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攫取观众的心绪,直接扔到戏剧情景之中,难以自拔。
入戏速度极快!
即便是伶道之主,演技高超,可洛宁在服化道上面也准备充分,不敢马虎。
服装道具,都是精心准备好的。
“转世凡界去岭国。岭国大王就是我。”www.xiumb.com
洛宁的台词咒语犹如天籁梵音,戏台空间变幻起来,似乎天上变回人间。
天神格萨尔,瞬间完成了转世轮回,变成了人间国主。
洛家班人手太少,很多扮演龙套角色的人,如侍女,侍卫等人,都是纳钦府临时拼凑的小戏班子。
戏台在洛宁的伶道神通之下,隔离为几个独立的戏台空间,各有场景。
自从得到阴珠,伶道修为提升到七品,洛戏师致幻戏台、营造场景的神通,就有了初步的体现。
起码在这十丈戏台的空间,他能虚拟出一些简单的情景和道具。
这种手段,绝非一般戏师能具备。
“好!如此先声夺人的亮相,前三有望!”多尔衮点燃龙玉旱烟袋,美滋滋的抽了一口。
“皇嫂,你看过很多格萨尔王的戏,洛宁演的如何?”
罗布德吉公主恬静圣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讶异。
“这洛宁,莫不是天下罕见的天才戏师?这操作戏台的手段,我不是没见过,可都是修为很高的戏师才能做到。”
“像他这么年轻的戏师,还是第一个。”
观众席上的苏绰,看到洛宁出场不凡,目中也璀璨如星空。
“洛宁哥哥…彩!”
陆翩翩暗中说道:“嘻。还真是戏子的材料,无义。”
“额真这手段…”鄂舒和印禟也被震撼到,“彩啊!”
就是敌视洛宁的领主寺主,此时也都被吸引了。
他们没想到,洛宁的戏道如此不凡。
戏台上再次变幻,仿佛光阴扭转,四季变换,过去了很多年。
格萨尔王离开了王宫,独自行进在荒原。
“我,世界大王格萨尔,岭国之主!天帝之子!”
“我离开岭国,去降服北方妖魔!”
“有人能帮我除魔,她是魔王的魔妃!”
“魔王的魔妃叫梅萨,她穿着犏牛皮衣,戴着犏牛皮帽,活像個母犏牛一样!”
戏台空间再一变,一个穿着犏牛皮衣,戴着犏牛皮帽的女子,坐在石洞口。
正是魔妃梅萨。
洛宁七分念白三分唱:
“母犏牛啊听我说,魔妃梅萨你听着!格萨尔大王我来了,来到这里为除魔!搭救魔妃出火坑,运送魔财回岭国!”
母犏牛一样的魔妃梅萨不高兴了,她跺着脚说道:
“哼?格尔萨王大王?传说他已经死了,骨头都长了草。”
“魔妃梅萨你听着!”洛宁喝道,“我就是格萨尔王!若你认为我撒谎,我就把你变娇娘!”
说完,洛宁就打出一个手诀,一道白光闪过,母犏牛皮被脱下来,魔妃梅萨恢复了原来的美丽容貌。
魔王对她施加的魔法,被格萨尔王破除了!
“原来真是格萨尔王!从今我把你放心上!”
梅萨唱完,说完就上来抱着格萨尔王,哭了起来。
格萨尔王念白道:“魔妃梅萨你听着,那个魔王不好杀,我要你来帮我呀…”
戏台烟雾迷蒙,再次变幻。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沉入这似真似幻的《格萨尔王》。
……
戏台的东边一隅,是个阴森森的魔窟。魔窟洞中的榻上,有个恐怖的老魔王,还有一个美女。
那美女,正是魔妃梅萨。
饰演老魔王和魔妃的,都是临时和洛宁合作的两个九品吐蕃戏师。
没办法,洛家班的修士戏师,暂时只有洛宁一人。
老魔王打着呼噜,他霸占的魔妃梅萨,忽然惊叫着醒来。
“啊,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美人怎么了?”长相恐怖的老魔王醒了,看着梅萨。
梅萨颤抖着说:“我梦见格萨尔来了,他杀死了你。要是你死了,我的亲人就只剩下天和地了,嘤嘤嘤…”
老魔王狞笑道:“妃子呀,你多心了,格萨尔杀不死我!”
