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萌笙挂断电话后,平静的脸庞有几分异动,对管家华丰道:“老华,我这边和林姐有些私房话要说,你先去忙吧。”

  华丰也非常知情识趣,他和少爷关系更亲近,虽然经常出损招坑他,但因为和少爷同性别的缘故,总要更有些话题聊。

  所以只要有些事与少爷有关,但又会让自己左右难为的事情,夫人就会避开自己,只和林姐讨论。

  华丰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对于夫人的善意,他还是非常领情的。

  夫人避开自己,有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他也理解。

  要是自己好奇心重,知道了相关事情,那自己到底要不要和少爷说。

  少爷很信任自己,若自己处处隐瞒,恐怕少爷不会容忍自己这么忽视。

  华丰绅士回道“好的,夫人,我这边对新来的女仆培训还未做好安排,要是不下去盯着,保不准要出乱子,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恩。”

  等管家华丰将餐具都收拾干净,带着出门后,柳萌笙软下身子。

  对林姐说着自己的猜测道“林姐,刚才老王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在苏白缺少记忆时,想起的姑娘,是不是那个我不同意的女孩子啊?”

  林姐在旁边坐下,拉过柳萌笙白皙修长的手指,看着情绪起伏,拿不定主意的面容。

  她温和问道:“夫人是想那个姑娘是,还是不是呢?”

  柳萌笙细细想了一下,她自己心里现在也觉得很矛盾,她直白的剖视自己内心。

  “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刚才听到王德格说苏白心痛,心脏跳动快,我是真的不知如何反应了,就担心苏白和那个姑娘是不是又相遇了?”

  林姐目光平和的看向园中娇艳的花朵,对夫人的左右为难并不在意,在她看来,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不配拥有这么大的福分。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姑娘,但能勾搭少爷和家里闹得不愉快,这并不是什么好孩子。

  不过她是蔺家的保姆,不是主人,是不能将自己的观点肆无忌惮表达出来的。

  即使和夫人关系再好,也不要轻易去触碰彼此的底线。

  不管那个女孩子现在有没有和少爷在一起,自己都不能乱说话,这是她能安安稳稳在蔺氏老宅待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没有那个女孩子的任何讯息,她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夫人。

  不过她要安夫人的心,林姐继续重复着昨天自己劝说夫人的话,表演着自己的忠厚老实,用来安定柳萌笙的情绪。

  “当初那个姑娘和少爷谈恋爱,想必和少爷相同年岁。

  少爷二十七岁,那个姑娘年龄也不小了,现在应该差不多结婚了,夫人不用太担心他们彼此纠缠。”

  实际上林姐更想说,少爷那个时候不过年少,眼光不好,所以才被有心机有手段的女孩子骗了。

  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少爷见了那么多优秀的人,并且洁癖严重,又怎么可能重新喜欢上一个平凡的人。

  少爷虽然死心眼,但他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怎样才能让蔺氏财团发展得更好。

  当初少爷回来说那个女孩子情况时,林姐至今还记得住,她出身农村,父母双亡,这样一个家庭出身,林姐不认为那个女孩子符合少爷择偶的标准。

  只不过林姐有分寸,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她心中明白得很。

  林姐不走心的劝慰并没有完全安柳萌笙的心,柳萌笙心中还有一层更深的担忧。

  “林姐,我不是担心苏白和那个姑娘彼此纠缠,而是担心苏白记忆全部记起来后,那个姑娘已经成家,他忘不掉那个姑娘怎么办?

  那个姑娘和苏白差不多岁数,应该在二十七左右,女孩子在这个年纪,即使没有结婚,差不多也有男朋友了。

  苏白是个死心眼,要是知道这么个结局,他得有多剜心。

  若是那个姑娘没有对象,和苏白纠缠,我也能少了一桩心事。

  苏白的清冷性子要是不动凡心,就是个打光棍的命运,做妈的又岂能看着儿子光棍到终老。

  有些时候我都在想,若是苏白实在接受不了女的,我就给他找几个男人相亲算了。

  反正现在社会,同性的情侣受歧视也赶不上以前。

  而且在有些国家中,同性也是合法的,以我们的财力,要想定居个这样的地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想到我要是真的给苏白找个男人来相亲,我担心苏白会发怒,将我关到精神病医院去。”

  柳萌笙想到那个结果,她就打了冷颤,这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情况。

  回忆起上次自己惹毛自己儿子后,他将自己关在精神病医院足足折磨了三个月,才将自己放出来,现在想想,都还心有余悸。

  苏白将自己关在精神病院,那件事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地道。

  她那个时候不是心急嘛,看儿子对女人真的不感兴趣,让她能不想歪吗?

