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摸了摸怀里一百五十两的银票咽了咽口水“不……不多吗?”

  安大哥见大伯娘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他抹了抹脸问道“你买了多久的刨冰?卖了多少银子?”

  “一个月零三天,五两六。”她早就算过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是呀,你一个月就赚了五两多银子,两个月就能够赚十两,三个月呢?”

  “那不是天马上要凉了,冰就卖不掉了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村除了你在卖还有其他人也在卖,你一个人赚了五两银子,那么我们加起呢?”

  “他们赚多少关我什么事,又没给我。”

  安若男无语望天,她发现她和大伯母说不清楚,也懒得说了。

  就在这时,三丫和卖刨冰的那群人回来了“二姐,二姐,我们回来了。”

  三丫一进院子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她看看众人,然后走到二伯母身边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二伯母把事情一说三丫眼眶就红了“大伯母,那方子你怎么能告诉别人呢?这怎么可以呢?这是二姐的东西呀,你怎么能不经过二姐同意就卖了呢?”

  说完她就哇的哭了出来,等了好一会又继续说:“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就有人在向我们打听我们这冰是哪里来的,我们一直没有说。今天还有人出一千两买我们的方子我们也没卖,因为我们知道这是二姐的东西,我们没权利做主,你怎么两百两就卖了呀?”说完她哭的更伤心了。

  跟着三丫回来的一群小孩听说方子卖了也面露忧色。

  “二狗哥,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卖冰了呀?”陈三娃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他们这群孩子这段时间卖冰赚了不少钱,原本还想着再卖两个月,他们也能上私塾,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

  杨二狗双手握成拳,他看了眼哭的稀里哗啦的三丫,然后又看了看站在门口一脸淡漠的安若男“我们待会儿问问二丫姐。”

  “老大媳妇儿,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连几岁孩子都知道的事,你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懂吗?”安奶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她就不应该让老大家的知道冰是怎么做的。

  “我……”大伯母瘪着嘴,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娘,你快去外婆家,把方子要回来呀!”安冉看着大伯母的着头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就着急了。

  “要不回来了。”

  “为什么?”

  大伯母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小声的说:“我爹和他们签合同了。”

  自从上次安若男和他们签了合同后,大伯母也知道了合同的重要性。

  “我爹还答应他们,我们不再卖冰。”

  “凭什么?”最不服气的就是三丫了,因为这段时间三丫每天都起早贪黑的跟着他们出去卖,卖到的钱安爷爷也没有要她的,现在她手里已经攒了三两多银子了。

  “合同上写了的,我爹不能违约,否则……”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安若男嘴角勾起,面露嘲讽。

  “二丫,二丫,他是我爹呀!”大伯母急得眼泪流都了下来。

  “二丫。”安大伯见大伯母这样面露难色。

  “大哥,难道你觉得二丫他们不应该卖?”安齐山挡在了安若男前面。

  “老三,她毕竟是你大嫂。”

  “这不是她做错事的理由,大哥,你应该明白这件事是谁的错。”wWW.ΧìǔΜЬ.CǒΜ

  “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大嫂的不对,可是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现在马上让她去把那一百两银子也拿回来,你看……能不能这件事就算了。”

  安若男来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无力过,以前没事的时候还没发现,大伯竟然这么不明事理。

  “老大,这事……”

  “爹,我求求您,您让二丫别再卖冰了,我爹违约是会被关进大牢,打板子的。他年龄那么大了,如果……如果……那是会死人的呀!爹,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说句话吧!”说着话大伯母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安爷爷的面前。

  “二丫,二丫,你看吧,你大伯母真的知道错了。”大伯就满是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安若男抬头看了看安大哥和安、三哥四丫,见他们都低着头不说话。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大伯,这次我看见你的面子上原谅大伯母,我们可以不在卖冰。但是得让刘家陪我们三百两银子,卖方子的钱不算,那本来就是我的。”

  “啥?三百两?二丫,你这是狮子大张口。”大伯母听到安若男的话惊得眼泪都忘了流。

  “大伯母,你觉得三百两多吗?如果不是你,那方子二姐可以卖一千两,说不一定还有多的。”三丫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站在墙角偷听的一群孩子们,听到以后不能再卖冰了眼泪也哗哗直流,可是他们却什么不能说。

  “二丫,我爹娘他们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一点。”

  “大伯母,我只是说出了我的要求,能不能做到是你们的事。如果能做到那这事就算了,如果不能做到,我们不仅要继续卖,我还要把这个方子献给县老爷。”安若男说完就进了屋。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个制冰方子只卖了两百两,肯定他们有多的。

  安家其他人听到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哭泣声,大家都互相看了看,然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荷花几次抬手欲敲门都被安齐山拦住了“让她自己哭一会儿吧!”

  安若男当然不是真哭,她只是做了一个示弱的样子,她必须让大伯和大哥他们知道,这次她受的委屈大了。

  “刘氏,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安爷爷听到了安若男的哭声,心中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就知道为了家想方设法挣钱,没想到这么大的人却在后面给她拖后腿。

  “老大,你陪你媳妇儿一起去。”安奶奶对安大伯也十分失望。

  “娘,天都要黑了,我们明天再……”

  “走。”安大伯说完就拽着她的手臂出了门。

  其实安大伯也知道他今天这么做伤了众人的心,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媳妇为难他也于心不忍。

  安大伯一出院门就看见了一双双红通的眼睛,他们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看得安大伯羞愧的低下了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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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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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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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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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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