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出本命真魂的三种药物,他已经有了鬼饵果,还差淬魂丹和阳神果。
而七品妖丹可做淬魂丹的主药!有了七品妖丹,差不多就解决了淬魂丹的问题。
那么,就只剩下最难得的阳神果了。
真是运气啊。
“那就谢过司寇将军了。”洛宁的称呼再上一个台阶。“若是在下到了郡城,一定拜访司寇大人。”
董卫民点点头,“勿谢,若是见到蔡相公,代某问个好。”
说完就吩咐收拾妖修和战死下属的尸首,匆匆离开,似乎还有什么急事。
“司寇将军慢走,后会有期。”洛宁很知礼的说道,
但他很清楚,这董卫民若不是顾忌蔡籍,今日不但不会送出妖丹,只怕还会以公务为名,细细盘问自己的来历。
官场上的人,说难打交道的确很难打交道。说好打交道,那也很简单。
只要别人知道,你官场有人!
董卫民是七品圆满武修,蔡籍也是七品,而且刚刚入仕,官场资历远不如董卫民。
可董卫民仍然顾忌蔡籍,带着讨好的意思。由此可见儒道修士的权柄,以及对武官的打压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善于造势的蔡玄书,肯定也宣扬了妹妹是文昌伯小妾的事,大借文昌伯的声势。
在益州的地面上,敢得罪文昌伯府的,怕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洛宁想到这里,感知着妖丹的精魄之力,不由微微一笑,神色玩味。
蔡玄书营造他不忘贫贱之交的君子气象,也想利用自己在江湖民间替他造势。
自己当然也要好好借助他的身份,甚至他身后文昌伯府的声势,拉大旗作虎皮。
文昌伯府这三个字说出去,谁都要掂量掂量。
洛宁干掉了豺妖,竟然也收到了一点愿力。
愿力来源于那群流民。但那群流民只有十几人,人数太少,只收获了一方寸的愿力。
那死于豺妖之口女子的父母,兀自在女儿惨不忍睹的尸首面前,呼天抢地,悲愤欲绝。
众人见状,都是叹息不已。
虽说被妖物吃掉的人越来越多,可亲眼见到,都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洛离看着这一幕,抓住洛宁的胳膊,仍然回想之前洛宁死死挡在她身前的情形。
若非阿兄,她现在就和那可怜的姐姐一样,被妖物当场生吃了。
“阿兄…”
有阿兄在,她就无比安心。
洛家班众人看着洛宁清瘦而挺拔的背影,似乎看到了一座大山。
“走吧。”洛宁不想再待在这里。
洛家班的马车,再次辚辚上路,扬起阵阵尘土。
不久之后,古井村就到了。
官道上洛家班的旗帜猎猎飘展,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是个戏班子。今年雨水太差,乡中各处都在祈雨,是该春戏娱神了。”
“唉,土地庙山神庙送了猪头祭品,全不管用。”
“下雨是龙王爷的事,土地山神可不管。若不春社办戏让龙王爷高兴,怕是再过一月都不下雨。”
“洛家班?没听过啊,难道是外地的?”其中有认识几个字的人说道。
虽然洛家班在百里外的石桥镇做的好大事,可谓哥老会刻意隐瞒,严禁宣扬,这里的人还不知道洛家班。
阿禄看见不远处的村民似乎饶有兴趣,立刻就赶上前去。
“各位老乡,小人有礼。”阿禄不卑不亢的对几个村民行个环揖,“洛家班路过贵宝地,来讨个吉利!眼下正是春社,敢问村中要演社戏么?”
他可是知道,洛家班已经快没钱了。
再过几天…人无粮吃,马无草嚼。
一个牵牛老者满脸尘土的问道:“后生,你们洛家班一场收多少包银?”
阿禄脸色一正,“那还能多收么?不能啊!”
“一出戏只收四两,春社演三出戏,三四一十二,却只要十两包银。”
“十两啊。”牵牛老者露出踅摸的神色,脸上每一条沧桑的皱纹都在盘算,“倒是不贵,不过…”
那每条皱纹又露出丝丝悲苦之色,“这年头,乡下人日子难熬,收成不好,今年这雨水,竟像是老天爷不想赏饭吃的意思。”
“可龙王爷不下雨,春社娱神大戏不办不成呐!”
他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背,转过白苍苍的脑袋,看着几个年轻的村民,“以我看,八两?”
那几个村民一起点头,“叔爷说的是,八两…成!村老能同意。”
几人的口气,就好像洛家班已经答应只收八两,完全没有商量的必要似的。
牵牛老者这才再次看着阿禄,伸出枯树根般的老手,比出一个八字。
“八两。”
八两…阿禄摇摇头,“老人家,还是九两吧,我们各让一步。八两包银,小人在班主那交代不过去。”
老者也摇头,“我们是苦哈哈的庄稼人,不做生意,也不会讨价还价。就是八两包银,还只是铜钱折算。”
“我们的铜钱,那是一颗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挣来的,不比你们张张嘴,翻几个跟斗,就大把收钱。”
“八两包银可是八千铜钱呐,我们村不管老的小的,每人都要分摊…七钱!还要管你们的饭食马料…”
“行行。”阿禄败退了,“那就八千铜钱,我干不过您呐。”
阿禄来到洛宁的马车边,禀报道:“主公,他们只愿意给八千铜钱…”
名号洛天下的少年点头,“我已经听到了。八千铜钱就八千铜钱,如今他们日子难过,比我们辛苦。”
“是。”阿禄点头,“那我就去定下来,按手印。”
很快,阿禄又回转禀报:“妥了,说二十八这天是吉日,春社演戏。让我们暂时住在村中舂米院,那里还算宽敞,有屋有床。”
“饭食马料…村里都包了,可以分散去吃挨家饭。”
洛宁看着不远处的大村子,“那就进村吧,先在那舂米院住下再说。”xǐυmь.℃òm
当下,洛家班就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进入古碑村,沿着村中的小河走了数里。
但见小河流水最湍急的岸边,有几座水磨和几座水车。
可因为多日不下雨,小河水位下降的厉害,水磨和水车都不动了。
这河边有个占地大半亩的小院,就是村中公用的舂米院。
进入舂米院,众人立刻闻到谷物米糠和牲口粪便混合阳光的气味。
很有村气,不难闻。
一个磨房中,几个角髻童子正在逗着蒙着眼罩的毛驴,一边唱着歌谣:
“你骑驴驴我骑骡,看谁先去见外婆。你骑驴驴我压马,看谁先到丈人家…”
毛驴被逗的“吭吭”乱叫,引的一只癞皮狗狂吠不止。
整个舂米院顿时热闹喧嚣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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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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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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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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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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