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帅斩钉截铁的摇头,王室的威严绝对不容侵犯,否则,梁国将会有崩溃的危险。
如果岳舞堂而皇之的杀掉梁墨,梁国王室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即使回头把岳舞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换回王室的威严,因为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后,吃螃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螃蟹可能会被吃绝种。
岳舞只是淡淡看着他,这事当面说出来,试探一下而已。
两人四目对视,虽然不说话,却是某种意志上的较量。
殿帅甚至有些发毛的感觉,这小子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也需要忌惮的地步了,最终他口气稍稍软化,说道:“这事我们会约束梁墨,但你绝对不能杀他,这是底线。”
岳舞也退了一步,随口问:“他身边的人能杀吗?”
殿帅噎了一噎,说不出话来。
梁墨是王室成员没错,是当朝王子不假,他身边其他人不是吧,在可杀范围内。
“不可滥杀。”
“不滥杀,挑着杀。”
“休得胡来。”
殿帅感觉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丢下一句话就走。
下意识间,两人讨论的都是杀与不杀,杀多杀少,杀谁杀哪个的问题,岳舞的地位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杀人者而不是被杀者,殿帅也是下意识的默认了他的这种地位。
也就是说,这一战让岳舞挤入了梁国真正的管理者行列,毕竟他也算是王室的成员之一。有个这样的杀神在,王室的威慑力自然也能大幅提振一波,对王室是有利的。
但岳舞这个王室成员的身份又不牢靠,踩在是或者不是的两条船上,有利的时候就是,没利的时候就不是。
是或者不是全靠他自身的实力支撑。
实力才是一个人的根本,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浮云。
梁墨这样自身实力不足的人,即使有着王子的护身符,也不过只是朵浮云而已,无根,偏还要飘到别人头上来。
你要是朵白云还好说,偏偏是朵乌云,遮蔽了别人的阳光,自然成了恶心人的东西。
御个剑,飞到第七城时想起了点时,拦住了一队城卫军。
“岳大人····”
“岳大人您回来了!”
这些城卫军满脸崇拜的向他行礼,已经完全不会想岳舞其实就是他们的同龄人,高度拉大到了不可攀的地步,只有仰望。
一个人追杀几百天阶,岳大人总是百尺竿头还能不断的更上一步,真是惊为天人。
不对不对,别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是惊喜了,他更进的还是好多步。
从追杀两个人一下就跳到了追杀两百人,跨度大到让人无法想象。
这样无法想象的事偏偏出现了,最大的感叹就是,神人也!
在岳舞身上不可思议的事不断的刷新他们的认知,只能惊叹一声,岳大人乃神人也!
岳舞拿出一个装满金币的行军包:“那天在这一带执勤的弟兄们辛苦了,替本官每人给他们发两个金币的辛苦费,能做到吗?”
这些城卫军面面相觑,领头的忙说:“我等是自愿为岳大人效力,不敢领岳大人赏赐。”
“你们自愿为本官效力,本官也是自愿给你们发辛苦费,无需多虑。这些钱不够的话再来找本官,有人为难尔等也来找本官。”
“遵令。”
“愿为岳大人效劳!”
普通城卫军的薪俸每个月不过两三个银币而已,两个金币对于他们来说是笔横财,意外之财从天而降,他们惊喜不已。
虽说只是两个金币,对于他们来说是巨款,十来年的工钱,一天就赚回来了。
这些城卫军自愿为岳舞效力,他自然不能寒了他们的心,世上从来不会有不求回报的付出,他们之所以狂热的想要替岳舞效力,隐隐中不就是期待能得到意外的惊喜吗?
如果没有惊喜,这种狂热坚持不了多久,慢慢也就淡了。
有些人甚至连第二次都不会再有。
岳舞随即一路回到了东山庄园,转而去找了方老头:“我要梁墨的所有一切信息。”
方老头悠哉悠哉的说:“带着一身杀气找人,那人肯定是要倒霉了。问题是这个人是个王子,不能随便动,你别冲动。回头万一诛九族十族什么的,邻居都可能会被连累到,我这老头子还有几十年好活呢,没想死太早。”
“少废话,这几天梁墨在干嘛?”
方老头说:“他还是在那些空空家族进进出出,但这回他好像闹了个灰头土脸,甚至被有些人家驱赶了出来,不少人追着他骂呢,很是狼狈。”
领导人嘛,成功了享受无上荣光,一旦失败,自然也会享受无尽责难。
那些暗牌是这些家族的底蕴,虽说再难翻牌,但只要人在就是家族的定海神针,如今人都没了,不想没落下去都难了。
这一战,岳舞具体杀掉多少个天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估摸着有近半。
近半不是每个家族死一半,而是有些倒霉的家族可能去的天阶全死光了,遭了灭顶之灾。
如果成功了,自然是跟着梁墨沾沾喜气,缠着他加官进爵。一旦失败,还是血本无归,不拉着梁墨呼爹叫娘才怪了。
虽说折损巨大,又不是全死光,梁墨又不愿意放弃这股强大的力量,还要上门安抚,想要重新收拢败兵。
这事变得比上一次还要恶心人了。
很难。
但这也是他目前最大的指望,虽然很难,就算忍着巨大的恶心和耻辱,他也得去做。
说来他也是冤枉的,好不容易把这么多人召集起来,打打杀杀的事你们自己上的,你们这么多人还打输了,能怨我?!
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个,反而被人追着打杀,居然怨我!?
都是废物啊!
梁墨气的不行,偏偏还得硬着头皮一家一家去安抚,总结经验教训。
这一战的教训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人多了连个基本的组织框架也没有,完全就是一盘散沙,一旦受挫直接就崩溃了,乌合之众而已。
想要再来一次就要把这些人融合成一个整体,就不会出现一触即溃的场景。琇書蛧
用这么多天阶的命买个教训,窝心的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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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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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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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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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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