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另一名万长立即附和道:“是啊大单于!今晚右贤王手下的五名万长咄咄逼人,他们想干什么呀!?这明摆着是逼宫啊!大单于,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把右贤王他们拿下,免得日长梦多啊!”
冒顿沉思了片刻之后,摆手说道:“你们几个的心思本单于都明白,右贤王今天做的确实很过分,但是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他真的会造反呐!?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一旦动起手来,我们很有可能会陷入被动。所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你们切勿轻举妄动。”
一名万长听罢,立即鞠躬道:“大单于!区区一个右贤王何足道哉!?即便在他的地盘,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他手中的五万兵马根本不堪一击,末将本部的一万精骑就可以轻松打败他们,请大单于速做决断,以防迟而生变呐!”
冒顿站起来走到帐下来回踱着步子,良久过后,他才停下脚步,皱眉说道:“右贤王的不臣之心,本单于又何尝不知。要是在以前,本单于早就收拾他了,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呀!我军刚刚吃了败仗,军中士气低落,而李怜云与李勇又是大军压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团结各部,合力对抗燕贼,倘若我们先搞起内讧来,那么便宜的只会是燕贼!本单于正是有此担心,所以才想着息事宁人呀!”
五名万长听完之后,先是小声议论了一番。随后,一名万长便鞠躬说道:“大单于言之有理!只是,您有心忍让,可右贤王却未必领情啊!今晚他就已经给您来了一个下马威,保不齐明天他就要弑君篡位啦!?若是真让这个贼人得逞,别说打败燕贼了,恐怕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听着万长们的肺腑之言,冒顿心中也产生了犹豫。斟酌再三之后,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先试探一下右贤王,于是他便对五名万长挥手说道:“你们言之有理,不过,事关重大,为免错杀大将,本单于决定明天先找右贤王敲打一番再说。”
“大单于······”五名万长听罢,还想再继续进言,却被冒顿打断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不必多言!”冒顿拂了拂衣袖,斩钉截铁道。
片刻之后,他又对五名万长嘱咐道:“不过,你们回去之后切莫松懈,要命令各部整军备战,谨防右贤王有不臣之举。倘若右贤王并无反意,那此事就此作罢。倘若他真的要反,那我们也不至于陷入被动!”
五名万长见冒顿决心已定,虽是心有不甘,也只能鞠躬应道:“遵命!”随后,他们便缓缓退出了大帐。
而冒顿则走到主将之位坐定,皱眉沉思了起来。经过与五名万长的一番讨论,此刻他已是睡意全无,心中也是极为矛盾。就这么一直纠结到了下半夜,冒顿才躺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右贤王像往常一样正在自己的王帐中与手下的一众部将商议军情。
“大王,我匈奴东部业已空虚,燕军倘若此时发兵来攻,那便是如入无人之境啊!用不了一个月,他们就会抵达金微山,届时我们可就危险了!”一名万长指着地图对右贤王谏言道。
右贤王一边打量着地图,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倒不必担心,若发现燕军踪迹,我们向西迁移便是,再者说,我军骑兵机动灵活,茫茫草原任我驰骋,燕军来袭,我们完全可以避其锋芒,诱敌深入,再聚而歼之!”
一名万长听罢,鞠躬道:“大王,您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是······”话说了一半之后,这名万长却变得欲言又止。
右贤王见状,立马就猜出了那名万长的意思。他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你是担心燕贼战力强大,我军不敌是吧?”
那名万长立即鞠躬应道:“大王英明!末将正是担心此事!从以往的作战经历判断,我军击杀一名燕军士卒,往往要付出三倍于敌的代价,可见燕军战力之强悍!再加上李怜云其人诡计多端,用兵不拘一格。末将以为,我军未必有把握取胜呐!所以,那件事情大王您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毕竟,咱们不能连一条退路都没有啊!”
右贤王听罢,立即拉高了声调,皱眉反问道:“哪件事情啊?”
那名万长一听,急忙谄媚地笑道:“大王,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哼!”右贤王冷哼一声,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话虽然有些未战先却的味道,不过倒也有些道理,本王姑且就不与你一般见识了!不过,你说的那件事情,可是要陷本王于不义啊!大单于一向待本王不薄,而且他昨天已经答应本王要赏赐一半的封地,本王又怎能有负于他呢!?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提了!”
另外一名万长听罢,立即鞠躬谏言道:“大王!冒顿他昨天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应了我等的要求,不过是因为他身在我们的地盘而已。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可是,一旦他平安抵达月氏,那这件事情就不好说了!所以,我们倒不如趁着冒顿势微之时果断下手!”
话音刚落,又一名万长附和道:“是啊大王!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等冒顿到了月氏,我们可就奈何不了他了呀!”
听着几名万长的谏言,右贤王虽是一脸严肃,但是内心却早已乐开了花。原来,他自己也早就有取冒顿而代之的想法,他刚才故意说的那么义正辞严,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手下的决心。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想要成功就必须上下一心。而现在几名万长的态度,正是他想看到的。
右贤王皱眉来回踱了几步,同时又将几名万长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边。良久过后,他终于下定了动手的决心。可正当他准备跟几名万长商议具体行动计划的时候,一名卫兵却突然匆匆跑进了王帐。
卫兵对右贤王跪地鞠躬道:“启禀大王!大单于派人传诏,说请您即刻去他的大帐议事!”
