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一个气音。
但也是完整地说出了一个字。
辞影重新凑近刚被咬出一点点血色的唇。
努力的病人,得到了一些奖励。
陆彦廷沉醉地闭上眼,享受着他的奖赏。
良久,才满足地睁开眼。
然而……
得到了一点,就想要更多。
更何况,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只剩下一件敞开的白色衬衫,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过于香艳的景色,瞬间激起了身体的本能。
今天……不再是用手了么……
会不会……失控?
舌尖抵了抵上颚,喉结上下吞动。
眼前的人,一只手撑在自己耳侧,另一只手拿过一小瓶xxx,开始自己给自己xx。
陆彦廷强迫自己别开眼,却阻止不了细碎的声音入耳。
温热的气息,轻轻吐在他的耳尖。
更多的奖励……他想要……
悦耳动听的浅吟,渐渐停了下来。
旁边响起轻微的翻动声。
陆彦廷转过头,一看。
只见辞影拿过一小包,放在齿尖咬着一个小角。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
清澈的眼眸里,像是有一束光,为他指明方向,给他信心。
不迷失自我的信心。
“小……影……”
低沉带着点轻喘的嗓音,撩得辞影腿软。
他暗暗压了压本能的条件反射,又想想陆彦廷的身体情况。
嗯,没事的,腿不会软,腰也不会废。
他拨开了陆彦廷腰间的扣。
“陆先生,恭喜你完成了今天的治疗目标,这是……奖励~”
半小时后。
辞影意犹未尽地从陆彦廷身上站起来。
转过身,弯腰伸手,去摸放在桌子另一端的纸巾。
衣摆下若隐若现的迤逦,在陆彦廷眼前晃悠着。
干涩的喉咙用力吞动,被缚住的手腕也不老实地扭动了几下。
两条领带拧成特殊绳结,即使隔着风衣,也无法松动一毫。
他回忆起这次治疗开始前,辞影说过的话。
——想要什么,只能靠声音告诉我。
“小影……”
辞影刚抓着一包纸巾的手一顿,不知怎么有种腿软的幻觉。
“小影……放开……我……”
低沉充满蛊惑的嗓音浸入耳中,心头一颤。
放开陆彦廷,做什么……cao,他,么……
老公……还能战?
辞影转回身,翘起唇角,“陆先生?”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该叫他什么?】
[滚!]
【好嘞~】
刚从小黑屋里出来的小白,又回到小黑屋把自己锁好了。
辞影开开心心地解开了绳结。
稀里糊涂地被压在桌子上。
泪眼朦胧地度过了一下午。
他的嘴里,再也没能说出一个“陆”字。
傍晚。
陆彦廷搂着怀里的人,精致好看的脑袋懒懒地伏在他的肩头,柔软的发丝在颈间挠痒。
他用着无师自通的娴熟技巧,轻轻给他按着腰,脑海里回味着刚才的疯狂。
和平时发病的狂躁完全不同。
没有让他难受的压抑,没有让他毁灭一切的冲动。
只有,无与伦比的舒爽,酣畅。
叮铃铃——
房间里的电话响起,辞影伸手捞过听筒,懒懒地应了一声,“喂……”
电话那头是柯辞影的三哥,柯绅睿。
“小影,还没下班吗?饿不饿?三哥给你带点吃的过去?”
微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流入陆彦廷的耳朵。
搂在腰上的手紧了紧。
辞影回应道,“不用了三哥,我现在就回去。”
环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似的。
这还不够,作恶的指尖还在他敏感的腰窝处,轻轻按了按。
辞影身形一颤,一只手捂着电话的话筒,喉咙里溢出了一丝微弱声响。
听筒里的人并未听到,只放心地又交代了一句,“嗯,那我们在家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辞影瞪着陆彦廷,直到扣在腰间的手松开了一丝,才奖励似的在那唇角轻轻点了点。
“好,我知道了,三哥再见~”
挂掉电话后,辞影起身整理衣服,在纸上写下今天的账单:
咨询一小时+特殊治疗四十五分钟,五点五部作品。
累计八部作品。
后面几个小时,自然不算在治疗时间内。
陆彦廷签过后,拿起手机,打出一行字。
‘小影,我可以送你回去吗?’
辞影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可以哦,陆先生~”
陆彦廷抿了抿唇,低头又打出一行字。
‘小影,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辞影抽走他的手机,放进他的黑色风衣口袋里,勾着脖子,在喉结处轻轻吻了一下。
“想要什么,只能靠声音告诉我哦~陆,先,生~”
接着,又凑道陆彦廷的耳边,轻轻吐着气:
“无论什么,只要陆先生说出来,我都会做到~”
只要他说……
就能得到小影……
慢慢占据小影的一切……
让小影只属于他一个人……
是这样吗?
陆彦廷很清楚自己此刻没有发病,但心跳的强度,却是比发病时,还要迅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眼前的人,放在只有自己能看,能听,能触碰的……
牢笼……对,牢笼。
他想说,拼命地想开口。
但他的声带依旧发不出声音。
小影……是他唯一的航灯……
没有小影为他指明方向,他就无法发出声音。
好难过……好难过啊……
“陆先生?”
不要叫我陆先生……
叫我彦廷……求求你……叫我彦廷……
他像是坠入了一片深海。
漆黑,压抑,无法呼吸。
已经恢复宁静的神经,又开始躁动起来,企图通过破坏周围的一切,破坏自己,打破困境。
冰凉的唇上,倏然贴上熟悉的温软,驱散了压迫着自己的黑暗,安抚了他的神经。
辞影很清楚,只要他稍加引导,陆彦廷很快就能说出更多的话。
但这样会让对方产生过度依赖,以后只能在他的引导下说话。
辞影不会失去自我地爱他的爱人,也不希望他的爱人失去自我地爱自己。
循序渐进的治疗,才是最佳方案。
就像今天,他只引导陆彦廷叫他的名字,而对方额外说出放开他。
只要掌握好病人内心深处期待的一条线,就能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他带出泥沼。
而辞影,正是唯一一个,能精准无误地,握着陆彦廷心里那根线的人。wWW.ΧìǔΜЬ.CǒΜ
“陆先生,在明天的治疗中,尝试让我叫出你的名字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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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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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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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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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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