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山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闷的说道。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为难了!”
赵婉儿脸色苍白,愧疚的看着二人。
“女儿!”
赵夫人轻拍着她的手,眼眶泛红,轻声说道:“都是娘不好,没有给你生下高高哥哥弟弟,却要让你一个女儿家为了赵家处心积虑,是爹娘对不起你!”
“娘,不说了,这些年,女儿独享爹娘的宠爱,为爹娘,为赵家分担是应该的,只是今日女儿确实有些冲动了,差点酿成大错,都是女儿的错!”
“好了闺女,别自责,这件事爹也不对,欠缺考虑!”
赵锦山也是满脸愧疚,一手拉着媳妇,一手拉着闺女,坚定的说道:“夫人,闺女,放心吧,我会想到办法,破了这个困局,让咱们赵家在这德州府,继续传承下去。”
“我相信你,只是今日之事,真是欠妥,还是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赵夫人没好气的斜他一眼,拉着闺女坐下,拍拍她的手说:“婉儿今日可是受了大委屈了,抛头露面的让人当猴子看,最后绣球还落在了一个小娃娃手中,过了今日,我赵家恐怕成了这德州府的笑话了!”
“谁敢看我赵锦山的笑话?哼!”
赵锦山倔脾气也上来了,梗着脖子说。
“呵呵,人家看你的笑话,难道还要当着你的面笑话吗?”
赵夫人瞪着他,“行了,赶紧想办法去,别在那里犯倔了!”
张锦山看着夫人柳眉倒竖的瞪着自己,有些讪讪的闭了嘴,陪笑着说:“是是是,夫人,为夫这就想办法去,绝对不会让咱们女儿的名声,受到一点损失!”
说完,神色一正,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来到书房,他喊来管家,对他吩咐了不少事情。
“是,老爷,小的这就吩咐下去,绝不会让人妄议咱们赵家!”
“好,下去吧!”
赵锦挥手让他退下,自己也来回踱步,想着今日遇到的一家人。
看来,赔罪礼还是有些轻了。
还是和夫人再商量一下,要不就再送些东西过去。
*
出了酒楼,大家没有了逛街的心思,慢慢向来时的路返回。
四林坐在二林肩头,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看样子今日之事,让这孩子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陆元元也想不明白,她们这一路已经够低调了,既没有炫富,又没有仗势欺人,怎么就被人给盯上了?
幸亏今日之事就这样轻松揭过,好像只有四林受到了伤害。
“四林,怎么嘟着嘴,不高兴了?”
“姐姐,那个赵老爷既然决定要让他女儿抛绣球,为什么还要算计咱们?”
“四林,你要知道,良禽择木而栖,那个赵老爷大概是看到咱们不是一般人,想找个靠山!”
“?”
四林满脑袋问号,赵家能成为府城首富,赵老爷手段必定不一般,还需要找他们这些不认识的人做靠山?
他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并不奇怪,赵老爷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富贵人家是非多,赵老爷后继无人,自然成了不少人眼中的香饽饽,等着分一杯羹的人,必定不少!”
陆元元对赵老爷家的事情不感兴趣,自古富贵迷人眼,大家族内部的争斗,外人难以想象。
“好复杂,那个赵家小姐,不是赵老爷的女儿吗,怎么就后继无人了?”
四林还是不理解。
“……这,怎么说呢?在世人眼中,儿子才能继承家业,女儿都是别人家的,所以女儿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除非招赘!”
陆元元虽然不齿古人的这种思想,可是千百年来,这种思想已经固话,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不说也罢!
“噢!”
四林点点头,似懂非懂。
他虽然聪明异常,但对于这些人情世故,还是要慢慢经历体会,才能有所感受。
“赵老爷有他的不得已,咱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所以,咱们也不必睚眦必报!四林,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是人生中一段小小的插曲罢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姐姐!”
四林点点头,郑重的说。
二林三林也日有所思。
富贵人家真的实非多吗?
没有兄弟帮衬,就连府城首富,都这样步步唯艰。
两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兄弟,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外人哪里有自己的兄弟可靠。
邓大魁对小孙女的一番话,也是感受颇深。
他活了一辈子,经历多了,才能明白的道理,想不到小孙女竟然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在客院里休息一下,下午众人又出去逛街。
上午被赵家小姐选婿的事情耽误了,得月楼众才子诗会夺魁的热闹就没赶上。
听说两大书院的学子,可是有不少,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怎么可能有人愿意错过。
这夺魁大赛可见竞争之激烈。
不过这样的诗会,与平民百姓是无缘的。
所有老百姓,都赶去看赵家小姐选婿的热闹了,在得月楼凑热闹的,自然都是文人墨客,身价不菲的府城有钱人。琇書網
不知道那个赵老爷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把抛绣球的日子,和诗会夺魁大赛安排在同一天。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大家进不了得月楼,也就不去凑热闹了。
一行人在得月楼外面转了一圈,知道没有拜帖说什么也进不去,也就没心情凑热闹了,继续向前走去。
买了一些德州特产,众人吃过晚饭,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路上热闹非凡,路人奔走相告,得月楼夺魁的徐少凡公子,要夜会春风楼的潇潇姑娘。
看来古人的精神生活实在匮乏,这样才子会佳人的八卦,都成了府城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陆元元摇头叹息,忍不住想起来,前世那种丰富多彩的生活。
至少没事了,可以刷视频打游戏,出趟远门,不是高铁就是飞机,多省事儿!
唉,不想也罢!
看着忽然有些闷闷不乐的妹妹,二林三林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的又看向陆元元。
“妹妹,你咋了?”
“没事二哥三哥,我就是忽然一下提不起兴趣,咱们回去吧!”
“好,回去!”
邓大魁对什么才子会佳人的戏码不感兴趣,就是想陪着闺女孙子逛逛街,凑凑热闹。
看看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又听孙子说要回去,就大手一挥。
“回吧!”
翌日。
大家也不想再耽误下去,就早早吃过早饭,退了客院,准备出城。
只是出城不久,竟然看到赵老爷带着人等在路边。
“先生,赵某恭候多时了!”
“哦,不知赵老爷这是?”
“先生,昨日之事,赵某确实欠缺考虑,承蒙诸位不怪赵某鲁莽,赵某思前想后,特备了薄礼,为诸位践行!”
赵锦山说罢一挥手,家丁从马车上抬下来几个箱子。
赵锦山对邓大魁一拱手说道:“先生,赵某特备了一些德州特产,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这?赵老爷真是太客气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耿耿于怀怀!”
“是是是,赵某有愧,承蒙先生宽宏大量,这些不过是一些干粮肉脯之类的东西,给诸位路上食用!”
“好吧!”
邓大魁不再客气,让护卫把几个箱子装车,然后在赵老爷的挥手中,踏着晨曦上路了。
“老爷,这些人不过是过客而已,老爷何必如此!”
“你懂什么!”
赵锦山看他一眼,不再多说,翻身上了马,一夹马腹,转头看向他,说道:“回吧!”
管家确实不懂,不过老爷做事,也不是他一个下人能质疑的,只能赶紧翻身,打马跟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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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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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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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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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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