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布置好了?”隐在暗处的何丞相道。
“回丞相,一切妥当!”
话落何丞相便见一排士兵悄然溜进宫中,何丞相打了个手势,众属下领命。
何丞相带着人进入宫殿,却见宫殿寂静无声,穿过长廊,便到了皇帝的寝宫。这时何丞相便觉不对,“快撤,中计了!”
忽然宫中禁卫军涌入被重重叠叠围得水泄不通,而床榻上的皇帝直起身来,轻咳几声,虚弱的声音道:“何爱卿这是去哪呢?”
“皇上您醒了,皇上微臣昨日听闻有人谋反,今夜便想将其抓获……”
“也趁此坐享其成吧。”皇帝恼怒不已,
沅贵妃与二皇子被禁卫军压制过来“陛下,陛下我是被冤枉的啊,我与爹爹从未想过谋反啊!陛下定是有人陷害了我们!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皇帝一脸讥讽,又冷漠看了一眼被抓来的沅贵妃,手微抬便见禁卫军又将国师带了过来随意将其扔在地上。
皇后娘娘也将御医带了过来,王御医手中抱着一盆花植。沅贵妃见此,心中懊悔不已,此刻面色惨白。
“吴御医你说,朕是因为什么昏迷的!”皇帝威严气势逼人,居高临下望着沅贵妃,眼中带着浓浓杀意。
而这一眼,沅贵妃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惨白面色,无力瘫跪在地上,任由摆布。
陛下早就想杀她了,从郦贵妃死后那日便开始。
待吴御医说完,何丞相仍不认账,死不承认是自己做的。
“昨日朕可是亲耳听见的,你们真当朕瞎了不成!!?”皇帝由李公公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向何丞相,这一步步紧逼,似踩在何丞相心底将其生生撕碎。
“来人,将其打入天牢!!!”皇帝虽有些虚弱,但威严气势磅礴,直压的何丞相喘不过气来。
何丞相听此万念俱灰,恍如吓疯了般直哈哈哈大笑笑个不停。xiumb.com
“我才是皇帝,你们都该听我的……”
故事有了结局,顾铎冷眼旁观了这场戏,便也准备离开。
这时便听皇帝轻声喊道:“铎儿。”
顾铎转身,便见那已两鬓斑白的男人,眼中似是带着愧疚。
愧疚?那东西从来都不值钱。
“父皇?”顾铎垂眸之际掩盖了眼中嘲讽,遂抬头望着皇帝。
便听他长叹一口气后,摇摇头,又道:“过来陪我说说话。”
皇后娘娘带着众人告退,大皇子恼怒的望着顾铎的背影,片刻也离开了。
皇帝看着酷似郦贵妃面容的顾铎,似是透过顾铎从他身上找郦贵妃身影:“铎儿,是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也对不起你。”
“父皇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顾铎浅笑道。
“你,唉,是我对不住你们。去吧……”
皇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天将清明,就见天边如鱼肚皮太阳缓缓升起。
沈厌见已神志不清的顾铎,拿过他手中的酒壶:“还喝?”
“喝!难得今日痛快!”顾铎抢过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沈厌嫌弃的离他一米远处,顾铎似是察觉到嘴中还念叨着‘沈厌,你怎么在我梦里还是这副模样’边说着又往沈厌那凑了过去。
“滚”
“沈厌,有时真羡慕你”顾铎打了一个酒嗝,便又自说自话。
沈厌诧异看了醉酒的顾铎,羡慕?他可有什么羡慕的?
“你看我只有阿橘了…”顾铎突然又眉头皱起,语气低落地道。
“不不不,我还有小琰,容舒,表姐……”遂又小声低语。
“你说什么?”沈厌凑耳,细细听他讲。
“容舒,表姐!”却不想冒出了这句,沈厌连忙将他嘴堵住,“不能喊我表姐。”
“我就喊,我就喊……”醉酒了的顾铎如三岁小孩一样跟着较劲。
“骆小姐”接着又听他喊道。
沈厌将其打晕,把顾铎丢给了隐在暗处的浮一,遂又道:“看好他。”于是便离开了苍梧殿。
“小姐呢?”
“见过表少爷,小姐还在睡呢。”子竹放下手中剪子,连忙行礼后便道。
沈厌点头,便在亭子间等待。因着冬日,桃花早已凋谢,只剩的枯枝败叶。
此时在睡梦中的容舒又似进入梦中梦的状态。
春日百花齐放,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切看似祥和美好,却见将军府内一男子立于院中,神情淡漠,冷眼看着他对面的夫妇。
“沈厌!你大逆不道,竟然残害新帝!”大将军一脸失望,失望地道。
却见沈厌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你种下的果么。”,便见沈厌转身,容舒便看清了他脸上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五官上自眼角至唇角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漆黑的凤眸深邃冰冷。
“沈厌你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大将军话落,便见重重士兵涌入将军府邸。
手下不留情?
小时险些在寒冷的冬天冷死,因为年纪小被那些奴才鞭打,扔入水井中差点被溺死,那恶毒嬷嬷掐死时谁曾想过对他手下留情?
他生在将军府,却身陷沼泽地任其腐烂生长,魍魉魑魅与之作伴……
听后沈厌唇角扯起一抹冷笑,面带讥讽。“你们何时手下留情过?”遂又眉间微挑,“哦,不对,若当初没有你们的手下留情还会有今日的我?”眼睑低垂,遂又抬起头来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
接着容舒看见了沈厌一跃而起,运足轻功,长剑肃杀而决绝,便见十几名士兵接连倒下。
“沈厌!”这时就听将军夫人喊道,看着这般模样的儿子,脸上终带了一丝愧疚。
她说:“沈厌,当初就该将你掐死!”
容舒听后一阵心疼,望着沈厌眉间一刹那间的疲惫与厌倦,心跟着抽痛起来。
容舒像是知晓沈厌下一步要做什么般,就见沈厌运起轻功,将院内除将军夫妇外都杀了个光。遂又将剑丢下,任由府外早备好的弓箭手,万箭穿心。
‘不!小琰!’容舒面前似有欲跑过去,却怎么也出不去,只能任由沈厌万箭穿心。
那头,沈厌好似有所感觉般,望着容舒这边,勾起一抹笑意,唇瓣翕动……
他说了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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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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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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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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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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