“事情都安排好了?”
刘权躬身道。
“安排好了,绝不会出差错。”
李云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耶律灿得知有人能够医治他的病,一定会派人来查。
尤其是当他发现丹药的药效只有一个月的时候,怎么会忍得住。
当然,不可能让其查到女帝的头上。
所以,为了使得一切看起来都是真实的,这件事只能栽在端云的头上。
反正端云也极为擅长炼丹,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就在此时,一名护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相爷。”
刘权抬手指着护卫。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竹溪小院的那个小子,他自杀了!”
刘权惊呼出声:“什么!”
李云升睁开眼睛,看向护卫。
“死了?”
竹溪小院关着的,正是苏婉婉的弟弟苏定齐。
苏婉婉刚在北齐起到点作用,若是她弟弟死了,以后怕是不好控制。
虽然苏婉婉现在还没资格跟他谈条件,但以后若是在北齐得了势,或许就会提出见苏定齐的要求。
护卫喘着粗气。
“不知道,反正头上流了好多血。”
“看个人你们都看不住。”李云升立即起身向外走,“快去请个大夫来。”
……
竹溪小院。
李云升走进院子,苏定齐正躺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
此时,听到消息的小芋头也跑进了院子。
见到地上的‘尸体’,站在院中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府里大家对她都很好,可是同龄人只有这一个。
苏定齐一个人被关子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在她看来也是个可怜人。
只不过,她问过大姐姐,苏定齐不能出来。
所以,她也只能偶尔来看看苏定齐,希望他别一个人在院子里憋傻了。
平时欺负苏定齐,也是因为这个家伙像个呆子一样,不欺负一下,着实无趣。
可是,她并不希望看到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同龄人死在自己面前。
李云升走到苏定齐身前,手指放在其脖颈处。
片刻后,缓缓收回手。
此时,小芋头走到了他的身旁。
“公子,他……”
“没死。”
李云升抬头看向原本守在院子里的护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卫立即委屈回道。
“他刚开始好好的坐在院子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用脑袋去撞石头。”
闻言,李云升开启天赋技能,看了一眼地上的苏定齐。
小小年纪,竟然开始跟他玩心计了。
躺在地上的苏定齐根本就没有昏迷,否则,他不应该有紧张等诸多情绪。
陷入昏迷的人,也就失去了意识,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情绪。
而且,想要验证这一点也很简单。
李云升蹲下身子,伸出拇指放在苏定齐额头的伤口处,微微用力。
躺在地上装晕的苏定齐突然感受到伤口传来的剧痛,瞬间咬紧牙关。
额头疼的直冒冷汗,愣是没睁开眼睛。
李云升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的鲜血。
而后,又擦了擦苏定齐额头的汗水。
“行了,别装了。”
小芋头一听是装的,立即将泛滥的同情心收了回去。
气呼呼走上前,重重给了苏定齐小腹一脚。
“之前装哑巴,现在竟然装死,你可真能装啊!”
喔!
这一脚直接让苏定齐装不下去了,双手捂着肚子,身子一缩像是一只大虾一样。
李云升开口问道。
“说说吧,为什么要装晕?”
半晌,见苏定齐沉默不语,一旁小芋头手臂伸展,手掌高高抬起,
她现在心里一肚子气,正愁没地方撒。
刚刚进门的那一刻,她以为苏定齐已经死了。
眼泪在眼眶打转,差一点就出来了。
现在想想,自己眼泪真不值钱。
果然,老实人最坏,蔫坏!
余光瞥见小芋头那举起来的手,苏定齐立马开口了。
“我想见我姐姐。”
李云升起身道。
“想见你姐姐就好好活着,否则——”
苏定齐眯起眼睛抬头看着李云升,恶狠狠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想用我威胁来我姐姐。
你要是不让我见她,我就真的死给你看!”
其实,他故意撞伤自己的头,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见到眼前这个人,这个当初把他从卫国带到楚国的人。
否则,他或许只能一辈子被囚禁。
另外,他也是想试探通过这件事试探自己在这人眼中的分量。
很明显,这个人不想让自己死。
既然如此,他就有了谈判的筹码。
之所以装晕,也是临时起意,如果趁机装的病重,或许有机会逃跑。
苏定齐心里想的很好,但是这句威胁之语对于李云升来说没有一点作用。
李云升只用一句话就让苏定齐慌了神。
“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记住,下不为例。
你若是敢再让自己受一点伤,我立马派人去北齐杀了你姐姐。
然后把她的脑袋割下来,送回大楚放到你面前。”
“你——”
苏定齐遍体生寒,再说不出一句话。
李云升根本不在乎苏定齐心里怎么想,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
“等大夫来了,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院中。
小芋头看着苏定齐满额头的血。
“是不是傻,就你那点小心思能骗得了谁,白白把自己磕成这样。”
苏定齐眼睑微垂,不想理小芋头。
一直到大夫来了,将他的伤口清理完,敷上药包扎好之后。
见小芋头还没走,他才有些绝望地开口道。
“你根本就不懂我。”
啪。
小芋头习惯性的打了他后脑勺一下。
“你不说我怎么懂。”
嘶——
苏定齐双手抱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
小芋头皱着小小的眉头。
“我有没用力,你还装!”
