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应该就是室韦城了吧!”雨燕手指远处的城池,看着李怜云惊喜地说道。经过二十天的艰难行军,避开了匈奴的窥视,穿过了凶险的大鲜卑山,眼看目标就在眼前,雨燕自然难掩心中的激动。
李怜云打开随身携带的地图,仔细端详了一会之后,肯定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我们终于到了!”
露娜一听,激动地说道:“主人,那我们快进攻吧!”
李怜云微微摇头,笑道:“不急,室韦城四周城墙高约一丈,而我军皆为骑兵,无法直接攻城。”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露娜疑惑地问道。
李怜云稍加思索,说道:“先围城,待云梯打造好,再攻城!”
“这样啊,那好吧。”露娜点点头说道,心中不免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看着远处的城池,李怜云仿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露娜说道:“露娜,你带着两万山戎骑兵在这里原地待命。”
露娜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主人,不是要进攻吗?为什么让我原地待命?”
李怜云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说道:“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诺!”露娜作揖应道,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对于李怜云的将令,她还是选择无条件执行。
在留下两万山戎骑兵后,李怜云便率领神武军本部的一万骑兵继续往室韦城急行。
室韦城是东胡最北面的一座城池,处于东胡腹地,西有大鲜卑山依托,北有小鲜卑山防御,东面与南面还有宽大的战纵深,可是说,这是东胡最安全的一座城池。所以城内的两万守军根本不会想到有人会进攻这里。
午时过后,城墙上的守军正与往常一样例行公事般地巡视着城外的情况,当他们以为今天又是平平无奇的一天时,在西北城墙守城的士兵却突然发现西北方向出现了大量的骑兵。
他们还以为出现了幻觉,纷纷揉搓着自己的眼睛,在确认了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之后,他们立即指着西北方向惊慌大叫道:“有情况!”
此时李怜云的大军已经距离室韦城不足五里。听到声音的一名东胡百夫长急忙爬上了城墙向城外张望,当他看到神武军的旗帜时,一下被震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到城墙上的鼓楼前一边奋力地击鼓示警一边大叫:“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一时间,示警的鼓声响彻室韦城,守城的士兵也在他们统帅的命令下纷纷登上了城墙。不到一会儿功夫,一丈高的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士兵,他们个个面露惊惧之色,紧张地注视着不断靠近的神武军。
而李怜云的大军也在行进至距室韦城西面三里处停下了脚步,看着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守军,李怜云叫来传令兵吩咐道:“命令全军,迅速包围室韦城!”
“诺!”传令兵抱拳领命,随后匆匆策马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神武军便将室韦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形成合围之后,神武军也开始加紧打造攻城所用的云梯。
巡视了一遍包围圈之后,李怜云再次回到城西,将中军大帐设在了这里。在雨燕的陪同下匆匆用完午膳,李怜云便盯着眼前的室韦城沙盘陷入了沉思。
室韦城是东胡最小的城池,四周没有护城河,城墙也很矮,看起来是易攻难守,但根据他今天的观察,亦不难判断室韦城的守军估计不下两万,而且胡人都善于射箭,如果鲁莽攻城,那么部队可能要付出较大的伤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李怜云自然是不想用的。
“哎!”李怜云叹了口气,想到这儿,他不免有些头疼。
“怎么啦主人?”一旁的雨燕发现了李怜云的异常,急忙问道。
雨燕的一问将李怜云从思绪中抽了出来,他看着雨燕,莞尔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在想怎么攻城。”
雨燕听罢,不以为然地说道:“主人,这还要想啊,室韦城城高也就一丈,有点功夫底子的人一个跟头就翻过去了,等云梯造好,咱们大军一拥而上不就行了。”
“就你机灵!”李怜云假装生气地拍了拍雨燕的小脑瓜,说道:“可是你这打法太败家了,敌人城墙虽矮,但城上善射之士不下万余,我大军就这么冲杀上去,伤亡一定小不。”
见自己的想法被李怜云驳回,雨燕委屈地嘟着小嘴问道:“那怎么办啊?”
