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的声音响彻,虽不大,却让整片黑暗世界都轻微震颤。
他的举动,在无数血族的眼中,已是大不敬,是在挑衅。
他脚下的血色长桥亦是有感,法则流转,秩序交织,随后长桥上血色光芒迸发。
光芒化作滔天血焰,世界都在那火焰中扭曲,乾真的身影在火焰中宛如蝼蚁般渺小,那熊熊高温几乎随时都可以将他焚灭。
但乾真目光一寒,头顶清气沉浮,化作一朵硕大的青莲,悠悠旋转,洒下一片神圣辉芒,泯灭了所有的血焰。
“你放肆!”
黑暗殿宇中,突然有人怒吼,随后两道身影自其中走出。
两道魁梧的身影浮现,体貌特征均与凡人无异,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是两个十分英俊的男子。
只是那眉心处,有着一道紫色的魔纹浮现,散发着诡异和阴冷。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有着两对紫金色的魔翼浮现,舒展。
紫金魔翼轻轻扇动,霎那间便有无尽狂风涌现,飞沙走石,天摇地动,如同亿万道风刃凭空浮现,尽数斩向了乾真。
无数位王级血族看的愕然,同时也在颤抖。
他们能感觉到,这样的风刃,哪怕是一道都足以让他们重伤。ωωω.χΙυΜЬ.Cǒm
“血棘,你这废物现出真身又如何,也妄图与我一战?”
乾真毫不在意,并不把这两位强者放在眼中。
“瞑镰,你也还活着?”
说着,他把目光投向另一位至强者,血族的另一位皇。
而后他抬起了一只手,朝着前方轻轻一点,随即周身便有紫光涌动,无数道天雷浮现四方。
而后璀璨的雷光洞彻天地,四方上下,万道雷霆崩腾。
上清紫府仙雷!
昆仑的至强仙术!
雷光所过之处,黑暗无所遁形,黑雾溃败,法则震颤,所有的风刃被摧枯拉朽的磨灭。
而后,雷光倾泻,如同河流般轰击在那两道身影身上,哪怕他们及时的防御,漆黑的本源之力流转,护住了自身,也仍旧被击退。
两道身影被雷光震退,一退数万里,脚掌犁开虚空,空间碎片四下飞舞。
而同时,他们背后的紫金魔翼疯狂煽动,气浪震碎了无数的黑暗之山才堪堪稳住身形。
只是随手一击,高下立判。
这一刻,黑暗世界中处处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伯爵,王者等,他们都看呆了,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先前曾对乾真出手的几位伯爵更是骇的面如土色,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两位皇一同出手……
尽落下风……
“怨戈呢?”
从黑暗殿宇中走出的强者冷冷地看向乾真,哪怕不敌,他们也不惧,因为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们有绝对的优势,一时的风光算不了什么。
须知,即使是当年那位仙人走到此处,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但最终也不得不退走了。
他抱着灭尽血族的宏愿而来,但最终却也铩羽而归,无功而返!
仙人尚且如此,区区一个乾真,又能如何?
翻不了天!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我跟他谈条件,他不听,还要跟我比划比划,所以我就……”
乾真微微一笑。
“你杀了他!”
血棘和瞑镰瞪大了双眼,失声道。
这一刻,两人都震惊了,怨戈……
死了?
要知道,就算没有了这方世界的加成,怨戈的实力起码也在渡劫期啊!
而且他还带着那么多化神巅峰实力的亲王,怎么可能会……
除非是当年的仙人,人间之主林阳亲自出手,否则,就算是渡劫巅峰,甚至是一位散仙,都不可能把这么多顶尖战力悄无声息地做掉。
“没死没死!”乾真摆了摆手,而后又负手走了几步,换了个地方站立。
“只是镇压封印了而已。”
乾真负手而立,虽然看上去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但仍能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甚至在岁月的冲刷下,他又添加了年轻人不具备的成熟魅力。
此时,黑暗世界中,清风迭起,他一身白袍飘动,负手而立时,宛如仙人一般。
处处都是黑暗,只有他一人携带光明,宛如仙人降临,要以一己之力镇压整个黑暗世界。
这一瞬,他的气质飘逸出尘,连血族的两位皇都不由得侧目。
“镇压?凭你?”
瞑镰冷哼一声。
镇压一位渡劫期的至强者,再加那么多的化神巅峰,就算是一位散仙都很吃力,更不用说乾真了。
如果说乾真拼着重伤,身残,道崩,从而杀绝了他们,那多多少少还有点可能,血棘他们还能勉强接受。
但要说镇压,封印,那确实有点天方夜谭了。
“当年,我昆仑一位祖师,临摹了一副山水画,用那幅画,我封住了他们!”
乾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真相,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我将那幅画,供奉在祖师祠堂里,就在几十位祖师牌位下面。”
“那样,等同我昆仑数十位祖师联手镇压那幅画,别说是怨戈那家伙,就是你们的古祖,甚至是仙界的无上,都要安安心心地被镇压……”
昆仑一脉,领袖修真界数千年,执天下道门牛耳,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昆仑的底蕴,根本不是区区一个蜀山可以比拟的。
要知道,昆仑,曾经可是道门祖地之一的阐教,是天下道门的发源地,是盘古上清元始天尊祖师的道统。
如果说以昆仑历代祖师牌位镇压某位强者,恐怕就是梧桐,蝶皇那种层次的至强者都要手忙脚乱。
毕竟,那位阐教教主的牌位,也在其中,冥冥之中的气机镇压,可不是开玩笑的。
“既然你已到此处,那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否则就等着你昆仑鸡犬不留吧!”
血棘冷喝一声,目光森然。
在他旁边,瞑镰也是目光冰冷,同时,身上黑暗之气萦绕,化作了一身漆黑狰狞的铠甲。
黑光流溢,散发着坚不可摧的感觉。
手中黑气流转,化作了一柄黑暗之镰,他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就凭你?灭我昆仑?”
乾真并不恼怒,他笑了,笑的很讽刺。
“你没睡醒吗?”
旋即,他又叹了口气。
“你们的古祖看来架子很大,觉得我没资格跟他谈合作。”
“所以还是先打吧,总要证明一下本座的实力才是。或许暴力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应该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乾真白衣翩然,朝前踏出一步,仅仅只是一步,他的身形竟然横移出去数万里,直接出现在了血棘二人身前。
他随手一掌拍出,一巴掌拍在了瞑镰的胸口,拍在了那黑色的铠甲上。
轰的一下,瞑镰整个人直接朝着地面砸下,宛如一颗陨石般。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在空中如同星环般扩散,中心处,正是那如炮弹又如陨石的瞑镰。
瞑镰砸入大地,霎那间地面崩裂,山石冲天而起,滚滚烟尘遮蔽了黑暗天空。
一旁的血棘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乾真一巴掌扇在了脸上,霎那间他如同陀螺一般横飞出去,甚至掀起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暴。
巨大的龙卷横亘天地,血棘瞬间被一巴掌抽飞出去数千里。
而原地,一身白袍的乾真随意的甩了甩手,一脸的平静。
“脸皮真厚,打的我手疼!”
这一刻,整个黑暗世界,安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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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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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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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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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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