苏定齐有苦说不出,这次他真的不是装,为了撞出血,白天那一下他可真是用了力的。
刚刚被拍那一下,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只不过,现在他说什么小芋头也不会轻易相信了。
“你在这府里无忧无虑,又怎么能体会到我和姐姐的分离之苦。”
小芋头沉默了一下,而后语气变得轻缓。
“好歹你还有姐姐,我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个死去。
就因为我这双眼睛,村里都认为我是灾星,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
我不想失去父母,却什么都做不了,又有谁能够理解?”
苏定齐呆呆地望着小芋头那双黄金瞳,想安慰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芋头继续说道。
“后来遇到说书的爷爷,本以为自己又有了家,可是爷爷也死了。
我每天都做噩梦,梦到大姐姐和公子也会被自己害死。
一次次偷偷逃走,想要离开这个家,每次被大姐姐抓回来。”
听着小芋头从来没有说过的心里话,苏定齐都忘了脑袋疼。
“然后呢?”
“大姐姐说,如果我再跑,她就去告诉爷爷,说我不听话。”
苏定齐十分直男地问了一句。
“你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
小芋头横眉冷对。
“去坟地告诉我爷爷!”
真是个呆子,这都不懂!
苏定齐缩了缩脖子。
“所以,你就不跑了?”
小芋头站了起来,继续说道。
“不跑了,反正也跑不掉,而且我也舍不得他们。”
她的语气平淡,却说的十分认真。
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定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但是我知道公子和大姐姐都是好人。”
“就是他们把我从卫国抓到这里来的,他们是坏人!”
“他们对我来说就是好人,是家人,所以不许你再说他们。”
苏定齐倔脾气上来了。
“我就要说,他们是——”
话还没说完,小芋头已经开始撸袖子了。
“——是好人。”
面对武力威胁,苏定齐选择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
清明节前一日。
卫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手里攥着那把名为寒月的短刀。
眼睛却望着房梁处,怔怔出神。
哒、哒、哒……
她的拇指将短刀推出刀鞘,而后又松手,如此反复。
突然,她好似下定了决心。
短刀出鞘,卫湘身形一跃而起。
噌的一声。
气机外放,刀刃在房梁处划过,一层木头被削了下来。
啪。
一大块木片落地,上边满是墨迹,从上到下记录着李云升所有的可疑之处。
卫湘收起短刀,将‘罪证’包了起来背在身后。
而后,独自一人骑马出城。
在太阳落山之时,卫湘已经出现在皇陵,跪在李凌墓前。
她将身后背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墓碑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翌日。
李云升打着哈欠起床,他算是发现了,人没有最懒只有更懒。
虽然把上早朝的时间推迟了,但他还是觉得睡不够。
当然,今天不用早朝,但是要随圣驾去谒陵。
“刘权。”
随着他的一声呼唤,刘权很快出现在门口。
洗漱更衣之后,李云升开口道。
“还是像往常一样,你和卫湘先去吧。”
“是。”
由于李凌的墓陪葬在皇陵,所以每年都是他和卫湘先去皇陵。
然后,等李云升随女帝谒陵结束之后,再去祭拜。
此时,小芋头跑进门。
“公子,可以带我一起出去吗?”
清明节,她想去祭拜一下自己的爷爷。
李云升看了小芋头一眼,似乎是猜出她心中所想。
“你跟着你大姐姐一起出门就好了,等回来一起去祭拜你的爷爷。”
小芋头开口道。
“可是大姐姐不在房间。”
李云升也没有多想。
“或许有事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
小芋头摇了摇头。
“大姐姐昨晚就不在房间,一晚上都不在。
昨晚我去看过好几次,她的房间一直都没人。”
闻言,李云升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屋里的房梁,然而,并没有卫湘的身影。
但是今天是清明节,卫湘一定会去皇陵祭拜的。
只不过,他不明白这次为什么要提前一晚上出发。
“那一会让你权叔带你去。”
“好。”小芋头应了一声,而后又冲着刘权招呼一声,“权叔,我在院子里等你啊!”
说完,跑出了门。
小芋头出门之后,李云升问道。
“卫湘去哪了?”
刘权摇了摇头。
“只知道昨天下午就出去了,还背着一样东西。”
“背着什么东西?”
“包袱包着看不清。”刘权双手比划,“看上去比较薄,大约这么大。”
李云升更好奇了,只不过他已经没时间多想了。
“一会你先带小芋头去吧。”
刘权点了点头。
“明白。”
……
女帝谒陵,百官着素服随行。
皇陵。
姜清影虔诚行礼,心中念叨着——
父皇、母后,影儿想你们了……
礼毕,她的余光看了李云升一眼,开始告状——
父皇、母后,自从你们走了之后,李云升一直欺负我。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晚上托梦警告他一下。
自从元旦在奉先殿祭祖,风吹烛火之后,她就不敢再轻易说什么把李云升带走之类的话了。
她是真的怕,哪天一觉醒来,接到李云升暴毙的消息。
而一旁,李云升则是怀着祭拜岳父岳母的心态——姜家的江山就放心交给我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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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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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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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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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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