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守一差点闪到老腰,没想到自己反倒被调戏了,道:“闲话休提,你在哪里搞到如此娇人?”
“我哪有这等本事,乾坤门送货上门,不得不收。这一位就是乾门鼎鼎大名的织梦子,与曹贼相似,好梦中杀人,要是让她听到刚才我们之间的谈话,非得织梦弄死我们不可。我正在考虑到底治好她,还是让她在我这里躺到死,既然你要去乾门,不如将她救活,做个道侣如何?”
“好友,我知错还不行吗?”剑守一赶紧投降,已经开始后悔,没想到竟是乾坤门之人。
“人家虽然比你老,看起来却不比你大,也不吃亏,我看行。”
剑守一走近两步,看着仍是昏迷不醒的织梦子。这个女人就是织梦阴川,滥杀无辜,之后被清平子抓住破绽,跨越梦境虚空,一剑万里重创神识的高手。送到古陵这里来,倒在意料之中。
“好友,你可知道她为何变成这样?”剑守一摇了摇头,转身看着他。
“我只知道她被极其强大的剑意重创神识,至于何人因何事所为并不清楚。能对善于织梦的织梦子神识造成如此重创,至少也要吹角连营这个层级的高手吧?”
嘿嘿!
剑守一心里暗笑,道:“好友有所不知,织梦子织梦阴川杀人,她的伤就是从造化之工而来。”
“阴川?”古陵一惊,入阴川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可算算时间,却好像正是造化之工。m.χIùmЬ.CǒM
“或许耗神过度,神识虚弱,被人抓住破绽重创,至于剑意是否强大,谁知道呢。”
“猜测无用,闲话休提,好友,你的决定呢?要入乾门的你,需要先结交一位前辈高人吗?”
剑守一想了想,又看了织梦子一眼,点了点头。
“哈哈……好戏要上演啦!”古陵哈哈大笑,“我正考虑如何敷衍乾坤门接下来的疑问呢,你小子来的正是时候。”
“我入乾坤门,让好友如此开心吗?”
“你入乾坤门当然不开心,可是结交织梦子,就让人很开心,以后晚上有空,大家梦里见。”古陵拍了拍剑守一,转身负手纵身离开,“好友,把你家媳妇儿带到前面来吧。”
剑守一摇头轻叹,提起织梦子,转身出了石洞,回到观里,依古陵吩咐,将她放到一张偏殿的床上。
“好友,老夫晚上就让她醒过来,你依我的吩咐好好表演,绝对让你抱得美人归。”古陵搓了搓手,从盒子里取出银针,又拿了一些药符准备,随后看着剑守一,哈哈大笑,“老虽是老了些,倒还算水灵。别人都说老夫少妻,老夫少妻,好一对少夫老妻,哈哈……”
剑守一拍了拍额头,有点想一把火烧了松溪观。
……
瀑布流川,桃花潭深,潭边高处,蒙蒙飞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道看不清面目的身影,独自垂钓,怡然自乐。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潭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十数年如一日,百年之后,这世上还有几人记得西塞山前白鹭飞。”
两位老者,一位身穿白色镶金仙袍,一位着黑色镶金仙袍,缓缓来到潭边不远处,遥遥望着远处垂钓身影。身上洒满星星点点瑞雪,似与仙袍、雪发融为一体,这是世外之美,亦是红尘之俗。
开口之人,正是白袍老者,乾门天荒。与之同行者,乃是坤门地老。
潭边垂钓身影,握着手中鱼竿,语气平缓道:“天荒、地老请,西塞山红云金顶,正煮茶以待二位高辛来客。”拂尘随意搭在肩头,挂在后背的尘丝随微风轻荡,扫着蓑衣,斗笠半掩,不清钓者容貌。
天荒、地老绕过潭边,往山上走了几步,地老突然回头,道:“十数年过去,真想再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白鹭飞,修为又高到了什么程度。”
垂钓者缓缓提起鱼竿,将鱼钩上奋力挣扎的一条小鱼抓住,慢慢取了下来:“若地老哪一日想登仙了,白鹭飞恭候大驾。”
“狂妄!”天荒冷哼一声,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二人继续往山上走。
“至少——有一人。”天荒、地老离开后,垂钓者将手中的小鱼扔回潭里,喃喃自语,“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鱼啊鱼,你为何要上钩呢?为何要上钩呢?”
“见过天尊、地圣二位道友。”二人往上又走了一段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迎了上来,对二人抱拳致意。
“春秋子道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天荒抱拳还礼,“西塞山前白鹭飞,真是越来越没礼貌,若有道友三分客气,也不至于常坐小小潭边,以垂钓为乐。”
“哈哈……是仙门疏于引导,还请道友不要见怪。”春秋子笑了起来,随之领着二人往山上走,“二位道友,关于白鹭飞,你们到底作何打算?一直待在西塞山前,终究不是解决之道。”
“此次前来拜见仙师前辈,也想问问前辈的意思,待会再说吧。”
春秋子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到了红云金顶之下,轻身一起,三人纵天,转眼来到高耸入云的绝壁险峰之巅。
山上十数间石屋,石屋前不远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静坐,望着十里外的巨大山谷,正是仙门掌教,仙师东王公。
双眼望去,谷中清圣之气冲霄,紫气绕天而走,中心一个数十丈高的“道”字稳稳而立,散发道气。四周乃是十二根盘龙玉柱,直向天际,隐入飞雪云间,深不可测。
“回禀师尊,乾坤门天尊、地圣二位道友已到。”春秋子上前拜道。
“天荒、地老,拜见仙师前辈。”二人疾步上前,同声拜道。
东王公收回目光起身,转身看着急忙上前行礼的二人,含笑道:“二位道友无须多礼。”脚步已往石屋前的一张石桌走去,缓缓坐下,“道友请坐,徒儿,备茶。”
“是。”春秋子应声,起水加炭,慢慢飘出茶香。
坐下后,天荒深吸了一口气,道:“红云金顶雪茶,仍是当年的味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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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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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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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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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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