此言一出,包括右贤王在内的众人,纷纷心头一紧,紧锁着眉心,面色也变得非常凝重。
右贤王思索片刻之后,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去回复他,就说本王马上就去!”
“遵命!”卫兵应了一声,便匆匆退出了王帐。
紧接着,一名万长便凑到右贤王身前,紧张地说道:“大王!会不会是冒顿发现了什么!?”
右贤王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啊,我们刚刚提及此事,没理由这么快就被他发现吧?”
另一名万长听罢,不无担心地说道:“许是昨天的事情引起了冒顿的怀疑。大王,依末将之见,冒顿这么急着召见您,其中必定有诈!您万万不可前去啊!”
话音刚落,其他四名万长也齐声附和道:“是啊大王!冒顿居心不良,您万万不可前去!”
右贤王听罢,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沉思。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他对着五名万长摆手说道:“尔等不必多虑!若是冒顿因昨天之事召见本王,本王自有应对的办法!再者说,我等尚未部署妥当,现在还不能跟冒顿对着干。为免打草惊蛇,本王还是去会他一会吧!”
“大王······”五名万长还想继续劝谏,却被右贤王打断了。
右贤王挥手说道:“你们放心吧!冒顿奈何不了本王!你们先回各营整肃兵马,待时而动!”
见右贤王态度坚决,五名万长只得躬身应道:“遵命!”随后便缓缓退出了王帐。
片刻之后,右贤王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冒顿的大帐。嘴里还假装大口地喘着粗气,俨然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冒顿见状,忍不住笑着问道:“右贤王,何故如此匆忙啊!?”
右贤王急忙跪地叩首道:“末将参见大单于!得闻大单于召见,末将料想大单于必有要事相商!末将不敢怠慢,故而一路飞奔至此。形态实属狼狈,还望大单于见谅!”
冒顿微微一笑,抬手说道:“快快请起!右贤王心怀国事,本单于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多谢大单于!”右贤王鞠躬应了一声,随后便起身问道:“不知大单于召见末将,所为何事?”
冒顿并没有急着回答,而伸手指向一旁的座位说道:“右贤王坐下说话。”
右贤王迟疑了片刻之后,鞠躬道:“谢大单于赐座!”随后便缓步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待右贤王坐定之后,冒顿才缓缓说道:“其实,本单于也没有什么大事,昨日在宴会之上,本单于答应将十二长的封地赏赐于你,然而这些封地大小各异,牛羊与马匹的数量也是各不相同,本单于实在是不知道该将哪些封地赏赐给你啊!为了这件事本单于是一宿没睡,想来想去,还是想听听你的想法,所以,这才派人召你前来商议啊。”
冒顿话音刚落,右贤王立即面露难色,装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冒顿见状,笑着说道:“右贤王,你不必为难。只要是你看中的地方,本单于一定会赏赐给你的!”
冒顿思索片刻之后,鞠躬回道:“大单于折煞末将了,您答应此事本已是天恩浩荡,末将又怎敢挑三拣四呢!?此事还望大单于定夺!末将绝无异议!”
冒顿听罢,脸上浮现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右贤王能这么说,本单于心中甚慰。不过,你虽然没有此意,但你手下的那几个万长可就不好说了,他们昨晚可是非常拥护你的哟!倘若本单于的赏赐不能令你满意,他日那几个万长心生不满的话,你叫本单于情何以堪呐!?右贤王,你说是不是啊?”
右贤王急忙鞠躬道:“大单于!那几个小子不懂礼数,言语鲁莽,您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他们那么说也是出于对我大匈奴和大单于您的一片忠心,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单于恕罪!”
冒顿笑着摆手说道:“诶!所谓‘忠言逆耳’,本单于并非小气之人,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怪罪他们呢?右贤王你多虑了!”
右贤王鞠躬回道:“大单于英明!”
冒顿听罢,笑着摆了摆手。片刻之后,他又皱眉说道:“只是,本单于一谈起这封地之事,就忍不住想起了那二十三长,他们至今杳无音信,恐怕是凶多吉少啦!”
右贤王一听,立即鞠躬道:“大单于!那二十三长皆是为我大匈奴尽忠,实乃末将之楷模!末将向您保证,他日必定击败燕贼,手刃李怜云,为他们报仇!”
“好!”冒顿赞了一声,说道:“本单于有你从旁相助,何愁燕贼不灭!”然而片刻之后,他却话锋一转,皱眉道:“不过,说到这二十三长,本单于有件事一直十分好奇。”
右贤王听罢,心里“咯噔”一下,他急忙鞠躬道:“不知大单于所谓何事?还望大单于明示!”
冒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右贤王之后,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问道:“克什克一役,我大匈奴二十四长可能不是殉难就是被俘,唯独你活着回来了。这当中虽有上天的庇护,但肯定也少不了一番惊心动魄的过程。右贤王,你能不能好好跟本单于讲讲,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呢?”
右贤王听罢,立即在心中暗暗忖度道:“好你个老小子,终于说到正题了!我要是告诉你真相,你还不当场翻脸呐!幸亏我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待会你休想找我的麻烦!”
想到这,右贤王立即鞠躬道:“既然大单于问及此事,末将必定不敢隐瞒!请大单于稍安勿躁,且听末将细细道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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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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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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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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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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