  儿子一副性冷淡,脱离红尘,不在五行的样子,自己这当妈的难道能干看着?

  这事发生在去年夏天,自己让林姐端给苏白的茶水中下了点小剂量的昏睡剂。

  然后将苏白绑了起来,请了十来个有型有料的小帅哥回来,给苏白表演脱衣舞。

  甚至还带着肢体挑逗,当时就想着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挑起苏白的冲动。

  但结果可想而知,苏白心里洁癖严重,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被这场脱衣舞秀折磨得昏天暗地,面色铁青,连续呕吐恶心了半个月,整个人才缓过来。

  自己这个始作俑者直接被苏白绑去了精神病医院,手机钱包全收,一切与外界联系的通道都切断,关在小房间禁闭了三个月。

  没有任何人和自己交谈,只能通过一道小窗口看着外面,每日的吃食也只能通过小窗口递进来,那真的是关禁闭一样囚禁的生活。

  想想那三个月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时隔一年,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除了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外,家里的帮凶林姐与管家华丰也同样不好受,苏白将他们送到深山老林过了几个月的野人生活。

  别看苏白平日不搭理自己,但只要自己犯了他底线,将他惹毛,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他母亲而心慈手软。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忌惮当时隐瞒消息,随意胡诌他遭遇洪水的原因。

  柳萌笙继续道:“但又担心当时我们在苏白学校和公司封锁消息的情况被苏白知道,影响了我和他的母子情谊。

  这件事苏白知道后,绝对不会轻拿轻放。

  俗话说: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我这是操心不完的命了。”

  林姐瞧着夫人言不由衷的感叹,说着自己的见解。

  “夫人也不要太在意了,万一少爷心动的不是那个姑娘呢!

  而且少爷昨天算命都没有透露出心动的姑娘,怎么就隔着一个下午,就有了一个让他心跳加快,动了凡心的姑娘,这实在不符合少爷的性子。

  这姑娘出现时机也太巧合了,他会不会是在糊弄我们?”

  林姐想到少爷的理智果断,实在感受不到精明干练的少爷智商不在线的样子。

  少爷不会随意糊弄一个大家都不相信的理由传回老宅。

  在老宅里,住着最了解蔺苏白性子的人。

  林姐更愿意相信,是少爷昨天又耽搁事情去算命,通过王医生与夫人的关系,给的一个软钉子碰。

  但那位王医生信誓旦旦说的事情,又不能不让林姐狐疑。

  不过事无绝对,她也没有一口咬死这件事,她对柳萌笙说道:“少爷不是开着这种玩笑的人,想必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即使那个姑娘真的就是当初少爷喜欢的人,事情过去这么久,少爷即便知道,当时公司又是那种情况,他也会体谅你几分当时的风雨飘零。”

  柳萌笙有气无力道:“但愿借你吉言。”

  “叮当,叮当。”几声敲门声响起,扰得昨晚昏睡在地上的鱼兮惊坐起来。

  她嗓音发哑,喉咙干涩发痒,眼睛难受红肿,肩背酸痛冰凉,颈椎僵硬,浑身上下无一不难受。

  她揉了揉发麻酸痛的肩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摇晃下颈项,看了眼息屏的手机,垂下脑袋。

  门铃有几分急促,她无精打采的往门铃声处走去。

  抬头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又垂下脑袋,心中有几分嘀咕,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按着自己家门铃。

  自己和笑笑才搬过来,左右邻居都不熟悉,也没有朋友知道她们新搬的地方在哪里,不清楚大清早是谁上门。

  昨夜哭得昏睡过去,没有收拾自己,浑身难受,想着就这样去开门,好像有几分不礼貌。

  但想了想,时间也来不及了,先见了按门铃的人再说。

  走到门背后,沙哑着嗓子,难受的问道:“请问是谁在敲门?”

  门上没有安装可以看到外面的猫眼,所以她只能这么问。

  “是我,蔺苏白。”

  鱼兮听到那低沉轻缓的嗓音,还有来人的回答,浑身一震,手忙脚乱的迅速将门打开。

  看着身材挺拔,衣衫笔直的蔺苏白站在面前,低垂脑袋,结巴的“你,你,你”了几声,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蔺苏白看着鱼兮脑袋低垂的样子,想到刚才见到她面容的情况,眸中划过异色,她的嗓子怎么嘶哑成这幅样子。

  眼眸红肿,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色,头发乱糟糟一团,手背上有带血茄的伤口,不过一个夜晚,她是如何做,才能将自己搞成这幅狼狈的模样。

  但蔺苏白眸中情绪翻滚,却没有多言什么,只简短说了句:“我来和你商量结婚之事。”

