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钟滕聪和英语老师那档子事刚出现的时候,钟父还准备用钱去压,压不下去的时候,钟家就准备杀人灭口转移矛盾,污蔑英语老师和她的未婚夫吸食违禁药品,没成想这个计划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破坏了。

  原本钟父还准备赶紧再想办法转移大众视野,结果钟家又被后面一桩桩一件件事困住了。

  钟父自顾不暇,也没空去压钟滕聪的事情,随着网络的发酵,越来越多受害者站出来了。

  从钟氏上班后因为职场骚扰离职的员工,到被侵犯了的小秘书,从在餐厅上班被钟家的人纠缠到没了工作的贫困大学生,到跟朋友在酒吧玩被盯上后遭受施暴的无辜女孩。

  甚至有人爆出来从二三十年前钟家的成员就已经在西城作威作福犯下的罪证数不胜数。

  根据网友提供的数据统计,钟家本家和旁支加起来,在外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留下的私生子人数加起来能超过一个足球队的人。

  钟家遭受网友的口诛笔伐,还受到了多项实名举报,情节恶劣。

  照这样下去,怕是接下来就是要针对钟家的恶行成立调查组了。

  到时候,才是一点退步都没有了。

  钟家心思活路些的人已经准备变卖手中的资产,抓紧时间跑路了。

  不信邪的人还准备硬碰硬一番,毕竟这土皇帝待久了,谁乐意去过什么东躲西藏的日子。

  然而,还不等这两拨人真做出举动,就接到了通知:钟家的资产被冻结了。

  这就代表,不管是要跑还是要硬碰硬,钟家都失去了底牌。

  这一件件一桩桩,活像是天上下了一场陨石雨,砸中了钟家,砸懵了每一个钟家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钟家的家族会议中,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沉的难看:“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们!是谁?是不是武家?”

  “不会是武家。”坐在前排位置的钟父眉头紧锁:“三爷已经回来了,武家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

  “那到底是什么人!”

  “有没有可能……是宇文家?”

  “宇文家?怎么可能!当年的事情不是做的很干净吗!宇文家怎么可能知道!”

  “我听说老二家的女儿之前在武家的宴会上得罪了宇文家的人,会不会是他们借机打击报复?”

  “得罪了宇文家的人就要用这样的报复手段?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罢了,宇文家难不成连脸都不要了?!”

  “你怎么看?”众人将目光望向了钟父。

  “这件事……确实有可能跟宇文家有关。”钟父垂在桌边的手捏了捏拳头:“之前网上的事情背后有东城墨家人的手笔,东城墨家是谁的人,在座的心里都有数。”

  “你是说……宇文启?”钟家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宇文逸洐死了之后,他们一来是为了撇清关系,二来也是觉得宇文家走不远了,所以谁都没有跟宇文家过多的联系,对于宇文启……他们确实不太了解。

  “如果真的是宇文启,你准备怎么办?”钟家众人看向钟父。

  “拦了钟家路的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钟父这话说的冷漠无情,他深呼吸一下用手指关节轻敲了一下桌边:“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去好好处理一下手里的东西,这段时间低调一点,我也会让老二在三爷身边美言几句的,这件事会过去的。”

  不管怎么说,钟家背靠三爷,只要三爷还在,他们就还要希望。

  听见钟父这样说,众人才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他们也都感觉如今的前景不乐观,表情有些沉重。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钟父在拿出手机拨打了通讯录中的一个号码,过了许久电话才被接通,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一个女声:“喂。”

  “淑兰。”钟父唤了一声钟淑兰的名字:“大家都是亲戚,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你现在让阿启收手,我可以当他是小孩子胡闹,不再跟他计较,不然闹到最后大家连亲戚都没得做。”

  听着钟父说完这定罪一样的话,钟淑兰只觉得有些可笑,如果可以,谁他么的愿意出生在钟家,跟这帮东西做亲戚。

  这几天网上信息发酵的厉害,钟淑兰不想知道都很难。

  她早知道钟家是个烂泥坑,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Χiυmъ.cοΜ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钟家居然已经彻底烂到根里去了。

  钟滕聪,钟家的小少爷,至今都还未成年,就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钟家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淑兰,你听见我的话了吗?”钟父还想做出大哥的姿态。

  “逸洐是怎么死的。”钟淑兰直白的反问。

  听见钟淑兰突然提起宇文逸洐,钟父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的目光微动语气里带着心虚:“这都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当时警方不是已经定案了吗?双方司机疲劳驾驶造成的交通意外事故,这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说完这个,钟父又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怪我这个当哥哥的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过你,但是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你为宇文家尽心尽力的,他宇文家不还是防你跟防贼一样吗?

  我看在眼里实在心疼,我不联系你,也是为了你在宇文家能好过一点,是特地为了你和阿启避嫌。

  这么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你可是我的亲妹妹啊!”

  “你这惺惺作态的声音真让我恶心。”钟淑兰冷笑一声:“演戏演上瘾了是吧?别人不知道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

  “钟淑兰!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的!”钟父在西城作威作福惯了,被钟淑兰这样说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你死了老公是你的事情,拿捏不住宇文家是你没用!

  宇文逸洐死了就死了!你有时间在那里疑神疑鬼,不如好好检讨一下你自己!

  没有你他也不见得会死!要我看宇文逸洐就是你克死的才对吧!

  难怪宇文家防你跟防贼一样!

  你这个克夫的寡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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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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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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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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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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