“我担心呀!”梅萨语气夸张的哭泣。
“你的命根子海,命根子树,命根子牛,都要小心呀!那可是你的根本!”
老魔王哈哈大笑道:
“我的命根子海,怎么也不会干涸,只有把我库房中头盖骨中的毒药倒进去,它才会干涸。”
“我的命根子树,怎么也砍不断。只有我库房中的那把金斧头,才能砍断它。”
“我的命根子牛,怎么也打不死。只有莪库房中的宝弓,才能射死它。”
“我自己呢?百般兵器都杀不死我,就算砍出一道伤痕,也能瞬间平复。”
“只有我睡觉时,额头上出现的水晶小鱼,才是我致命的要害。”
“妃子啊,这些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梅萨甜甜笑道:“大王,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老魔王放心了,再次睡下。
………
戏台再次变幻,梅萨将老魔王的秘密,告诉了格萨尔王。
她交给了格萨尔王三样东西。
头盖骨装的毒药、宝弓、金斧头。
然后又回到魔窟。
洛宁伶道珠运转之下,戏台再变。
魔窟之中。
老魔王一边令人心悸的磨牙,一边梦呓着:
“生人的气味冲鼻子!我算到了格萨尔来侵犯我!他隔着九道山九道沟!他身上满是老鹰毛!”
“他下凡转世,成了岭国的国王!他要来杀我!”
“他的骨头长了草,长了树,他暂时来不了!”
“啊呀不好,他变了什么东西前来!他砍断了我的命根子树,烧干了我的命根子海!射死了我的命根子牛!”
忽然,梦呓的老魔王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血眸瞪着可怜的梅萨。
梅萨正在纺纱。
“梅萨,我听到了有人拔箭的声音,是不是格萨尔来了?”
梅萨摇头:“大王,没人拔箭,是我纺纱的线轴声。”
“梅萨,我听到了有人拉弓的声音,是不是格萨尔来了?”
“大王,没人拉弓,是我线团落地的声音。”
于是,魔王再次睡着了,额间出现一条水晶鱼图案,闪闪发亮。
梅萨站起来,望着夜空:“英雄的格萨尔王,请射箭吧,射向老魔额间发光的地方。”
格萨尔王抓出三粒白色的青稞,往空中一撒,念白道:
“我有三个心愿,献三粒白青稞。”
“青稞的根,虫子没咬过。青稞的叶,寒霜没打过。”
“请把我这支箭,送到魔王的额间,照我说的去办,把箭射入魔王的额间。”
祷告完毕,就虚射出神箭。
“啊呀!这是怎么啦!”老魔王翻身惊醒,痛苦的捂着额头,“贱人梅萨骗了我!”
………
格萨尔王外出降魔,却不知道已有敌国趁虚来攻打他的岭国。
十丈戏台再次分为几个空间。
戏台的另一侧,饰演敌国大王黄帐王的阿丙,正在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
“听说格萨尔外出了!听说他多管闲事的去除魔!”
“辛巴听令!本王命你为先锋,杀入岭国,抢来美女珠姆,为我做妃!”
“得令!”辛巴一个后空翻,走圆不走直,打旗前进,鼓声如雨。
两圈之后,就遇到了岭国守将,帕雷。
辛巴一扬黑旗,对着帕雷气势汹汹的念白道:
“你说你从岭国来,我倒问你一句话,岭国有个格萨尔,他是出门还是在家?”
“有个美女叫珠姆,她是姑娘还是已当妈?”
“岭国还有八英雄,他们是活着还是已死啦?”