李怜云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怎么办?我是有想法了,但也没完全想好。”接着,二人便陷入了沉思。
在一番绞尽脑汁之后,李怜云两眼放光,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正当他准备开口时,传令兵突然匆匆跑进了大帐,对李怜云跪地作揖道:“启禀主公,我军攻城云梯已打造完毕!”
“好,知道了。”李怜云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又吩咐道:“命令大军,不要轻举妄动,等候我的下一步指示。另外,叫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到我的大帐集合。”
“诺!”传令兵领过将令,便匆匆跑出大帐。
过了没多久,神武军千夫长以上的将领便齐聚李怜云的中军大帐。李怜云端坐于主帅的位子上,看着帐下十几名静静待命的将领,缓缓说道:“大战在即,叫诸位前来,主要是布置一下攻城的计划。”
众将齐声应道:“请主公吩咐!”
李怜云摆了摆手,说道:“敌军龟缩防御,我军亦无大型攻城器械,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
说到这,李怜云稍作停顿。帐下的将领们都纷纷点头,显然他们也不赞同贸然攻城。
李怜云喝了一口水,说道:“所以,我意如下。我军第一次进攻为佯攻,部队不必死战,主要目的是试探敌人的远程防御力,若遇敌顽抗,尔等不可恋战,务必即刻撤兵。”
“标下谨遵将令!”众将齐齐躬身应道。
李怜云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次进攻亦为佯攻,这次进攻要做到雷声大、雨点小,进攻的势头不妨打的猛一些,只要让敌人觉得我们是下了进攻的死命令,撤退的时候要在保证较低伤亡的情况下,让敌人觉得我们是大败而逃!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将齐声应道。
“主公,我军前两次皆为佯攻,那么我军真正的进攻意图是什么呢?”此时帐下的一名千夫长出班问道。
“问得好!”李怜云微微一笑,说道:“此举,是为了引蛇出洞,眼下我军围城的人马不过一万,而据我观察,城内守军却不下两万,倘若我军两次进攻都被打退,敌军必定产生轻敌冒进之心,只等他们出城野战,我们便将他们引到露娜将军处,到时两军合围,再一鼓作气消灭敌军主力!”
众将听罢,立即齐声作揖道:“主公英明!”
部署完计划,李怜云起身对众将大声道:“好!我命令,大军今日申时发起第一次进攻!明日辰时发起第二次进攻!请诸位切记,此战牵一发而动全身,为确保胜利,诸位务必严格执行将令,若有恋战而延误战机者,立斩不赦!”
“诺!”众将大声应道,随后便匆匆赶回各部队进行战前准备。
顷刻间,紧张的肃杀之气弥漫室韦城四周,将室韦城团团围困的神武军正井然有序地排列阵型,准备随时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李怜云也走出大帐,骑着白芳立于阵前。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室韦城,等待片刻之后,大军已经列好了阵型,攻城的云梯也在阵前一字排开。
李怜云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见申时已至,他便对传令兵挥了挥手说道:“开始吧!”
随着李怜云一声令下,号手们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万神武军士兵在号角声中从四面八方向室韦城发起了进攻。
看着呼啸冲锋的神武军士兵,李怜云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果不其然,在一线部队冲到距离城墙五十步时,城墙上的东胡守军立即开始拼命朝着神武军放箭。
一时间,城墙上万箭齐发,上万支箭呼啸着飞向神武军的一线部队。但是,第一波箭雨过后,神武军的一线部队只倒下了数十人,由于神武军的士兵都身披铸铁战甲,头戴铁盔,所以这些东胡的箭矢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的杀伤。
不过,杀伤力不够可以数量来凑,第一轮射击没过多久,东胡的第二批箭雨很快袭来,再次射杀了神武军一线部队数十人。
在神武军冲到距城墙三十步时,顶住东胡几轮箭雨的一线部队已经损失了数百人。此时,他们纷纷掉头,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做出了溃败之势。
当神武军逃到东胡士兵的射程外时,东胡的军队停止了放箭,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城追击。
李怜云紧紧注视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这次虽然没有引出室韦城的守军,但他对东胡士兵的攻击力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第一次进攻不到一个时辰便草草收场,李怜云却没有太过着急。他派出收尸队前去收回阵亡士兵的遗体,同时吩咐传令兵通令全军在城外扎营,密切注视城中敌军的动向。
安排好一切,李怜云不慌不忙回到帐中,在卸去战甲后,他躺在卧榻上随手捧起一本兵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而雨燕此时也已经脱得只剩一件围胸,乖巧地坐在一旁为他按摩。
在李怜云惬意享受之时,室韦城中却是另外一幅景象。虽然东胡的守军今天打了胜仗,但是他们的统帅此时却与副将在官邸中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将军,今日我军大胜,为何不乘胜追击!?”一名副将愤愤说道。
东胡统帅摇了摇头,说道:“此次我军虽胜,但敌军伤亡不大,贸然出击,我军未必占到便宜!”