  鱼兮听到这话,低垂的脑袋猛然扬起,眼睛瞪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

  眼前这人说过来做什么!她感觉自己有几分眩晕,难道自己此时在做梦。

  蔺苏白听到鱼兮不敢相信的询问,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昨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若是当时就答应,是不是她就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心中浮现懊恼,但情绪未曾外露分毫,只平静的重复一遍:“我来和你商量结婚的事。”

  听到再次重复的肯定回答,鱼兮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来她此时不是在做梦。

  鱼兮慌乱道:“你,你进来坐,我,我,我去洗漱。”

  结巴交代完,急匆匆的往浴室中去,站在淋浴的水龙头下,将淋浴的喷头打开。

  没做任何准备,凉水从头上浇下,打湿全身,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才回过神来。

  “他是来和自己商量结婚的,他没有丢掉自己给的地址,没有从此消失不见,自己还能见到他。”

  一股狂喜兴奋涌上心头,身体因为这股高兴止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突然发现一处清泉的感觉。

  蔺苏白看着鱼兮冒冒失失的离开,将自己晾在此处,他也不知道如何评价。

  要是自己的员工这样,他一定会将这种员工炒鱿鱼。

  不过鱼兮冒冒失失的离去,他却没有任何不悦的感觉。

  蔺苏白微微摇头,这是因为她要变成自己的妻子,所以添了几分耐心吗?

  在鱼兮冲进浴室,将门关上后,他才缓缓进入门内。

  蔺苏白将他的视线打量了番此时待着的房间,对对方的经济情况和生活痕迹也有个大致了解。

  这间公寓有些老旧,连最基本的鞋柜,玄关处配置都没有。

  墙上的瓷砖有些蜡黄,瞧着有些年头了。

  这个公寓格局很简单,进入门内就是客厅和一米左右的阳台。

  地上铺的是白瓷砖,这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了,但地上的白瓷砖很干净,可以看出主人的爱护。

  在白瓷砖铺就的地板上,一个手机和圆形的小包孤零零的躺在上面,还有一滩干涸的水渍和一个人形印记。

  他只一瞧,就明白了几分,清俊的眉宇微微皱起,心中划过一道不认同,这个姑娘太不爱惜自己了。

  想到她红肿的眼睛,狼狈的样子,她昨天一定哭了很久。

  心里浮现她孤零零的哭泣,就止不住的难受心疼。

  看到那摊水渍和手机,小包,突然觉得它们无比刺眼。

  蔺苏白皱着眉头弯腰将手机和小包拿起来,放到茶几上。

  想到那个姑娘结结巴巴的让自己进来坐,但这个客厅连个沙发椅子都没有,微微摇头,这个姑娘性子太迷糊了。

  所幸在旁边的餐桌处,有两个塑料制成的高凳子,自己才幸免于难的没有尴尬的站在客厅中。

  不过这个客厅也实在是简单得很,除了一张茶几,就是一张饭桌,两个板凳外,也没有其他东西了。m.xiumb.com

  看着孤单清冷,就好像自己待着的地方一样。

  时间一点点流逝,在浴室洗漱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听到水哗啦啦流下的声音,这个姑娘做事情有点墨迹。

  他有些想象不出,自己这个冷情冷性的性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平凡的女孩子。

  想象一下自己和这个女孩子在做同一件事情,自己快速完成,这个女孩子行事慢吞吞的,他会怎么办?

  要是陌生人,他一定会非常嫌弃,但只要想着和这个姑娘在一起,慢慢完成一件事,他好像感觉还不错。

  没有半分嫌弃不耐烦的样子,而是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自己等那个姑娘等得理所当然。

  就如现在一样,平日自己是个十分有时间观念的人,要是让自己空等,绝对会非常不耐烦,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但现在听着水声,在客厅干坐着等,却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样子,就想着等下该怎么做?

  自己刚才的反应太生硬了,各种和这个姑娘杂七杂八的念头,就是没有不耐烦,有种理所当然的等待。

  此时在浴室的鱼兮,智商上线后,神色尴尬起来,看着泡在盆子里的湿衣服,才想起来自己进来得急,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进来了。

  自己重新遇到蔺苏白后,几次都搞得自身狼狈,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

  若是让他帮自己在阳台收拾衣服出来,他会不会认为自己不检点啊?