格萨尔的部下帕雷怒道:
“雄狮格萨尔是我王,他正在家当大王。”
“美女珠姆花中魁,正是岭国大王妃,不是姑娘已出嫁,身边已有小孩家。”
“要说我国八英雄,就像战神在天空!”
辛巴冷哼一声,回营来到黄帐大王面前:
“大王,我看算了吧。格萨尔并未外出,八大英雄也还健在,美女珠姆已经是他的王妃。以小臣看,还是回去吧。”
“哦?原来如此。”黄帐王站起来,踩着单调的鼓点,焦躁的来回踱步。
七步一踱完,便是一跺脚,“啊呀呀!气煞我也!撤兵!”
“且慢!”随着一声断喝,饰演格萨尔王叔父晁通的阿巳,在戏台一角出现。
“你是何人?”黄帐王手按刀柄。
晁通指着自己的鼻子,“岭国王位本属我,格萨尔的叔叔便是了。在下…晁通!”
“黄帐大王你听我说,格萨尔北上去降魔,八大英雄七勇士,那些只是过去事。美女珠姆正年轻,没有孩子叫母亲。”
“你的兵马打进来,就能捉了美女来。财宝美女等着你,你要退兵太可惜…”
黄帐王闻言大喜,“来!出兵岭国!格萨尔不在,他还没有回来!”
锣鼓之声大作,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在洛宁戏师的幻境之下,十几个人的阵容,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敌军擂鼓前进,忽然骨笛骤响,画角吹动,一个白盔白甲的大将,拦住了黄帐王的去路。
岭国大将:甲嚓尕!
饰演甲嚓尕的,正是阿禄。
甲嚓尕挥舞旗帜唱道:
“我叫甲嚓尕!夜叉也害怕!”
“我是白脸人,骑着白蹄马,手持白缨刀,身穿白盔甲!”
“我往上打是秋风扫落叶,我往下打好似镰刀割麦草!”
“铁头我要杀一万!银头我要杀十万!金头我要杀一千!我要杀敌到天边!”
说完,一个跟斗翻入敌军阵中,敌军顿时人仰马翻,就连黄帐王也连连后退。
岭国叛徒、王叔晁通也掩盖面容,怕被甲嚓尕认出自己。
正在甲嚓尕大显神威,杀得敌军大败亏输之际,敌将辛巴出列,挡在甲嚓尕身前,唱道:
“你我玩个游戏吧。上不射青天,下不射大地,射死老鹰也难过。我射你帽缨,你射我兜矛。”
“你射的准,我撤兵,我射的准,你别追!”
甲嚓尕唱道:“我是大英雄,歹事从不做。今日杀太多,现在我悔过。”
“好吧,就和你比箭!你若是输了,快快撤回国!”
“你也是神箭手,说话要算话!”
辛巴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果是大英雄,仁义信用多!我也讲客气,就请你先射!”
“好!”甲嚓尕一声断喝,拿起道具弓箭,虚射一箭。
“啊呀!”辛巴惊呼,“真射中我的兜矛了!神射!现在该我了!我要射你白色的帽缨!”
所有观众顿时有点紧张起来。
即便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可此时看到这里,也都屏声敛气。
就连公主罗布德吉,也忍不住说道:“大英雄甲嚓尕,又要死了。”
那辛巴弯弓搭箭,瞄准甲嚓尕的帽缨,突然箭头猛地下移三寸,直射甲嚓尕面门。
竟然当众使诈,全无信义。
“啊呀!贼人射我额!”甲嚓尕大叫一声,一个跟斗倒翻出去,蓬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
阵亡!
辛巴“大惊”,呆呆看着自己的弓箭,“天神在上!为何今日失手?怪事!怪事!真不是我故意啊!”
“哈哈哈!”黄帐王纵声大笑,“甲嚓尕已死!格萨尔不在国内,随寡人踏平岭国!三日不封刀!”
PS:为了写好这几场戏,查了很多资料,真的好累。写这种文,真就是吃力不讨好!我是不是傻?有这个时间,逛街不好?追剧不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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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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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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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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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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