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躲过一劫后,王贲以牙还牙,立即挺起身躯,挥动弯剑朝着李怜云腰间使出一记撩斩。
李怜云不慌不忙,将龙骑尖竖举于身侧,轻描淡写之间就化解了王贲全力一击。
巨大的反弹力震得王贲虎口生疼,他暗自心惊道:“这厮好强的怪力,蛮干恐非他对手,还需智取才行!”
想到这,王贲立即回马狂奔而走,脱离了战斗。
李怜云见状,也慢慢悠悠驱马跟上。此刻他已识破王贲避实就虚的伎俩,不过,到底王贲还藏着什么杀招他还不清楚,所以没有冒然上前,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王贲。
片刻之后,王贲突然勒停战马,李怜云猝不及防,顷刻间已冲至王贲身后,龙骑尖亦直直刺向王贲后背。
就在李怜云以为王贲将死之际,王贲却一个旱地拔葱,旋转腾挪而起,接着便双腿前蹬马鞍,一个漂亮的翻身躲过龙骑尖的一击。
李怜云暗吃一惊,刚想收枪再击,却见王贲轻如飞燕,举着弯剑凌空滑翔,直奔他面门而来。
“孤星剑法!”李怜云见状,立即惊诧一声。眼前王贲的身法与招式和柳不凡的《孤星剑法》如出一辙,显然,王贲的剑法是得到了柳不凡的指点。
电光火石之间,弯剑已近至面门,李怜云不敢怠慢,忙后仰闪避。
“嗖”的一阵风后,王贲贴着李怜云一闪而过,并未的手。
岂料李怜云刚刚直起身子,却惊觉背后传来一阵凛冽寒气,他立即回首准备打探一番。
可就在他侧身回首之际,却又听到后背传来“蹭”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阵王贲的狂笑得意之声——“哈哈哈哈!李贼!这次你死定了!”
原来,王贲在越过李怜云之后并未收手,而是使出了一记“燕子回巢”,飞身杀至李怜云后侧,并一剑重重刺在了李怜云的背部。
李怜云并未察觉到任何异样,所以听着王贲的狂笑声,他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回首探头看向后背,才明白了一二。
此刻,王贲的剑柄正结结实实抵在李怜云的后背之上,宛若整个剑身全部刺入了李怜云的后背。也正因如此,王贲误以为自己已经得手,才会猖狂大笑。
“哼哼!”明白了一切之后,李怜云冷笑一声,嘲讽道:“龟儿子,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就你那两下子,也想伤着本王吗?”
“嗯!?”王贲听得云里雾里,他先是疑惑一声,随即暗自叹道:“我不是已经刺中了吗?这厮怎的还如此骄狂!?”想到这,他便欲抽出弯剑,让李怜云血洒当场。
岂料他尚未动手,李怜云却突然暴喝一声,从体内冲出一道刚猛霸道的内力,瞬间将王贲震飞至数丈开外。
王贲挣扎许久,才踉踉跄跄起身,接着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浓血。显然,刚才的那股霸道内力,已将他震出内伤。
待擦干嘴角血迹,王贲却见李怜云的后背竟是完好无损,于是便颤抖着指向李怜云,难以置信地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刻,王贲终于明白,他刚才的一击根本没有刺入李怜云的后背,而是在刺中李怜云战甲的一刻,剑身就被震得稀碎,独留剑柄而已。只是方才的一击太过迅疾,他自己未曾并未看清。wWW.ΧìǔΜЬ.CǒΜ
李怜云悠悠回马转过身来,手持龙骑尖睥睨着王贲调侃道:“怎么样啊龟儿子?你的三板斧抡完了吧!?这回该轮到本王出手了!”
王贲虽吃惊不已,但也颇有铁骨,未曾服软,他按住胸口,强撑着一口中气大声道:“李贼!你皆赖坚甲利器胜出,并非真才实学!实乃胜之不武!”
李怜云听罢,当即怒火中烧,指着王贲破口大骂道:“呸!你这等孽畜也配说胜之不武!?当年你爹那个老乌龟设计毒害我大哥之时,你怎么不说胜之不武!?”
王贲原想用激将法逼李怜云卸去战甲,却不成想戳中李怜云的痛楚,顿时心头一颤,吓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怜云一声怒骂稍泄心头怒火,又见王贲畏畏缩缩,于是便暂收杀心,将龙骑尖背于身后,手指王贲说道:“王贲,好歹你也是一代名将之后,本王今日便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你速速上马,找把趁手的兵器再与本王战过,这次,本王定亮出所有本事,叫你败得心服口服!”
