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每天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但都没有收到回复。
年后二月底大部分学生也都返校了,孙彦直接辞了警察的工作天天跟满宗和田瑞在忙活安全基地的事。
监狱这种地方本身就会建立在偏僻的位置,一是为了防止犯人逃跑,二是就算犯人逃跑了那也可以进行很好的追捕行动。
只不过a市的这个监狱与其他城市的监狱有所不同。
a市的监狱是专门关押涉密高级干部的监狱,也就是说,里面关着的大部分都是以前当过高官但是最后下台的那类人。
人数并不算多,但是内部设施之类的东西可都比普通监狱好上好几倍。
监狱的围墙外有一圈高压围墙电网,等到末世来临只要能保证供电,前期一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嘉朔离开之前还给了他们几个监狱施工的文件,他已经设计并划分好了监狱内的分区,并且给了他们允许施工的许可证。
“这家伙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连满宗也很诧异。
“不知道。”孙彦摇摇头。
宋嘉朔这家伙有点不像是人,什么都会点,又有钱又有脑子简直是吓人。
但也正是有他的存在让孙彦能轻松不少。
监狱总共三栋楼,都是五层楼,宋嘉朔的设计图上明确了这三栋楼的使用范围。
一栋楼是住宿区域,也就是现在犯人们居住的区域,另外两栋是生产和研究种植的区域。
田瑞和满宗去寻找施工队并且大批购买材料,孙彦则是拿着那个许可证去了一趟监狱。
监狱长看起来已经五十多岁了叫做汪立国,眼底乌青面容憔悴,看到孙彦的许可证以后他把孙彦带到了自己办公室,在孙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
“可以施工,要做什么都行,你们千万别伤害我家人。”
孙彦这才知道,别说是汪立国的家人,这监狱里就算是狱警的家人也都被宋嘉朔控制了起来。
这也是田瑞能被放出来,他们做一切都很顺利的原因。
的确够狠。
孙彦没有说安慰的话,他知道说这话也没用,只是说等到监狱建好,他们就能见到家人。
为了能够加快进度,满宗他们总共请了两支施工队,监狱里原本的犯人也都被田瑞送走到了其他地方暂时关了起来,准备等快到末世,整个国家乱的时候再把他们放走。
时诚不知道孙彦最近在忙什么,但是他发现自己有很长时间没见过孙彦了。
钟余也是一样,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宋嘉朔,他甚至联系不上对方。
“会不会是不喜欢我了?”时诚托着下巴看手机,心情糟糕极了,“还是对我已经感到厌烦了?”
“别想太多。”钟余只能这么劝。
“我们交往以后还没牵过手,连亲亲都没有过。”时诚眨着眼,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到了孙彦家的钥匙。
他想今天放学以后去找孙彦,带点菜过去做,给他一个惊喜。
钟余劝了劝他,见劝不住,便也只能说如果有什么事让时诚立刻给他打电话。
下午只有一节课,时诚下了课就回宿舍翻箱倒柜换了一身衣服。
白色衬衣清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诱惑搭配着修身裤,时诚想了想又把衬衣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诱人的樱桃。
“好看吗?”时诚侧头看着钟余,想听他的意见。
钟余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把时诚的扣子又给扣上了。
“不好看?”时诚觉得还挺好的。
“也不是不好看。”钟余笑了起来,“外面冷。”
学校距离孙彦家并不算近,时诚为了保持今天的造型甚至咬牙打了一辆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过去了。
等到孙彦家的时候天也快黑了,时诚到楼下看到房间灯亮着笑了起来。
可等他用钥匙打开房间,见到躺在沙发上的人时,瞪圆了眼睛。
宋嘉朔?
宋嘉朔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宋嘉朔压根没穿上衣,盖着一条薄毯,听到开门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原本凌厉的眼神在看到时诚的时候也是一愣,哑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时诚将袋子放到地上,皱着眉,“钟余找你找得都快疯了,你居然在孙警官家里?”
说到后面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宋嘉朔为什么会在孙彦家里?
这事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
宋嘉朔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刚回来没多久压根就不想说话于是朝着里面喊着:“孙彦!你自己出来解释!”
听到了宋嘉朔声音孙彦打开房间门就走了出来,原本还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看到了时诚的时候笑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时诚嫣红的小嘴张了张,自己脑补了一大堆事情以后气得哆嗦,酸溜溜的说:“我要是不来也不知道我男朋友跟别人的男朋友在一块啊。”
宋嘉朔听着头疼地闭了闭眼,站起来朝着卧室走去。
他起身的时候毛毯滑落,时诚也看到了,在宋嘉朔后背有一道新伤口。
这么一个起身的动作将那将近20厘米的伤口竟是又扯开了。
“时诚,你先坐会儿,我帮他上下药。”孙彦上前摸了摸时诚的头发,跟着宋嘉朔进了房间。
时诚觉得自己现在就应该走,不该听孙彦为这件事找补,可他又想听听孙彦是怎么解释的。
“时诚怎么突然过来了?”宋嘉朔趴在床上闭上眼。
孙彦从桌子上拿起消毒用的酒精棉球回答:“我老婆有钥匙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烦。”宋嘉朔将脸埋在枕头里。
他不是烦时诚,就是担心时诚知道自己在孙彦这里跟钟余说,最后让钟余过来。
宋嘉朔知道如果钟余看到他的伤口心里肯定会难受,他不太想让钟余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
“原原种的检测报告出来了。”孙彦没放轻力度,快速帮他把伤口清理了一下,继续说,“那人还真敢骗啊,就是普通的原种。”
孙彦本来就没种过地,自然也分辨不出原种和原原种的区别,今天宋嘉朔回来以后第一件事要求的就是看种子。
他有植物系的异能,分辨起原种和原原种还是很方便的,用异能感受了一下才知道种子里面好坏参半,一半的原原种,另一半则是原种。
“明天你把他约出来,我跟他聊聊。”宋嘉朔打了个哈欠,“我要睡觉了,你别让时诚跟钟余说我在这儿........”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像是累坏了。
孙彦把卧室的灯关上以后走出了房间,看到在沙发上失神的时诚洗干净手以后坐到他旁边:“吃水果吗?”
