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艾尼尔特在分化后问他老师最多的问题。
在帝国,能力者比普通人要过得好得多。
能力者在觉醒后需要在塔进行登记,登记过后,帝国公会将会赠予给这个家庭一大笔钱,这笔钱的数额几乎是一个普通家庭生活十几年的钱数。xǐυmь.℃òm
因为帝国的能力者数量稀少,隶属在帝国下的星球经常会受到异族入侵,普通人虽然也有参军者,但是他们能力有上限,甚至一个高等级的支配者能够轻松解决数十个普通人。
这个时候,帝国公会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让能力者必须登记进入军校似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在塔登记的能力者如果顺利通过训练,最终和印记上的伴侣结合,那帝国公会还会在每个月给他们的账户汇入一大笔补贴金。
这份钱足以让任何能力者不进行工作也能享受很长一段时间的美好生活。
但也有很多人并不愿意去这么做,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帝国的行为,还是灵魂印记的出现,那都意味着他们这一生,要和陌生人绑定在一起,被迫为帝国献出生命。
尤其是臣服者。
他们天生没有攻击的能力,上了战场也只有辅助的作用,虽然支配者们会为了保护他们而死,但异族人也都知道,臣服者是支配者的软肋。
在战场上,臣服者就像是个靶子,很容易受到攻击,死亡率也极高。
在一次k-7-y6星球的围剿虫族行动中,一半的臣服者死亡的事情像是给其他还在帝国的臣服者们敲响了警钟。
“我们真的需要支配者吗?”
“未结合的臣服者或许并不需要支配者。”
这样的想法出现,并被宣传。
甚至有一位高级臣服者选择不与自己的灵魂伴侣结合,而是选择了回归正常人的身份。
但好景不长。
长期未结合的臣服者死在了30岁,当能力者赶往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位臣服者的精神体正在啃食死者的场面。
那场面给能力者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只是个意外,但是当更多未结合的臣服者死在30岁并且被精神体吃掉的时候,所有的臣服者都明白了。
他们可以选择要自由,代价是付出生命。
艾尼尔特现在是24岁,今年还有一个多月结束,他就到了25岁。
如果一直没能找到可以结合的人,他的生命也会定格在30岁,人生进入倒计时。
艾尼尔特不想那样,所以他对于每一次的“相亲”都很在意,期待着属于自己的支配者出现的时间。
因为他如果死了,他年迈的父母将会失去每个月的补助,并且失去帝国公会的保护。
两人艰难地离开了精神海后,艾尼尔特的状态没有半分好转。
甚至他略微垂下了眉眼,用了一分钟在思考这件事的弊利,最后还是想……活下去。
与这位高等级的支配者所结合。
满宗比他要好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他并不准备在刚见面不到半个小时就跟这个任务目标发生点什么事。
先不提他喜不喜欢男人这一点。
光说这个世界支配者和臣服者的设定就让他无法接受。
结合以后,无法与对方分开,直到死亡。
这意味着责任。
他本来想让大章鱼把艾尼尔特直接扔出房间的,可是看到对方有些呼吸困难大口喘息的时候,他决定还是让大章鱼把自己甩出去。
可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西装的衣角被抓住了。
满宗回头,只见艾尼尔特坐在地上,身上的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好几颗扣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肩膀雪白圆润。
因为长期训练,冷白皮肤胸肌饱满却不夸张,此时正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细细的汗水从他下颌滴落朝着锁骨向下的方向滑去,汗津津的苍白小脸抬起。
本意似乎是想要做讨好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却比哭泣看着还要有些心酸,浅色的嘴唇此时的颜色有些深,偏艳的颜色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无法形容而出,却能轻而易举引起其他人施虐欲。
漂亮的眼睛里连瞳孔都有些涣散。
就像是喝醉了酒。
满宗从一开始的意识清醒,逐渐失去了意识和理智。
他就像是在沙漠里的行走中迷路的旅人,渴望着清泉来缓解自己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满宗出道的时间比白钰还要长,因为事业一直选择了洁身自好。
但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就会令人沉迷其中。
他看着艾尼尔特,柔软的发丝因为他的动作在空中划出弧线,周围除了两人的声音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冰凉的触感让满宗并不算是舒服,他胡乱的亲了亲艾尼尔特的脸颊,艾尼尔特也看向了他,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眼泪打湿了睫毛,小声地在满宗耳边说着什么。
满宗其实没有听清楚艾尼尔特到底在说什么,他只是用力的抱着艾尼尔特,将艾尼尔特的两臂箍紧,听着艾尼尔特不断表达出的渴求声音。
侧颈处的鼓包缓缓地消失,最终又变成了一开始的白皙平滑。
当支配者的费洛蒙注射入臣服者的身体时。
bondinghea的状态会逐渐消失,他们也会从这种狂热的状态趋于平静。
但是这种行为对于从未结合过的能力者而言,意味着,他们完成了结合。
从今往后,他们将会被绑定在一起生活,做任务,直到……死亡。
满宗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又把大章鱼收到了精神海中,看了眼此时已经晕过去的艾尼尔特,还是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艾尼尔特的身上,并将他横抱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门外,此时聚集了不少人,房间是属于隔绝的,里面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外面也无法听到里面的声音。
满宗面无表情的看向了刚才见过的那个塔的管理员,冷声问:“艾尼尔特的房间在哪?”
管理员愣了一下,竟然脱口而出问了句:“艾尼尔特……没有死吗?”
满宗没有回答管理员的话,说实话,他现在又开始烦躁了,并且脑袋也有些疼,并不想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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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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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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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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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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