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看向周山长,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二位还要争抢此画作?”
“难道周兄不心动?”
张太傅看向周山长,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
“若周兄无意此画作,那张某就不客气了!”
张太傅看向陆元元,一拱手说道:“公主殿下,能否割爱,把此画作卖给张某?”
“这……”
陆元元惊呆了。
自己随便画了一幅画,竟然有大儒争相要收藏,这么玄幻的吗?
“公主殿下,老夫愿出五千两,买此画作!”
柳丞相更直接,抢先开口,要拿下这幅画。
“张某愿出八千两……”
“老夫愿出一万两!”
二人互不相让,对这幅桃花图势在必得。
“二位,稍安勿躁,二位在此争的口干舌燥,何不问问公主殿下的意思,想必公主也不愿意让此画作沾染铜臭!”
非常愿意!
陆元元就差破口而出了。
随便一幅画,就有人出一万两银子,她是脑袋进水了,死抓着不放?
想不到换个地儿,自己竟然真的成了书画大家。
哈哈哈!
陆元元就差仰天大笑三声了。
不就是一幅画儿吗?
好办!
“诸位大人,元元有一句话要说,不知几位大人可愿意听听?”
“公主请说!”
几人停下争执,齐齐看向陆元元。
陆云云忽然觉得,自己冒出来的这个念头有些疯狂。
她不自在的摸摸鼻子,清清嗓子,看着几人说道:“几位大人觉得,这幅画如何”
“堪称旷世佳作!”
“好!”
陆元元一拍手,继续说道:“那你们是不是都想要一幅这样的画作?”
“不错,若能得此佳作,收藏于家中,将是一大幸事!”
“那,要是我再做几幅这样的画作,你们要还是不要?”
“老夫要!”
“张某自是要的!”
“怎能少了周某……”
柳丞相和几位大儒,都激动不已。
想不到,公主竟然愿意为他们作画,都纷纷表示想要画作。
陆元元看他们这么给力,又说道:“诸位大人先莫要激动,这幅画作,在你们的心目中,不知价值几何?能值一万两是吧?”
“这,……自然还可以更高一点!”
张太傅毫不犹豫的说道。
“不必更高,就一万两,如果几位想要,我现在就画几幅意境不同的画,并且题诗一首,让你们看看,觉得满意再付款如何?”
不要说几位大儒和柳丞相,就是大殿上的众人,都有些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的公主殿下,竟然要在这大殿之上,现场作画卖画?
“诸位意下如何?”
陆元元见几人发愣,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若公主真能画出与这幅画作不相上下的画作,张某自然不会错过!”
“不错,公主殿下,真要能再画出这样意境不凡的画作,周某自然愿意收入囊中!”
“公主殿下,请尽管画来!”
“……”
几人都对这幅桃花图念念不忘,可是这桃花图只有一幅,总不能撕成几片,一人一块吧?
陆元元见几人恋恋不舍的,从那幅桃花图移不开眼睛,心下了然。
她转身对建安帝施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父皇,臣女能不能借这场地一会儿?”
“无妨,反正今日大家无事,只为庆祝,既然诸位大人有如此兴致,就继续吧!”
建安帝也很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还有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
得到了建安帝的许可,陆元元也就不再犹豫,抽出一个卷轴,开始调制水彩。
这次她画的是一幅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画面开阔,意境雄浑。
整幅画选取的视角,好似从高山之巅,俯瞰蜿蜒的河道。
一轮红日,低垂于蜿蜒的河道之上。
恍若那红日,就出入于长河之中。
平添了河水吞吐日月的宏阔气势,从而整个画面更显得雄奇瑰丽。
“好画!”
几人不由脱口赞道。
陆元元见几人称赞,顿时信心大增,又提笔在上面题诗一首。
君不见,
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
五花马,
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陆元元快速写下一首,记忆中被后世称为“千古壮观”的名句。
笔落,顿时赢来几声惊叹。
围着桌案的几人,更是对这幅图,还有上面的诗赞不绝口。
“好诗!”
“好画!”
“好,好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如此豪迈洒脱的情怀,让人佩服!”
“老夫倒是觉得,这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有失妥帖,想来那孤烟要如何直?日自然是圆的,这‘直’字用在此处,实为无理,还有此‘圆’字,更是太俗。”
其中有一位大儒捋着胡须,手指虚点画上的诗,说出自己的观点。
“哈哈哈,华兄,张某倒是觉得,这两个字用的好,要说再找两个字换这两个,竟再找不出两个更有意境的字来。”
张太傅却有些不认同华姓大儒的观点,摇摇头叹息一句。
“不错,老夫也认同张兄的观点,此二字,正是此诗让人惊艳之处!”
周山长也点点头,指着画作上的诗说道:“几位且看,这孤烟直,落日圆,用在此处,竟让人有一种口里说不出来,却又觉得是那么逼真,看似无理,细想竟是有理有情,无比贴切。”
“哈哈哈,二位仁兄所言甚是,此画此诗,与那桃花图相比,毫不逊色,老夫佩服,公主真是大才!”
柳丞相细看之下,感觉这首诗意境深远,有一种壮志未酬,借景抒情的孤寂之情。
这种情怀与心境,让人感叹。
同时也心中疑惑,福德公主一个小丫头,怎么能尽情抒发出这种复杂的情绪?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一抬手,示意陆元元继续,想不到这小小的农家丫头,竟然给大家带了这样的惊喜。
“还请公主继续作画,你这两幅画作,根本不够咱们几人分啊!”
陆元元见这幅画作也得到大家的认同,顿时信心大增,她抿唇一笑,对几人一拱手,笑着说:“承蒙几位大人不弃,那元元就献丑了!”
这首将进酒,不同之前桃花诗的那份放荡不羁,和不把世俗放在眼里。
而是多了一份洒脱,和感伤孤寂之情,只有细品,才能窥探一二。
这也是陆元元喜欢这首诗的原因。
刚才,她忽然就想起来这首诗,脑海里就展现出了一幅塞外奇特壮丽的风光图。xǐυmь.℃òm
于是尽情发挥了一下,现在,她忽然又想起来一首千古名句。
她让小太监把画作拿起来,又挑选了一幅卷轴,铺展在桌案之上。
还是泼墨法,不过,这次她只调了黑色的石墨。
一蛊墨汁下去,她提着卷轴轻轻抖了两下,然后拿着大号毛笔,在上面一通勾画。
顷刻间,一幅意境不凡的画作就展现在众人面前。
孤山远影,枯木寒鸦,皑皑白雪,整幅画面显得萧条孤寂。
细观之,众人心境都渐渐的有了一种虚幻空洞之感。
张太傅,柳丞相几人抬起头来,相视一眼,都心情复杂的看向陆元元。
然而,陆元元并没有放下画笔,在砚台中蘸墨,又在画中添了几笔。
只见画中那种孤寂落寞之情,竟因这廖廖几笔一扫而空,展现出另一番意境来。
几人顿觉眼前一亮,心情也豁然开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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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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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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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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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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