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皱了皱眉头,吩咐道:“大郎,你去外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意思很明确。
太子和魏王本人没来。
他们手下的小喽啰,还轮不到一国宰辅出马。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皇子本尊到了,以房玄龄的段位,也没必要亲自迎接。
房遗直快步离开。
他刚一出大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房府门口尘土飞扬,人仰马翻,二十多个家仆模样的人,混在一起相互扭打,哇哇乱叫。
还有些吃瓜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圈,看的津津有味,对着现场指指点点。
更过分的是。
连街边的小贩都来了。
“冰糖葫芦——”
“炊饼……有买炊饼的没有?刚出炉的炊饼——”
“蜜饯管甜,先尝后买——”
……
看着这一幕。
房遗直风中凌乱,愣了片刻后一下怒了,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现场登时一滞。
众人扭头望去,就见一年轻文士站在房府门口,正怒容满面的盯着这边。
两边人马顿时一惊。
赶紧松开彼此,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对房遗直躬身施礼:“房大郎。”
“哼!”
房遗直冷哼一声,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扫视人群。
在家人面前书呆子气十足的大哥,此时文骨傲然,让人感到神圣而不可侵犯。
“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缓和了下情绪,沉着脸问道:“为何在我房府门口聚众斗殴?”
话音落下。
一名黑脸仆人立刻跳了出来。
“大郎,非是我等故意动手。”
他指着另外一拨人,大声说道:“是东宫的人,他们要插队!”
“呸!你还有脸说?”
他对面的瘦高个立刻反驳:“我们好好等在此地,是你们来了就要抢位置!”
“放屁!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竖子!一派胡言!”
“你骂谁?东宫的人竟如此蛮横无理!”
“你魏王府自己才是吧!”
……
双方一言不合又干上了。
房遗直听得一阵头大,忍不住大吼一声:“都别吵了!”
“哼!”
两边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偃旗息鼓。
不过还是不服气,相互怒视着对方,脸红脖子粗,宛如斗鸡。
房遗直神色稍缓,问道:
“诸位,你们都是皇子的下属,代表着东宫和魏王,不知找我家二郎有何要事?”
黑脸仆人立刻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我家魏王想请房二郎赴宴!”
瘦高个马上出来,并肩而立,抱拳道:“太子殿下在东宫设宴,有请房二郎!”
“嘶……”
房遗直顿时愣住了。
自家兄弟的事情,他这个当大哥的也有所耳闻。
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房俊与他们都不算亲近,尤其是东宫那边,说交恶也不为过。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房遗直眉头皱起,感受有些棘手……他虽有些书呆子气,可也十分清楚,太子和魏王,可是在争夺皇位啊!
涉及宫廷政斗。
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
与此同时。
周围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呼。
“天呐!我没有听错吧?”
“太子和魏王,竟同时邀请房二赴宴?”
“而且还如此急迫,为了将人请走,甚至不惜在房府门口大打出手。”
“这说明房二很火啊!”
“岂止?他简直红得发紫!”
“啊啊!不愧是大唐长安驸马界卧龙•平康坊青楼之友•让女人迅速诗诗•真男人•房二郎!”
……
听着一连串的前缀。
大哥房遗直感觉有些蒙。
二郎究竟都干了什么?何时闯下了这番名号?
还有,让女人迅速诗诗又是何意?诗诗姑娘是花魁啊,怎能如此词不达意……
等等!
诗诗?还是湿湿?
房遗直猛然睁大眼睛,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时后,我们经常玩游戏,谁输了就要被弹家雀,二郎那时愚笨,经常输掉....如今他天赋秉异,难道是被我弹的?
大哥面露微笑。
他感觉自己找到了答案。
“咳咳…”
房遗直轻咳几声,将周围的视线吸引过来,抱拳说道:
“感谢诸位对我家二郎抬爱,只不过,二郎被圣人单独留下,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有人急忙大声问:“敢问大郎,驸马何时回来?”
“这个....不好说。”
房遗直摇了摇头,说道:“听我爹说,二郎这次被留下,估计会逗留很长时间,这几日都未必能回来。”
“什么?!”
双方人马神色微变。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圣人留下房俊,竟要几天不归,这说明有大事要与他细谈啊!
怪不得。
自家主人摆出这么大阵仗。
原来竟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让我们提前赶来请房二赴宴,好将这员大将拉拢到自家阵营啊!
“原来竟是这样……”
东宫下属堆起笑脸:“刚才的冲突,叨扰了贵地,还请大郎勿怪。”
这幅态度。
亲切中带着恭敬。
不仅让周围百姓吃惊,魏王府的人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东宫下属向来目中无人,何时竟这般恭顺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任谁都能看出,房二郎这是要彻底崛起了,按照他这个势头,谁都不知道,房家会不会一门两国公。琇書網
“大郎,某给你赔个罪…”
魏王府的人也笑着抱拳:“刚才在贵府门前失礼,实乃不该,还要不要见怪。”
“二位,言重了。”
房遗直微笑着拱拱手。
两边人又客套了几句,留下请帖,带着各自人马纷纷离去。
没热闹看了。
吃瓜群众们也纷纷散去。
小商贩们将摊子放到墙根,美滋滋的开始数钱,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挣了一天的银钱。
房二郎真厉害!
简直是个善财童子!
不愧是大唐长安驸马界卧龙•平康坊青楼之友•让女人迅速诗诗•真男人•房二郎!
……
房遗直回到府中。
将请帖递给了老爹房玄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一家人有些吃惊。
齐刷刷都看向了房玄龄。
老谋持重的房乔,抚须沉吟:“太子和魏王,竟同时来请老二赴宴……”
他目光一转:“大郎,你怎么看?”
房遗直想了想,说道:“魏王酷爱文学,二郎的诗词又那般厉害,他自然见猎心喜,想邀请二郎以诗论道。”
“可太子这边,就猜不透了……”
说着,大哥面露担忧:
“要知道,之前在圣人寿宴上,二郎可是把他得罪得不清,这次发帖来邀,恐怕是宴无好宴啊!”
此话一出。
一家人都紧张起来。
嫂嫂小手揪着衣服,面露担忧。
房老三也忘记了玩耍,坐在榻上安静下来,睁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大人们面色凝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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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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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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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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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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