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一点端倪。
能在天狼无知无觉把信号转移的这种实力,不是说什么,是没有几个势力能做到的。
小八虽然实力不及苏时,但到底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才,又怎么可能愚蠢到信号追踪错误。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原因,故意为之。
那个Q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放了追踪信号。
但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他们越跟Q交手,就越是感到心惊。
这个人过于强大,让人无法探测他的深度。
Q行事诡异,没有人能检测到他出现的时机,场合。
身形消瘦修长,动作敏捷似风,就连天狼都不能保证是他的对手。
“队长,其实仔细想一下就可以发现很多不对的地方,每一次他都能预测到我们的行动,如果不是他强大到无人可敌,那就是我们内部出了内鬼。”
副队压低了声音,表情严肃。
这个内部,自然指的不是天狼内部,他们几个,全都是交过命的情谊,除了忠诚,再无其他。
那么指的就是,他们上级。
其实季修并不赞同他们这种说法。
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这几次出任务,总是能十分巧合的碰见Q,但又十分巧合的错开。
他们暂无利益冲突,但最为诡异的就是,Q对于他们的态度。
就算Q也是Z国人,可是Q可是经过官方评定的反/社/会/人格,一个天生的罪犯,又怎可能毫无恶意,甚至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一丝情绪都没有。
这不正常。
人总是容易多想的,他想起了那为数不多却又清晰的见面。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又漂亮,又有着致命的熟悉感。
这个熟悉感从何而来,明明两人除任务外没有任何交集。
一个是臭名昭著,惊世骇俗的国际通缉犯,一个是惊才艳艳,冷静自持的保密特种兵。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交集,也不应该有任何交际。
寂静的夜里,人总是容易想的太多。
他垂眸看向了怀里的少女。
她闭着眼睛,却仍是好看的惊人,眼睫很长,肤色白皙。
此刻自己爱的人就在怀里,季修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那双眼睛,和苏时的,似乎是一模一样的。
他记下了苏时的眉眼,因为爱她,所以记忆格外深刻,但……
这怎么可以一模一样?
她是他的苏时。
是他最应该信任的人不是吗?
虽然她实力强劲,各方面也是优秀到极致,但怎么可以与那个人一样呢?
如果说苏时的身份之一CK,是黑界的噩梦,那么Q,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
CK强大,但她只做正事,她强大,但她不喜杀虐,并且CK的名号,最开始是在黑界的拳击赛上打出来的。
能打,强大,但她不是杀手,也从来不接受这样的任务。
而Q,他呢?
他杀的人数不胜数,没有人能够说出来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又有多少案件与他有关。
在他眼里,没有规则和法律,喜杀嗜血,头脑极度聪明,疯狂而冷静,很矛盾,却是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他的苏时扯上关系?
季修脸色不善,搂紧了怀里的人,甚至开始唾弃自己。
他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恋人?
真是……
该死。
就算相像那又如何,或许只是他的错觉。
季修脸色发白,埋进她的发间,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可能。
是他多疑。
情侣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信任。
如果他这都不能给苏时,还能给她什么。
月亮高悬,月色很美,但无人欣赏。
季修强迫自己停止想象,沉沉睡去。
可是呢?
到底是如何呢?
一个精英军人的直觉和记忆力,又怎么会差呢?
到底是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愿意相信,麻痹自己的记忆。
苏时从来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自己的身份。
说句实在的,她这么巧合的多次出现在他们做任务的地点,他早就发现了不对。
只是不愿意去想罢了。
再加上Q那强到离谱的实力,让他觉得更是在无中生有。
再说别的,苏时身上,还有纹身,她虽然有去遮盖,但凭借季修的观察力,完全是可以察觉到的。
这一切的一切,造成之后的后果,可以说,全是在自我麻痹。
只是不愿意相信的自我欺骗罢了。
第二天早上,男人仍是一如既往,温柔而认真,轻吻她的额,淡声道:“早安。”
苏时揉揉眼,对昨晚的事情毫无察觉,起身,一切都显得那么稀松平常。
揉着小姑娘的脸给她清醒清醒,季修淡笑出声:“好了,快醒醒。”
苏时懒懒散散的靠在一边,睁也睁不开眼。
整个人就写着一个字:困。
季修抿唇笑:“我昨晚也没折腾你,怎么这么累?”
苏时:……?!
猛地睁开眼,一脸懵逼。
大早上的惊现骚话?
季修压了压嘴角的笑,轻咳一声:“好了,时宝,今天要去复查再不起来别人以为我们怎么了。”
苏时:“比如怎么?”
单纯的时爷皱了皱眉。
这年头还不兴人赖个床?
“比如你腰酸腿软,站不起来?”季修挑挑眉。
苏时:你质疑我的能力?
当机立断就是一个拍腿:“瞧不起谁?”
季修:……
有点无奈又带着点宠的看着苏时。
这能怎么办?
多少缺根筋。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某人又在说骚话的某时:挖槽!
小脸一热,轻咳一声,表情严肃:“那你还等什么?”Χiυmъ.cοΜ
快滚去穿衣服复查!
不经意的扫了眼男人线条好看的肌肉,吸了吸鼻子。
呵,男人。
背过去穿衣服,却怎么也压不住笑的季爷。
呵,时宝。
十分钟后,两人走到黑石的医疗室,对着正喝咖啡的医生大眼瞪小眼。
医生:……
看我干什么?
大早上的,被叫起来上班就算了,还不兴人家消消肿了?
……
“哇哦,季先生,你的恢复能力真是十分惊人,伤口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基本上再养个半个月就能正常……”医生激灵一下,感受到了男人的视线。
冷淡而压迫感十足,不知怎的就get到了他的意思。
“但还是需要在养一段时间的,毕竟恢复期嘛哈哈哈哈,Su,还是要多照顾一下季先生。”
季修笑眯眯的:“麻烦时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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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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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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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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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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