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舒抬头,便看见不知何时走过来的沈厌,他微微蹲下身来。
容舒感觉脑袋有些昏沉,目光呆滞,懵懵懂懂的望着他。
“可要回去了?”沈厌唇瓣溢满笑,眼底的柔情蜜意也不藏了,随着嗓音而道伴着一声宠溺。
“回哪里?”容舒茫然地看着他。
接着又抬头望着天空中高高挂起的月亮,指着它道:“我想看月亮!”
沈厌将要上前来的子竹与雨雀挥手,这才又低声细语朝她说:“那我便带阿舒看月亮。”
话落便见沈厌轻柔抱起容舒,运起轻功,抱着容舒迎着亮而去。
两人来到屋檐上,容舒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我离月亮好近啊。”容舒望着皎皎月牙白皙的手对着月亮张开了又握紧。
沈厌宠溺一笑,望着容舒眉眼弯弯,宛如空中皎皎月牙。
他离月亮也很近。
“阿舒。”带着温柔的风吹拂着耳旁。
“嗯?”容舒下意识的回头,带着温度的唇瓣轻轻擦过沈厌的脸庞。
“你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啊?”容舒打了一个酒嗝,茫然的看着他。
沈厌顿时无奈,宠溺一笑大手轻轻挡住了容舒漂亮的双眸。
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想亲她了。
沈厌放下手时,就见人已经睡了过去。借着皎皎月色,绝色面容许是喝酒的原因。褪去了往日的苍白,双颊绯红,脸颊也传来丝丝热意。
沈厌将人抱入怀中,深邃的眸子满是柔情,沈厌一时不忍,唇瓣温柔的在容舒额间虔诚的一吻。
柔月悄悄落在俩人身旁,微风拂过也带着笑意离开。
夜晚的风吹起树枝,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一道道熟悉的声音在容舒脑海中响起。
【宿主,宿主……】
迷迷糊糊中容舒努力张开双眼,却觉双眼似如千斤重般。
【宿主,剧情改变导致任务已渐渐脱离轨迹。系统现在竭力维护中,在我醒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
眼前犹如茫茫一片白雾,耳边只听得渐行渐远的系统的声音。
容舒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窗外一缕阳光越过窗棂,俏皮的与尘埃嬉戏。
“小姐”子竹进来就见已经小姐坐于床榻上发呆。
“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容舒仔细想了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最后一幕就是见着母亲将醉酒的父亲带走。
恍惚中好像还和小琰看了月亮?
容舒顿时懊悔不已,早知自己这一杯就倒的体质便不喝了。
子竹为小姐将青丝挽起,看着梳妆镜中倾城绝色面容的少女:“昨夜是表少爷将小姐带回来的。”
“嗯”容舒想来也是。
子竹望着小姐,想起昨夜表少爷抱着小姐回来时,满眼深情。唇瓣翕动,最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容舒细细想着梦境中系统的话,思绪万千。
想来真的改变了。
一晃而过已入了冬,再过三月便是容舒及笄之日。
“我瞧着你这身体怎么愈发严重了?”骆清漪看着已习惯地将苦药一饮而尽的容舒,眼眸满是担忧。
“咳咳”容舒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低咳了几声。待咳嗽渐平这才道:“如你所见,又染了风寒。”加之昨夜心疾又犯,今日脸上就算施了粉黛也难以掩盖这苍白的脸色。琇書蛧
“我听太子殿下和沈小少爷一直在寻找神医……”骆清漪小口抿了一口甜汤,心中轻叹一口气。
若能找着也不至于找了三年了也未果。
容舒听言,双眸弯弯,带着笑意:“都说了不必折腾了,怎么还在找。”眼中带着欣慰以及无奈。
骆清漪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太子殿下与状元郎的关切,这是万千少女都想分一羹的。但南翌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杜相之女便将这两羹收入怀中。
容舒回笑,又为她添了碗甜汤:“你与太子殿下近日如何?”
骆清漪望着窗外残雪,回眸一笑,眼底带着一丝无奈:“听说太子殿下近日要纳侧妃呢。”
容舒笑容一顿,看着泛白的指尖,遂又抬眸望着骆清漪:“清漪,万事误会难,可将事情问清楚了再做决定。”
容舒近日又天天与病魔做斗争,系统又时不时冒出来一句保护生命保护生命。这些日子倒未关注宫中,这小琰每回来也未见他提一句。
若真如此,“清漪,你是如何想的?”容舒看着骆清漪,她喜欢太子许些年了,若说放下也不是说放就放的。
但同时也不想清漪受伤。
“容舒,你可曾听闻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说这话时,眼中带着羡慕与向往。
骆清漪侧目看着容舒,唇角微扬,略带了丝自嘲:“或许你会觉我不知好歹……”
谁不是妻妾成群,三宫六院的。
“才不是!”容舒只是惊讶骆清漪的想法,鲜少有像骆清漪这般通透的。
容舒清澈的双眸望着骆清漪,“清漪,你要相信自己。”眼底带着温柔与真诚。
骆清漪听言,眉眼弯弯,笑意渐渐绽放。“我就知你与别人不一样。”
容舒望着她绽放出自信而漂亮的笑容,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午后,窗外残雪也渐渐化开,容舒便见着沈厌逆着凛冽的寒风朝她走来。
“你等等!”容舒看着他一袭深紫色华袍,外厚重披风。清冷绝色面容,薄唇微动,深邃双眸不解的看着容舒。
容舒立于寒风下,手中抱着暖炉。眉间微挑,紧紧盯着沈厌的神情:“听说太子殿下要纳妃了?”
沈厌见此,唇瓣微抿,望着她消瘦的身体:“进屋说,小心身子。”将身上的披风卸下,披在容舒身上,为她挡住寒风。
容舒抬眸:“你就说是与不是?”
“阿舒,太子也有他的苦衷。”沈厌将帽子戴上,便见披风下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话落就见漂亮的脸蛋,面带嘲讽,“呵,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何太子?”
“苦衷?若你喜欢的人也如此这样待你,你会如何?”
容舒鲜少生气,这次她确实生气了,连小琰都瞒着她。
沈厌看着由于生气而泛了红的脸颊,想着阿舒的话,认真思考。
“我不会。”他不会让阿舒难过,也不会有任何所谓的苦衷,更不会娶除了阿舒以外的人。
容舒望着一脸认真的沈厌,顿时气消了些。
又不是在说他,你认真个啥。
“说吧。”
——————
——他只会有阿舒。
《沈厌的小黑匣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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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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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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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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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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