“好!你给本将等着!”王贲也是嘴硬,他恶狠狠丢下一句,便重新跨上战马,并接过亲卫递来的一把长剑。
其实王贲并非无惧李怜云的战力,只是方才的一击虽未伤及李怜云,却也破了李怜云的防御,所以他凭空升起一股莫名的自信,想要尽施本领,与李怜云再决雌雄。却不知此刻的李怜云已无戏谑之心,正暗自催运五成内力准备给他迎头痛击。
就在李怜云催运内力之时,王贲亦拍马杀至,并施展孤星剑法的招式,提剑直取李怜云的面门。
但李怜云这次却毫不避让,抬枪便是一记“暴雨梨花”。
王贲虽然也是勇冠三军的虎将,但终究是个常人,而这蕴含五成内力的“暴雨梨花”却绝非常人可挡。顷刻之间,一股强大的无形气浪如汹涌奔流一般,直扑王贲面门,枪影未至,气浪便已先将王贲的战马掀得前蹄上扬,站立不稳。
王贲根本没想到了动了真格的李怜云出手便是杀招,吓得是魂不附体。然而方才的一剑刺得太过凶猛,此刻已来不及收回,王贲只得咬牙硬上。
可这无疑是以卵击石,在王贲惊恐的注视下,无数的枪影如狂风暴雨一般骤然袭至,先是将他手中的长剑击得粉碎,接着就势如破竹,以雷霆之势向他袭来。
“锵锵锵”数声脆响过后,王贲被连人带马击飞数丈开外。他彷如惊弓之鸟一般,蜷缩在地上,颤抖挣扎。待他仓皇起身,却见一旁的战马已是千疮百孔,血流如注,了无生息。再看自己的身躯,全身甲胄亦被枪影击得七零八落,破败不堪。
此刻,王贲已是衣不蔽体,身上亦遭十余处重创,其中最大的伤口位于左胸,乃是一个如碗口大小的血窟窿,正“咕咕咕••••••”地往外飙着猩红的鲜血。
王贲立即捂住左胸,尝试止血,心中亦觉阵阵后怕,若是那枪伤再深入分毫,他便要当场归西了。接着又暗自惊叹道:“李贼这厮好似凶狠恶兽,霸道刚猛,好生厉害!怪不得我爹都要惧他三分!照此搏杀下去,吾命岂不休矣!?”
想到这,王贲浑身战栗,惊惧万分,一时间方寸大乱。
“王贲小儿!别说你那一招半式了!就是你师父柳不凡来了,也不是本王的对手!乖乖受死吧!”未等王贲想好对策,李怜云却嘲讽一声,再次拍马杀到,手持龙骑尖朝王贲面门刺来。
与此同时,王贲的副将和数十名亲卫也跟雨燕几人及一众飞云卫战成了一片。
王贲的副将和亲卫虽骁勇善战,但雨燕她们和一众飞云卫也是勇猛精悍,再加上飞云卫人数稍胜一筹,激战不多时,雨燕她们便已将秦军副将和王贲的亲卫牢牢压制。
又激战片刻之后,王贲的数十名亲卫几乎死伤殆尽,秦军副将亦在四个小姑娘的围攻之下节节败退。
而王贲就更惨了,在李怜云的连续攻势之下,他是苟延残喘,几近丧命。
随着李怜云使出一记“灵猫捉鼠”,龙骑尖重重扎进地面,接着又猛然上挑冲打,如平地惊雷一般在地面砸出一个深坑之后,直扑王贲胸口。
王贲避之不及,呈束手就擒状,大声悲呼道:“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龙骑尖即将贯穿王贲胸膛之际,秦军副将却不顾自身安危,拼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挥剑挑向龙骑尖的枪尖。
“锵”的一声巨响,秦军副将的利剑承受不住李怜云刚猛的内力,瞬间被震为碎片。而龙骑尖则是枪头一歪,擦着王贲胸口掠过。王贲和秦军副将皆被强大的内力震飞至数丈开外。
秦军副将挣扎起身,顿觉右臂剧痛无比,口中亦不时吐出鲜血。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立马忍着剧痛上前查看王贲的伤情。
侥幸逃过一劫的王贲此刻仍是胆战心惊,彷如惊弓之鸟。看到副将之后,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死死抓住副将的手臂,痛哭流涕道:“你来的太是时候啦!不然本将定遭李贼毒手矣!”
