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阿爷!大伯,三伯!”小阿玉远远看到他们,高兴地喊了一声。
几人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见到小阿玉,都笑呵呵应了。
还是闺女好,回家还给打招呼,几个臭小子是从来不会到家喊人的。
冯氏和马氏都在屋子里收拾,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露出笑来。
家里多了个女娃子,果然不一样,大家都高兴许多。
王五郎早就憋不住了,一跨进院子就兴奋得直嚷嚷:“我们抓到山鸡了!整整三只呢!”
话说着,刘氏已经把背篓放下来,她的背篓不算太大,勉勉强强把三只山鸡塞进去,面上就是她挖的野菜。
刚刚开春,野菜不算多,也没长多高,但各种野菜加起来,还是能煮上一大盆。
王家人已经顾不得去看野菜了,全都盯着刘氏的背篓,看到刘氏把背篓里的山鸡拿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还真是山鸡?!”王传满一个大跨步跑上去,拎起最近的一只山鸡,在手里掂了掂,喜道,“这山鸡得有2斤重了。”
和家鸡比起来,山鸡通常都只有两三斤一个,尤其是这刚刚度过冬天,山鸡能有两斤重,已经不错了。
老王头也格外高兴,家里刚刚得了朝廷发的粮,但是大家都舍不得拿来吃,基本上都分了一部分,拿去当粮种。
普通的粮食和粮种比起来,效果自然是要差上许多的,但是他们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勉强用一用。
“你们怎么捉到山鸡的?是找到山鸡的窝了吗?”
王大郎非常兴奋,今年16岁的他还有一颗童心,只不过责任使然,因为自己是孙辈的老大,所以不能跟着去贪玩。
要说起这个,王五郎可就兴奋极了。
“这事儿可说来话长了,我们原本打算去找四婶的,不过在路上突然就有一只山鸡飞出来了,我们就赶紧去捉。”
说到这里,王五郎卖了个关子:“你们猜我们是怎么捉住三只山鸡的?”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捉的?不是用手捉的吗?哦,你们是不是做陷阱了?”王三郎也格外好奇。
以前过了农忙后,他们也会出去捉山鸡,可是基本上去十次,能抓住一次就不错了。
山鸡格外灵活,非常不好捉,不像野兔好歹在地上走的,那山鸡受惊后可是会飞起来,他们又没长翅膀,怎么追得上?
“这可就多亏了我们家阿玉了!”王五郎格外夸张地张大了手,“你们是不知道啊,我们去捉那一只山鸡的时候,阿玉和小羊捉住了两只!是不是特别神奇?”
“怎么可能?!”
看见几个哥哥目瞪口呆,一副震惊的样子,王五郎觉得心里满足极了。
他接着说:“我就觉得,我们阿玉妹妹是个运气非常好的人,你看我们往年什么时候这么顺利就抓住山鸡了?而且什么时候捉住三只了?这可全亏了阿玉妹妹呀!”
别说是王大郎几个人了,就是老王头他们,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阿玉居然能捉山鸡?
“老四媳妇,五郎说的可是真的?”老王头实在太好奇了。
否则放在平时,他一般不会走动跟儿媳妇说话。
刘氏连忙说:“我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捉住了,我也没看清楚。”
其实刘氏也不怎么相信。
阿玉才多大,看起来也就是个两岁的娃娃,两岁的娃娃能捉住山鸡吗?
那不是开玩笑嘛!
王二郎挠挠头,很是纳闷地说:“阿玉妹妹本来就很厉害呀,之前她不是给我们杀掉巨蟒了吗?”
反正在王二郎的眼里,他就觉得阿玉妹妹估计是什么神仙转世吧,本来就厉害。
众人被王二郎这么一提醒,又想起了那一条吓大得吓死人的蟒蛇。
是哦,他们阿玉本来就很不一样。
不由得看向小阿玉,眼里有着满满的好奇。
小阿玉眨着眼睛,比他们还要茫然,他们都看着自己做什么呀?
王传满走到小阿玉面前,问她:“你是怎么捉住的呀?”
还有那个小羊,就四个蹄子,连羊角都没长出来,怎么能捉山鸡的?
小阿玉闻言,伸出两只小手,比了一个拥抱的姿势,又往中间一搂。
“这样捉哒!”小阿玉比着动作,一把抱住王传满的腿,扬着小脑袋,说,“爹,就是这样捉哒!”
这样太容易了点吧?
“可能是一些没去过冬的山鸡,冻僵了,还没怎么缓过来吧。”
大家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而此时,在永定县的王老太太,也和村民们做好了证,县蔚结合查明的实情和口供,当场做出了判决。
山阳村易子而食,违背了人伦道德,造成当地恐慌。因孩童亲族不追究,因此只督促当地乡绅、里正和村长,对易子而食的村民予以监督,日后若再犯事,按罪加一等论处。
此外,山阳村带头闹事,判决胡家村村民均无罪,山阳村负责两村所有伤患的汤药费。
同时,免除春税后,山阳村负责胡家村今年的秋税,以及6月前的所有徭役,另赔偿粮食和钱财若干。
山阳村的村长被撤销职位,全家十年内不允许担任村长一职,村民中了蛇毒瘫痪的,和没中蛇毒但参与闹事的,也分别判了牢狱监禁。
看在春忙,村里人手不够的份上,允许他们春忙后再收押监禁,也允许以工代狱。
“便宜他们了!”胡家村的村民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但县蔚大人都判了。
山阳村那群人也该罚的罚了,该赔的也要赔,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心里有股气,总想把山阳村的人狠狠揍一顿,好在胡村长一直安抚着。
判决完,已经是酉时一刻,天还没暗下来,但时间也不算早。
赶回村子是不可能了。
驿站和酒楼自然住不起。
干脆就在县衙外面,挤在一个巷子的茅草堆边,生生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县城里的店铺陆续打开,各种铺子的叫卖声也挨着响起。
胡村长就说:“我去米粮店看看,还有没有粮种卖的,家里那点不够用。”
他来的时候,可带了几两银子。
王老太太也带了银子,那还是胡大夫他们家买蛇胆给的。
“村长,你要是见着了,给我们也带上20斤,回去再给你钱。”
胡村长点头:“这个好说。”
不就是顺手的事。
其他四个村民也表示想买粮种,要跟胡村长借点钱,胡村长就带着他们去找米粮店。
王老太太则去了另一条街,打算给小阿玉买点东西回去。
刚到街口,就看到张展手里提着两个包裹,看到王老太太,他大步走过来。
“老人家,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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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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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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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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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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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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