这名副将不以为然道:“对方不过区区万人,你有什么好怕的?”www.xiumb.com
东胡统帅听罢勃然大怒,啜道:“你一个副将,胆敢在本将面前指手画脚,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便起身拔出弯刀做出了砍人的姿势。
另一名副将见状立即上前抱住了他,劝道:“将军请息怒,他只不过一时冲动,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在这名副将的劝解下,东胡统帅收起了弯刀,怒目圆瞪地盯着冲撞他的那名副将说道:“大战未息,我暂且先饶你一命,等打完这仗,我再慢慢收拾你!”
没想到那名副将却并不领情,他继续不依不饶地说道:“在自己人面前耍威风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把敌军赶跑啊!咱们东胡骑兵向来擅长野战,可你却窝在这城里坐失战机,我看你分明就是怯战了!”
“你!”东胡统帅听罢立即被气得青筋暴起,不过这次他却没有发作,毕竟神武军兵临城下,现在不是他们内讧的时候。
东胡统帅强压心中的怒火,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说道:“我们已经派人向鄂温城求援,等援军到了再出击也不迟。”
“哼!”那名副将冷哼一声,说道:“鄂温城与我们相隔千里,等他们援军到了,黄花菜都凉了,这么好的立功机会,你要是不想要,干脆给我得了。”
东胡统帅听罢被气得恨不得立刻杀了他,但是想想这名副将手里还握着五千精骑,于是再次强压心头之火,说道:“这样吧,我看我们也不用争了,若是明天还能击溃敌军的进攻,我们便出城追击,如何!?”
那名副将听罢点点头,说道:“将军既如此打算,那末将也没有意见,只求将军明天调拨人马让末将出城追击!”
东胡统帅心想:看你小子这架势,我就是不给你调兵,也拦不住你出城追击啊。想到这,他无奈地应道:“也罢,若敌军溃散,我再拨一万兵马给你,助你出城追击便是。”
“多谢将军!”副将连声道谢。而在场的其他将领见争执平息,也长舒了一口气。
次日辰时,神武军再次向室韦城发起了进攻,这一次的进攻比昨日猛烈了许多,一线部队在付出了上千人阵亡的代价下,将云梯架到了城墙上,一部分的攻城部队已经登上了城墙,与守城的东胡士兵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面对神武军士兵强大的肉搏能力,东胡守军有些疲于应付,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损失了上千人。就连在城楼上指挥的东胡统帅见状,也不得不佩服神武军的战力,不过佩服归佩服,他依然在不断调遣城内的守军登城支援。
两军战至巳时,神武军开始按计划撤兵,这一次他们不光进攻地很卖力,而且撤退时的溃败之相装的也很逼真。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脚踏丢弃在地上的神武军军旗,慌不择路地向四处逃散。
东胡统帅见状联想起刚才激烈的厮杀,满心以为这一次是真正的击溃了神武军,于是他立即从守城的部队中抽调一万人从城墙撤下。
在撤到城下的士兵们换上战马后,他又命令昨晚冲撞他的副将率军出城追击。
接到命令后,那名副将兴奋异常,此时加上他自己手下的五千精骑,他已经握有一万五千人马。他摩拳擦掌,对着眼前的士兵们大声道:“哈哈,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勇士们,立功的机会到了!给我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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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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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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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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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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