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克自称为这群匪徒的首领时,薛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火光。“原来你就是那群匪徒的头目,”他冷声说,“但你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沙克轻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被锁住的双手,“让你的手下把这些碍事的玩意去掉,我自然会拿出证明。”
薛林目光一寒,“你休想耍什么花招。现在,我问你什么就答什么。至于你身上的锁链,还是留着吧,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立刻杀了你。”
沙克嘲讽地笑了,“瞧瞧你这点胆量。”但他并未继续挑衅,而是开始解释,“能证明我身份的,一是我身上的一个特殊纹身,二是游击盗匪的令牌。”
“令牌就在我的腰间,你们自己取。至于那个纹身,”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你们可以找个人来查看,但最好是女人,我讨厌你们这些男人碰我。”
沙克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话语所吸引。沈安则冷静地观察着他,通过这段对话,沈安开始对沙克有了一些初步的判断。
他显然是一个性格鲜明、极为自负的人,但同时又透露出受过良好教育的痕迹。他的面容既非典型的大梁人,也非波斯人,很可能是两国之间的混血儿。毕竟,长洲与波斯领地只隔了一片沙漠,虽然路途遥远,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薛林的手下从沙克腰间取下令牌,并强行撕开他的衣服,露出那个特殊的纹身时,所有人都震惊了。那是一艘行驶在沙海上的船,船身上雕刻了无数的骷髅,整个图样既精美又粗犷。
“有点意思了。”薛林目光闪烁,随即将令牌交给沈安,“主上,您看,他们还真是个严密的组织。”
沈安接过那块纯铁打造的腰牌,背面是该组织的详细结构图,而正面则清晰地刻着沙克的名字和他所担任的职务——大团长。这是波斯军队中的一种高级称呼。
“把他身上的枷锁打开。”沈安看过令牌后命令道,“我现在还没有把他当成罪人。相反,我觉得我们能和他成为朋友。来,一起坐下来喝杯酒,这里正好还空着一个位置。”
“你是什么人,也配和我喝酒?”沙克面带愠怒,冷冷地盯着沈安。
沈安淡然一笑,“我是此次朝廷征伐波斯大军的最高统帅,沈安。”
“是你?”沙克显然非常意外。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选择了遵从沈安的话。当身上的锁链被解开,他缓缓地走到沈安旁边,坐下之前,还不忘向沈安深鞠一躬。
“很好,请坐。”沈安亲手为他斟满一杯酒,“沙克,我不管你今天为何而来,既然咱们有缘相见,这杯酒我敬你。”
沙克摇摇头,指着沈安手中的酒壶,“还是让我把这一壶酒都喝掉吧。这段时间在沙漠中奔波,我已好久没有品尝到这样的美酒了。”
“好啊,”沈安对他的豪爽颇感欣赏,随即将酒壶递给他。沙克接过酒壶,仰头便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要是能再来一壶就更好了。”
“喝酒的事不急,”沈安微微一笑,“你想要多少都有。现在还是让我们谈谈正事吧。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都督府外。所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看你是个爽快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好,你不愧是朝廷上最具权势的人,单是这份待人接物的气度就超过了所有人。”沙克说这句话时,特意看了看薛林和密珞,仿佛在嘲弄他们一般。
接着,沙克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已经得知,朝廷打算派遣大军来剿灭我和我的兄弟们。实话实说,我并不怀疑你们有这样的能力。但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的围剿可能与以往不同,我的兄弟们很可能会因此丧命。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希望牵连到那些无辜的人。他们跟随我,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我来这里,是希望你们能给我的兄弟们一条活路,哪怕是被发配边疆,哪怕是做苦力,也不要让他们因此而丢了性命。”
“你以为你还有和朝廷谈判的资格?”薛林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你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你千刀万剐。你的那些手下,即使他们不是主犯,也是帮凶。这种人,何必还留着?”
在薛林看来,他们已然不算是人了。
然而,沙克对于薛林的话却无法接受,“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朝廷与波斯开战,这本与我们这些百姓无关,但你们是否曾考虑过,如此大规模的战争,真正遭难的是谁?是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尤其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的兄弟们一直生活在那片沙漠之中,我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属于哪一个国家。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和我的兄弟们从未危害过大梁的一草一木。然而,你们的大军在进入沙漠之后,却开始了无情的剿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的军队,我们也不会失去家园。难道我们为了生存,为了求一条活路,就这么难以理解吗?”
沙克说到此处,情绪略显激动。然而薛林却认为他只是在无理取闹,“朝廷用兵是为了抵抗波斯的侵略,后来的反攻也是波斯人挑起的,这一切与我们有何关系?”
“但是在大漠之中四处屠杀的是你们!”沙克凝视着他,目光坚定,毫无畏惧。很显然,他在来到此处之前,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薛林还想反驳,却被沈安制止。沈安看着沙克,嘴角浮现出一抹深意的笑容,“那我能问一问,是谁杀害了你们的家人吗?而且此次用兵,本王一直身在前线,我并未在大漠之中下达过任何屠杀的命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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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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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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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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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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