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的生死台犹如一个剧院,上台决战的人就是演员,演的是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生死。
观众其实都是赌徒,赌别人的生死,赌自己的人生。
只不过,岳舞是客场作战。
神鹰猎妖队的名声再不好也是秦国的人,加上季巡碾压般的实力,基本都压了季巡赢,一边倒的想要岳舞死。
“梁国人····”
“必死!”
“梁国人····必死!”Χiυmъ.cοΜ
很有节奏的呐喊,整齐划一。
哪个世界的人貌似都差不多,走到了那个份上时,表达的方式也差不多。
这里是修仙文明的世界,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文明的进度并没有落后太多,更加直接更加血淋淋而已。
回头在梁都也经营一家生死台,约战一些秦国选手,让你们也尝尝主场是什么滋味。
这一场的主角其实还是他,人人盼着他输,盼着他死。
季巡依然只是个配角,一个猎人的身份本身就不配跟堂堂一个驸马相提并论,赢了是应该,输了不死在台上也得被打死在台下。
“尿裤子的那个来了!”
“梁国人······”
“废物!”
“梁国人······”
“怂货!”
赌徒们自娱自乐的把氛围推到了高潮,不断的嘲讽谩骂,以打击岳舞的斗志。
擂台上还没有人。
而站在台下更被千夫所指,没有给他一块安静的地方。
岳舞干脆直接一个瞬移出现在中间的擂台上,指着一个拿着喇叭领骂的男子:“现在时间还有点早,本官约战你,上来热个身。本官也不欺负你是个穷光蛋,一百金币一场。”
说着,他往擂台上扔了一堆金币。
顿时,鸦雀无声。
这个梁国人也太嚣张了!
自己马上就要死的人,竟然还想着拉人垫背,太无耻了!
有好事的立马响应:“上,揍他!”
“揍他,揍他!”
所有人变成了怂恿那人上场。
反正死的不是自己。
这一刻,拿着喇叭的男子木雕一样愣在那里,呐呐的说:“你元婴后期,我才地阶后期,战力不对等,这不公平。”
岳舞淡淡说道:“我的对手是分神后期,不是一样上台了,你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吗?”
有人应和了一声:“打不打得赢是一回事,敢不敢上台又是一回事,我们秦人岂能连梁国人都不如?顶多一死而已,气势绝不能弱····”
喇叭男子气的拿着喇叭冲他吼:“大爷约战你,咱们先打一场,分生死,不接受投降。”
那人顿时脖子一缩,消失在人群中。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旦自己需要下场就不一样了。
生死面前,秦人一样是怂货。
偌大的会场今天爆满,也不知容纳了多少人,原本纷纷扰扰的场合一时间鸦雀无声。
没人再敢吭声,免得被岳舞点名约战,那就尴尬了。
再不济人家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就算秦都也不可能满大街都是天阶,元婴后期在秦都已经有立足之地。
就算自信能赢下岳舞的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
人家四千万一场,自己上去就算赢了,一百个金币,多掉价啊!
输了更惨,一百个金币就把自己的命送了,更加掉价。
横竖不划算。
一鸟入林,百鸟压音。
哥们是猛禽,你们是菜鸟。
岳舞鄙夷的扫视了全场一眼,淡淡说道:“在场任何人,只要敢上场,不管开价多少,本官奉陪到底。有一个是一个,人多的话可以排队,带上你的所有钱,上来领钱。”
说着,他把一袋一袋的金币摆在擂台上。
“只要你有多少钱,上来杀掉本官,就能让你的财产翻倍,来吧!”
当场约战所有人,硬是没人啃声。
虽然钱财动人心,也得有命花。
跟一个死人较劲干嘛?
只要有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跟他较劲,搭个话都是不智之举。
实力不够的人更是连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都是怂货吗?”
“你们都是废物吗?”
“你们都尿裤子了吗?”
一连三问,依然鸦雀无声。
岳舞仰天狂笑,极尽嘲讽,一个人就把所有的声音都压制住了,张狂又霸道。
“此人果然是个疯子。”
礼部王侍郎坐在前排贵宾席,旁边坐的几个是蓬莱仙宗的老道,悄悄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已经被逼到疯癫的地步了,今天必死无疑。”
静心上人脸色不太好看,岳舞这一场要是输了,后天跟她那一场比武自然也就没了。
如果他赢了,后天那一场也没了。
他能赢分神后期的话,自己再跟他打不是自取其辱吗?
所以,不管这一场胜负如何,都没她什么事了,感觉自己受了轻视。
“咦,这不是礼部侍郎王大人吗?”
岳舞还是注意到了王侍郎的存在,哈哈大笑起来,“本官是文官,你也是文官,上来。”
王侍郎连忙摇头又摇手:“本官是文官,从来不参与打打杀杀,你找错人了····”
岳舞说:“咱们上来对个对子做几句诗而已,娱乐一下今天到场的各位赌徒,免得他们回头输光了想不开。”
对对子?
还作诗?
这个王侍郎倒是在行,但他怕岳舞把他诓上台趁机打死,还是坚决摇头。
一个将死之人最是疯狂,顺手把他杀了很正常。
“岳大人既然有文采,自行作首绝句正好应景,自绝于此,不定就能流传千古。”
你家的绝句才自绝。
岳舞想了想,抽出一柄长刀,摆出一个横刀立马的架势,仰头大笑:“我自横刀向天笑。”
确实是句好诗,懂得诗词的人不由精神一阵。
这诗相当豪迈,确实应景。
这个梁国人虽然讨人厌,倒也配得上这份豪情。
下一句呢?
是否更让人激情飞扬!?
岳舞转身,再次横刀大笑:“我自横刀向天笑!”
换个方向又来一次:“我自横刀向天笑!”
果然,四个方向都来一次:“我自横刀向天笑!”
谁让他站在中间呢,四面八方笑一笑也算正常。
笑完拉倒。
有人忍不住喊问:“下一句呢?”
“不是已经四句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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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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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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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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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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