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苗教授已经这样刁难自己了,那白心予也没必要给对方留下这一层遮羞布了。

  而苗教授被白心予直接戳破,当场恼羞成怒,竟然一拍桌子怒斥道:“我是在质疑你论文作假!”

  他这话一说,其他答辩老师都是一惊,而后当即皱起眉头满脸愤怒。

  对于任何搞学术的人员,这都是一项非常严苛且过分的指控。

  还不等白心予反驳就听见一声暴怒声自门外传来:“我质疑你脑子有坑!”

  紧接着梁教授推开门便直奔着苗教授过来了:“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刁难我学生你算什么本事!不服打一架!”

  “粗鲁!有辱斯文!”苗教授被梁教授指着鼻子骂也是一愣,而后立即皱眉道。

  “斯文?你个斯文败类还有脸跟我谈斯文!”梁教授一拍桌子说道:“满脑子算计不往研究上放,尽是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活该你项目被砍实验室解散!”

  “你!”苗教授这会儿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拿起桌上的论文就砸向了梁教授的脸:“你混账!你瞧不起我!你上学的时候就瞧不起我!你有什么好豪横的!你有什么狂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你还敢动手!你才是个混账!斯文败类!”梁教授对苗教授也早有不满,借着苗教授动手的架势他也直接开打,两个老教授眼看着就要扭打到一起去了。

  旁边的几个答辩老师赶紧将两人拉扯开来,这也阻止不了两人引经据典隔空对骂,骂的口干舌燥愣是不带一个国骂脏字儿。

  白心予和梁邱瑛拦在两人中间,被震得耳朵生疼。

  最后还是院长和系主任黑着脸进来了阻止了这场闹剧,顺便宣布白心予答辩通过,予以补发学位证。

  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哈哈哈哈哈……”

  中午的聚餐桌上,方谦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真跟那个姓苗的打起来了啊?年轻上学的时候都没打,一把年纪你们倒是打起来了,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梁教授冷着脸看着方谦礼说道:“他看我不顺眼又没能力难为我,就去刁难我的学生!总玩这种阴招!我会让他胡来?!还说心予论文造假!没凭没据的这种大帽子也敢乱扣!”

  “确实,他是过分了。”方谦礼这才渐渐收了笑声,他太清楚这帽子一旦真让苗教授扣下来了,那白心予这辈子的科研路也就到头了:“老家伙越活越损。”

  “他就是那样的人,年轻的时候就不学好成天不是仇视这个就是排挤那个。”梁教授想起以前的事就来气:“不说他了!”

  “行行行,那就不说他了。”方谦礼这才又笑眯眯地看向了白心予说道:“希腊蜜语那边已经订下来了,周二你跟我去签一下合同。”

  “好的,多谢方先生关照。”白心予端起茶杯说道:“我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了。”

  “行。”方谦礼端起茶杯跟白心予碰了一杯,之后才笑着说道:“这边的事情都订下来了,我下周三就要带着绾儿回国外继续研究了。”

  “这么快?”白心予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一直闷闷不乐的薛绾儿,之前她还想着这妮子是怎么了,原来是要离开南城了。

  “这次也是临时回来的,看看国内的制香市场和官方对于调香领域的看法。”方谦礼点了一下头说道:“现在看来一切都还顺利,赛程的事情也都在拟定了,之后再经过审核和招商之类的事情,这些就让官方去忙吧,不出意外明年就会正式举办比赛,到时候我会再带绾儿回来参赛的。”

  “心予……”薛绾儿看着白心予眨巴着一双眼睛满是不舍,她都没来得及跟白心予好好交流一下调香经验什么的就要走了,好舍不得啊。

  “我们不是交换了联系方式嘛,常联系。”白心予在桌下捏了捏薛绾儿柔软无骨的小手,这几日下来,她也很喜欢这个对调香充满热情的柔软姑娘了:“好好学习,到时候咱们赛场上见!”

  “嗯!”薛绾儿闻声用力地点了点头,这才用力地抱紧了白心予一下,大有想把白心予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感觉。琇書蛧

  “绾儿……我不能呼吸了!你的胸!”白心予感觉到了自胸口传来的压力和窒息感。

  薛绾儿这才赶紧松了手,又把白心予的手握在掌心之中反复揉着,很是不舍的模样。

  当天,薛绾儿和方谦礼离开之前又是跟白心予腻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

  “没想到你跟他的徒弟关系这么好,一见如故?”梁教授看向白心予问道。

  “一见如故?”白心予回忆了一下跟薛绾儿相识的全过程,忍不住干笑出声:“倒也……算不上吧。”

  起初她的注意力可是完全没法从薛绾儿的胸前移开的,过了两三天才终于注意到薛绾儿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再之后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倒是薛绾儿对调香的热忱和后面展露的性格甜滋滋的可爱,让白心予对她改观了。

  两人的关系这才好了起来。

  “你们年轻人,交朋友就是快。”梁教授呵呵笑着说道:“我先回实验室了。”

  “好的老师。”白心予应了一声说道:“我下午想请个假,晚上有点事情,我得做点准备。”

  “行,忙你的去吧。”梁教授说道:“接下来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零零碎碎的实验室人手够的,你不用担心。”

  “好的老师。”白心予先将梁教授送回了学校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才让司机送她去了机场。

  到机场等候不到二十分钟,就瞧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两人腰杆挺得板正,宽肩窄腰,每一步都迈的坚定,并肩走的时候那姿态神情都像是复制粘贴一般似的,跟旁边站没站相的小年轻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兴许是气场太强大了,尽管身上穿着休闲朴素,但周围的旅客也都识相地绕着他们走,偶尔扫过的时候也匆匆移开视线。

  “打扰一下。”白心予瞧着两人的神态便上前开口问道:“两位先生是西城武家的对吧?”

  “嗯。”年长的那位上下打量了白心予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西城武家的,你是哪位?”

  “您好。”白心予盈盈一笑说道:“我是宇文凝的堂嫂,今天她要忙着父母的结婚纪念日的诸多事宜,让我来机场接两位。”

  听见白心予自报家门,这两人才放下了防备,那年长的一位才再度开口,声音也柔和了些许:“芸芸和阿凝的近况都还好吧?”

  “一切安好,请您放心。”白心予抬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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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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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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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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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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