时诚摇摇头,还是问:“你跟宋嘉朔认识?他为什么在你这儿?”
“你真的想知道吗?”孙彦不太想跟时诚说谎,算一下时间,现在让时诚知道未来的事情也没什么事。
“如果哥不想说就算了。”时诚说话声音很小,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我以后不会来了,今天的事也不会瞒着钟余。”
“哥,你一直都没有把我当做恋人吧。”m.χIùmЬ.CǒM
面对着正在交往并且喜欢的人,时诚不由自主地会想要靠近他,与他在一起,更亲密地接触。
可是孙彦看起来却从来都没有这种想法。
这话扯得有点远,但是孙彦也能理解时诚的心理,他原本年纪就比时诚大,心理年龄也比较成熟,所以对时诚的这些心理和小情绪也没感觉有什么。
毕竟是他真瞒了时诚一些事。
“一直在把你当做恋人。”孙彦伸出手抱住时诚。
时诚反应会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孙彦抱着面对面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唇角一热,孙彦竟是亲了亲他,温柔道:“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时诚,你以后会知道我在准备什么。”
“!”
时诚的脸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说不出半句话,莹白的肌肤染上了一抹艳色,看得孙彦不想做人了,他蹭了蹭时诚的眼角,含笑地说:“诚诚,再等一段时间。”
“好不好?”
向来强势的孙彦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让时诚感觉自己身子都软了。
交往之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伴侣的信任。
如果让时诚硬要说点他不愿意相信孙彦的话,那才是在说谎。
时诚抬眸,看着孙彦的眼睛,他刚要说话,突然脸更红了,因为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戳着他。
“让我抱一会儿吧,一会儿就没事了。”孙彦搂着她,呼吸都重了一些,时诚今天穿的本来就是修身裤,此时夹着他他自然也给予了正常的反应。
两人抱了一会儿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孙彦去了趟厕所才到门口开门,见到门口是脸上有些焦急的钟余时,回头看了一眼时诚。
时诚仰起头,脸上的红色还没消下去,也没觉得自己做错:“是我叫钟余过来的。”
“来就来吧。”孙彦示意钟余进来指了指卧室,“宋嘉朔在卧室,已经睡着了。”
钟余苍白着脸点点头,换了鞋子走进卧室。
卧室里面宋嘉朔刚睡着就又被吵醒了,他没睁开眼也没用精神力,冷声道:“能不能别烦人了?”
钟余喉咙发紧,走到床边有些疲惫地开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
听到是钟余的声音,宋嘉朔身子一僵,缓缓睁开眼,眼底全是红血丝,他还拿被子遮了一下脸,将冒出的胡茬遮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疲惫,眼眸微弯:“你怎么来了?”
表面笑嘻嘻,实际上背地里已经把孙彦和时诚要骂死了。
“担心你。”钟余唇瓣动了动,走上前,担心又生气,但他不会让宋嘉朔看到自己那糟糕的一面,他只是攥紧了拳头,手臂青筋都绷了起来,吐出一口气后松开拳头,露出笑容,“嘉朔,有时间要给我回电话。”
宋嘉朔最受不了的就是钟余这副样子,明明是只狼,却总是要装成一条狗。
“过来跟我一起睡觉。”宋嘉朔现在也不愿意说太多的话了,他再次闭上眼。
感受着钟余躺在他旁边,慢慢睡去,这一次比前两次要睡得沉,心理上放下了戒备心。
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时诚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们不会吵架吧。”
“小脑袋瓜里天天想什么呢?”孙彦失笑,将地上的袋子放到桌子上,里面是蔬菜和肉,“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给我做爱心餐来了?”
时诚轻轻点头:“是啊,你最近没去上班,我总也见不到你,就过来了。”
“你想过来就过来,能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最好。”孙彦拿了几个盆出来帮着摘菜。
田瑞跟满宗现在在监狱住着呢,宋嘉朔也是因为重伤不想去找钟余才来他家的,现在钟余过来找他,估计宋嘉朔也不会在自己这里久待。
将袖子卷起,时诚也洗了个手开始摘菜,红着脸嘟囔:“你就光会说。”
饭做好的时候宋嘉朔也醒了,他跟钟余寻着饭菜的香味毫不客气地坐到餐桌旁吃饭。
准确地说是宋嘉朔毫不客气,钟余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一会儿你们两个先回学校。”宋嘉朔这话是对钟余和时诚说的。
时诚刚坐下,还没端起来碗筷呢,听到宋嘉朔这种主人做派的话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时诚忍不住了,还是怼了回去。
“你老公都得听我的,你说你听不听我的?”宋嘉朔朝着时诚挑了挑眉。
可以看出来他恢复得还不错,现在甚至有心情开玩笑了。
时诚抓着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孙彦知道是宋嘉朔有事要跟他说便哄道:“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
这顿饭钟余和宋嘉朔一句话都没说,等到快走的时候,宋嘉朔倚在门框上送钟余。
钟余将外套拉上拽着宋嘉朔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轻轻啄吻着宋嘉朔的嘴唇,宋嘉华所这人天性凉薄,就连嘴唇都是冰凉的。
怎么才能抓住宋嘉朔?
钟余感觉自己真是要被他弄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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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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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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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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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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