副将深知形势危急,立即扶起王贲大声道:“大将军休要做小女人状!眼下李贼势大,还请您速速退回阵眼,以避其锋芒!”
“说得对!说得对!”王贲忙连声应道,其状极为惊慌,已然没了先前的锐气。紧接着,他便在副将的搀扶下,仓皇爬上了一匹战马。
岂料屁股刚刚坐稳,李怜云又拍马杀到。王贲大吃一惊,急忙猛磕马腹,欲向东逃窜。怎奈白芳速度太快,他尚未动身,李怜云的龙骑尖已呼啸着龙吟之声袭来。
在这危急关头,还是秦军副将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拦在了龙骑尖之前。
顷刻之间,龙骑尖穿堂而入,将秦军副将当场刺杀。而王贲则趁着这个副将拼死挣得的一线生机,策马冲入了军阵之中,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看着英勇赴死的秦军副将,李怜云也忍不住心生怜悯,他握住枪身将副将尸首缓缓移放至平地,随后才猛磕马腹,准备追击。可刚刚动身,却见大量秦军涌至身前,无奈之下,他只得暂时放弃追击,挥枪与身前的秦军展开搏杀。
混战片刻之后,李怜云逐渐看清了战场的局势。虽说王贲被他杀的大败,但燕军在战斗中却并未占得丝毫便宜。他们被秦军军阵所限,没有机动空间,只得与秦军贴身肉搏,虽勇猛搏杀,却仍陷于苦战。
而秦军的八卦阵机动灵活,且暗藏杀机,每每以盾阵抵近,再以长戟刺杀,令燕军骑兵防不胜防。
这样的贴身搏杀正是秦军所长,燕军骑兵所短。双方头盔碰头盔,钢枪对长戟,均呕血力战,丝毫不退。不多时,战场已弃尸垒垒,血流成河,彷如炼狱。双方的战损亦不相伯仲,可谓惨烈至极。
一阵冲杀之后,李怜云业已击杀千人之众,但他也和大军一样,陷入了秦军的八卦阵之中。无论他击杀了多少敌军,马上便会有更多的秦军围攻上来,斩之不尽,杀之不完。
见此情形,李怜云心头一紧,暗叫不妙。若是照此形势发展下去,别说是追上王贲了,就是找到破阵的方向都成问题。即便力战之后击败秦军,那肯定也是一场付出重大伤亡代价的惨胜。
想到这些,李怜云如坐针毡,他深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办法尽快打破秦军的八卦阵,从而以最小的代价击败秦军。所以就一边收割着敌军,一边绞尽脑汁思考了起来。可思前想后,却依旧没有太好的对策。
就在李怜云一筹莫展之际,远处的柳城方向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澎湃激昂且又十分熟悉的乐曲声。尽管战场离柳城有两里之远,可李怜云还是听得真切。
“天神威破阵乐!”仅是听了个开头,李怜云便将乐曲的名字脱口而出。在击杀了眼前了数名秦军之后,他立即回马转身看向柳城城头。
凭借超乎寻常的视力,他一眼就看出一名仙气飘飘的白衣女子此刻正端坐于柳城城墙之上抚琴奏乐。而她的身后还坐着一群宫廷乐师,不断摆弄着手中各式各样的乐器。
待看清白衣女子的样貌后,李怜云立即兴奋大喊一声道:“彩颖!”他没有看错,此刻端坐城头的抚琴女子正是上官彩颖。
原本彩颖正在城头与素心、白里苏几人一道观战。看到李怜云矫健的身姿后,一向文静的她也不禁变得热血澎湃,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与李怜云并肩作战。可在看到李怜云陷入苦战之后,她又变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生怕李怜云有个闪失。
情急之下,她便命人将宫中升平署的乐师尽皆招至城头,为李怜云演奏专属战曲——《天神威破阵乐》而她自己也抱着木琴端坐城头,演奏曲中最为激昂的主旋律。
听着振奋人心的乐曲,李怜云战意骤燃,顿觉浑身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紧接着,他便回马面向敌阵,将各项属性开满,并将内力运至十成。
胯下的白芳似有感应,突然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
就在白芳前蹄落地的一刻,李怜云突然爆喝一声,朝着秦军八卦阵阵眼的方向刺出了龙骑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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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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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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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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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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