  早知道自己要面临此刻的窘境,刚才就好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摇了摇头,现在多想无益,自己还是快点洗漱好后想办法,他非常有时间观念,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拖拖拉拉,是个麻烦。

  不然将他吓跑了,自己哭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节约时间,将头发和澡一起洗了,想着自己还没有漱口洗脸,也在洗手台一起收拾了。

  只不过光着身子洗漱,总有几分不自在。

  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鱼兮才发现她身体太单薄了。

  也幸好自己是圆脸,身体虽然单薄,从脸上看着还是有几分肉感,不会显得骨像变形难看。

  巴掌大的脸上,圆溜溜的两颗葡萄眼,眉毛平顺,显得年岁较很轻。

  微微勾唇一笑,犹如朝霞绽放,鲜花怒射一般,勾得镜子中人儿直晃眼睛。

  只有那红红的眼角,才能显示这姑娘的生活并没有如那笑容般温暖。

  鱼兮洗漱好后,将自己的贴身衣物清洗干净,然后挂在衣架上,才犹犹豫豫的走向门边。

  好似自己没有借口再继续磨蹭下去了,想着等下要让蔺苏白做的事情,面上一片赫然。

  心中直打鼓,他会不会答应帮助自己啊?

  浴室中没有放置浴巾,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忐忑。

  自己是想着让蔺苏白先回避,还是让他帮忙。

  想着刚才他说的,他是来结婚的事情,鱼兮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大着胆子赌一把。

  想到等一会儿,自己光溜溜的隔着门,让他拿衣服,就满面通红。

  但没有办法,不能自己一直耗在浴室中,让他在外面干等着。

  而且他说是来结婚的,帮未来的媳妇拿衣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一想,她就多了几分理直气壮,只不过一来到浴室门边,刚张口,那股理所当然的劲头就泄了出去。

  鱼兮咬了咬唇,悄声唤道:“蔺苏白。”

  蔺苏白早就注意到浴室中水流声音的不一致,但他也没有催促,只耐心等待在客厅里。

  他耳梢微微一动,轻轻的叫唤,犹如在耳朵旁吹着气音,挠得心里微微发痒。

  鱼兮没听到客厅有动静,以为是蔺苏白没有听到,羞涩的加大音调,喊道:“蔺苏白。”

  蔺苏白想着刚才鱼兮进去得急,好似没有拿换洗的衣物,现在隔着浴室门叫唤自己,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

  蔺苏白走到浴室门前,询问道:“是需要我帮你拿换洗衣物吗?”

  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询问,隔着浴室门,鱼兮感觉少了几分冷清陌生,多了两分人味。

  鱼兮“嗯”了一声,想着蔺苏白果然还是曾经那个人,对自己的需求了解得透彻,她感觉到几分熟悉,一直紧抿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她说道:“麻烦你去客厅外面的阳台处,将我晾晒的衣服收拾一下后,拿来给我。

  是那天蓝色的体恤和黑色的a字型短裤。”

  “那内衣和内裤呢?是什么颜色?阳台上的衣物都是你的吗?”

  蔺苏白刚才打量了一圈,虽然客厅中物品没有几样,却在电视柜那里发现了两个相框,那相框中有两个女孩子的照片。

  那张照片的背景是这间房子的客厅和阳台,其中一个女孩子是鱼兮,另一个女孩子没有见过,蔺苏白猜测可能与鱼兮住在一起,所以才有这个询问。

  此时鱼兮庆幸,自从笑笑搬过来后,就经常不在家里,所以晾衣杆上没有她的私密用品,不然到时候自己怕要尴尬死。

  本来刻意忽略自己的私人用品,但他此时问了起来,也不想表现得太奇怪,只能硬着头皮拜托他都拿过来。

  “阳台上晾晒的衣物都是我的,你看着拿吧。”

  说完这句话,脸上火辣辣一片,她好似又回到了当初自己与他同住一间屋子的时候。

  那个时候,蔺苏白只要有时间,就会体贴的将自己换洗的衣服准备好。

  他对自己说:“你是我未来的媳妇,你要早点习惯我这么侍候你,太害羞了,我怕会忍不住想欺负你。”

  那个时候他总有一股隐忍在里面,将自己放在他膝盖上坐着,抱着自己啃,就像啃肉骨头一样。

  他总说:“媳妇,早晚有一天得收拾你,你咋就还没满二十岁呢,憋得我难受。”

  那个时候自己总会轻轻舔着他的唇瓣,用舌头描绘那唇瓣的形状,彼此气息交融,用腿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杆,等他慢慢平静下来。

  他非常想要自己,但他忍住了,他说:“只有结婚后,才能对你肆无忌惮,彼此结合想留在最美的时间里,那样人生才圆满,对媳妇儿也是种尊重。”

  遇到这样好的男人,她又如何能舍得忘掉。

  不管这世间有多么优秀的男人,都及不上自己的蔺苏白,及不上蔺苏白对她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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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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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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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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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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