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救我!哥!”
听见这个声音,武思衡来不及再去质疑宇文志,他赶紧往声音的来源冲去,宇文志也是脸色一变,当即想到了昏迷的肖媚,也赶紧往回跑,武芸和宇文凝紧随其后。
武思衡最先冲到了仓库,他一进去就瞧见肖媚跟宇文珍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疯魔了的肖媚手持榔头就要往宇文珍的头上打去,宇文珍推着肖媚的手臂,嘴里还喊宇文志救她。
武思衡赶紧冲上去抢走了肖媚手中的榔头扔得远远的,而肖媚发现榔头被抢走之后,她猩红着眼睛又伸出双手去掐宇文珍的脖子。
“哥……”宇文珍的脖子传来窒息感,好似喉咙都要被肖媚捏碎了。
肖媚满脑子都只有杀了宇文珍的念头,她彻底魔障了。
“放手!”武思衡却掰肖媚的手臂,却发现肖媚已经丧失理智了,没办法只能用反关节卸了肖媚的手肘关节才让她卸了力。
关节受创,肖媚痛的嘶吼出声,活像是一只出笼的野兽。
“咳咳!咳咳!”宇文珍重新得了自由,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咳嗽,抬眼去看肖媚的时候,却对上一双野兽似的双眼,整个人都被吓傻了,眼前这个人……是她妈妈?
肖媚似乎还没有放弃要杀了宇文珍的念头,张开一张嘴便冲着宇文珍的颈侧一口咬了下去。
危急时刻,宇文志一把推开了宇文珍,肖媚一口咬在了宇文志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白衬衫。
武思衡也在此时击中了肖媚的颈后,肖媚这才眼珠子一翻,往后一倒,晕死过去了。
“哥!”宇文珍亲眼看见宇文志被肖媚一口咬住,那鲜血直流的画面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没事,乖。”宇文志伸手揉了揉宇文珍的头:“对不起,吓坏了吧。”
都是他的疏忽,才会让宇文珍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琇書蛧
“你怎么样?”武思衡也没空质疑宇文志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他亲眼看见肖媚疯魔的样子,之前的怀疑已经被推翻了,他赶紧扶起宇文志说道:“我送你们去医院。”
“麻烦了。”宇文志的声音隐忍着痛苦,被武思衡扶着往仓库外走去。
武芸和宇文凝亲眼看见了这一切,两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不知是震惊还是吓得。
宇文志只跟武芸对视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似乎他也不想让武芸看见肖媚疯魔的样子。
“我跟我妈送他们去医院就好,表哥你在这边联系一下警方。”宇文凝在武思衡把宇文志送上车之后才担忧道:“不能放她自己在这边。”
肖媚刚刚那个样子明显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她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野兽。
如果真的放置不管,说不定真的会出大问题。
“嗯,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武思衡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毕竟在警方到来之前若是肖媚醒过来,能控制住她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嗯,你也注意安全。”宇文凝说完这话才拿过武思衡手里的车钥匙,亲自驾车送宇文志兄妹去了医院。
一路上,宇文珍都在小声啼哭,宇文志一声不吭,武芸也不好说什么,车里的氛围极其压抑。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之后,很快就有医生接诊给兄妹俩做了紧急处理和相关体检。
宇文志都是外伤,包扎之后打了一针破伤风就没什么事了。
宇文珍的身体里还有些许残留的麻醉药,除了包扎之外,还有输液。
这个时间的输液大厅几乎没什么人,宇文珍兴许是累坏了,坐在那里边睡着了。
武芸看着睡着的宇文珍,心里万分沉重,她也是做母亲的,她也有一个女儿,她真的想不出肖媚是怎样的心情下才会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
残忍的不像个人类。
“武姨。”宇文志轻声唤了武芸一下,又指了指输液大厅外面。
武芸知道宇文志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又不想吵到宇文珍,便点了点头,跟宇文志一同走了出去。
“武姨,谢谢你今晚来救我们。”宇文志抿了抿唇:“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
“说这些干什么,你们没事就好。”武芸浅笑着说道:“今晚就算换做别人,也不会对你们坐视不理的。”
宇文志闻声自嘲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像是在无声的反驳武芸的话。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冷漠太多了。
“接下来别想太多,好好休养。”武芸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自幼被武家保护的那么好,她这辈子受过最大的委屈就是来自那段糟糕的婚姻,如今她也摆脱了错误的人,回了武家她仍是众星捧月。
武芸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宇文志,末了也只能说一句:“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什么都可以吗?”宇文志凝视着武芸的双眼问到。
“嗯,都可以。”武芸点了点头。
钱的话,她不缺,能帮一点是一点。
“武姨。”宇文志像是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能……抱抱我吗?”
听见宇文志的要求,武芸微微一愣,之后看着宇文志明显红了的眼眶,和他身上带血的衬衫,这才点了点头展开了双臂,温柔而小心地拥抱了宇文志。
思念多年的怀抱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宇文志整个人都好像是踩在云端一般小心翼翼,鼻翼间是异常温柔的香味,他知道的,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怜悯他,心疼他,那这个人绝对是武芸。
就如同小时候那样。
对他展露完全不含私心的温柔的人,从来都只有武芸一个。
他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了武芸的面前,以后他还会走到武芸的身边,永远的留在他的身侧。
再给他一点时间,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好。
这个拥抱的时间未免有些长了,武芸似乎有些不自在。
察觉到武芸身体的僵硬,宇文志这才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说了一句:“武姨,我疼。”
听见宇文志的声音,武芸心里那点怪异立即被一种心疼和同情代替,她柔着声音哄着他:“乖,都过去了,没事了。”
听着武芸的声音,宇文志便觉得异常的安心。
好想,再多听听她的声音。
好想,再多依恋一下这个香软的怀抱。
好想,……
可是宇文志知道,目前的他还不能越界,更不能贪恋这一瞬的温存。
于是,宇文志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之后才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泛红的眼眶:“抱歉武姨,我就是太疼了,又不能吓到珍珍……”
“没事,我都懂。”武芸拍了拍宇文志的手,轻叹一口气。
这对儿兄妹真是可怜的孩子,只可惜她下午就要回西城了,不然还能多陪陪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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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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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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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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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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