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张脸,竟然和容婳有七分的相似!
容婳看到这个女人后,眸色暗了。
而裴月注意到有医生,马上给席砚琛指了指贺凌舟的房间。
很快,白栩等人从容婳身边经过,女人停了下来,瞧着容婳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私生女,你怎么在这里?”
而容婳沉着脸,并未回答。
白栩也站住回头,看着女人笑,“容姀,直接叫人家私生女什么的,也太过分了吧。”
容姀把目光从容婳的身上收回来,冷冷道:“但凡我对我父亲的私生女有一分宽容,都是对我母亲的不孝!”
而容婳好似对这些话已经麻木了,她整了整手腕,错开他们朝贺凌舟的房间迈开了脚步。
白栩为人一向淡薄,只要不关他的事,他永远都是个壁上观,不会帮任何一个人,如此也不再看热闹,带着医生朝前去了。
容姀似乎是不爽容婳在这里,她伸手拽住了她,“这里是贺公子的住所,你在这里干什么?”
言毕,她这才看到容婳脖子和手腕上的勒痕,突然她眸子一震,大笑起来,“你这就和席家的七爷玩上了,还捆绑play……可真骚。”
可谁料,就在容姀正笑的欢时,一言不吭的容婳突然抬手,狠狠朝容姀掴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尤为清脆!
容姀被打的懵了一瞬,等他捂着脸回过神时,容婳眉目阴冷,“我堂堂席家未来的七少夫人,是你这种小杂碎能议论的?”
容姀双眸一瞪,口中叫嚷“你这个可恶的私生女”,然后抬手想要还手,却马上被容婳反握住了她的手臂。
“我再是私生女,整个容家也得仰仗我和席七爷的婚约才能得到容家想要的,才能继续给你和你母亲这些尖酸刻薄,故意掩盖真相的废物创造财富!”
说过,她甩掉了容姀的手臂,朝前走去了。
正好刚才很多情绪没法儿发泄,现在有智障送上门来,甩出一个巴掌后,情绪释放了不少。
而身后的容姀恼怒的喊叫了一声后,冲着她的背影不服气的又道:“容婳你个贱人!等我和贺公子的婚事成了,你打我的这一把掌,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听到这个,容婳的脚步顿了顿,整张脸更加的茫然,眼神里也失去了所有的光。
事情距离今天并不算远。
就在贺凌舟与凌梅谈了事情之后的晚上。
她便和贺凌舟一起回了她的家乡,沿海的滨州。
那些时日,滨州也像现在的宁都一样,连下了很久的雨。
她很讨厌下雨天,空气里那种湿意沾在身上黏黏糊糊的,就像被狗舔过似的。
然后就在她讨厌的天气里,贺凌舟见了容家的几个少爷,她的兄长们。
那几个兄长,都是曾经算计过她和贺凌舟的,这些年也被贺凌舟牵制的死死的。
也只有他们,知道她和贺凌舟那长达六年的非正常关系,连她母亲都不知道。
那一晚,贺凌舟连话都没说,只是给她那几个兄长留了一张纸条,兄长们便火速回了容家,办她联姻一事。
而他们好歹也是豪门子弟,对贺凌舟如此顺从,自然也不可能是真心实意。
但他们就是恨极了贺凌舟,也没有对抗他的能力。
“帝白四子”之所以能在海外混的风生水起,一是有为首的凤绮那堪比神魔一般,无惧俗世任何困境的气魄为根基。
二是白栩带有西方血统的真贵族,四处逢源。
三是顾倾城天生的交际能力,为他们巩固人脉。
四则是……贺凌舟因记忆被清洗过,在外人来看,他这个人不可捉摸,疏离至极,极为神秘。
而他本身却是吃透了三韬六略,善谋善策,极懂得拿捏人性的弱点,寻找人的死穴。
四人的能力相辅相成,凝聚成的小圈层,好似一朵绽放在商界的蘑菇云。
除非他们四个决裂,不然他们四个永远牵制,永远互相为盾。
如此。
在贺凌舟的暗中操纵下,她的那些兄长与容家家主商议了她的婚事。
不过她生物学上的爷爷和奶奶,听说要让她和席家的少家主联姻,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当然不是舍不得她,而是觉得她一个私生女去和席砚琛联姻,简直是太便宜她了,觉得这事儿得由她父亲正妻所出的,容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比她小一岁的容姀来。
即便爷爷奶奶反对,但最终,还是落实了她和席砚琛联姻的事情。琇書蛧
这件事确定下来以后,容家假惺惺的为她办了一场家宴,把她认祖归宗,入了族谱,也就是摘掉她私生女的标签。
贺凌舟以她堂兄朋友的身份参加了那场家宴。
深夜酒醉,她与贺凌舟被留宿在了容家不同的客房,她楼上,他楼下。
不过那晚她因为联姻一事一直没睡。
贺凌舟一向喜欢挑衅容家人,她甚至还觉得,贺凌舟或许半夜会来她的房间找她。
可她失算了。
贺凌舟没有找她。
第二天她下楼的时候,还看见容姀衣衫不整的从贺凌舟的房间走了出来。
当时心里不难受是假的。
她没有忍住那些难受,回到房间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你有没有和容姀睡?”
他却在那头笑出了声,“婳婳,这是你该问的吗?你有什么资格问我的私人问题,你要做的,就是乖乖的爱我。”
的确,她好像是不该问。
这六年里,贺凌舟从不和她分享自己的秘密,也抗拒她接触他的私密圈层,谁知道贺凌舟有没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睡过别的女人呢,现在不过是多了一个容姀,算不得什么。
且,她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呆久了,看人性被利欲开膛破肚,挖掘出一次次刷新三观的丑陋,她也从不相信会有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忍住腿之间那二两肉的勃起。
她也见过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在喝醉之后,搂着那些急急想要上位女人,哭诉着自己对另一个女人多年的念念不忘,爱而不得。
那时起,她总觉得,男人或许会对一个女人忠诚,但绝对不会有忠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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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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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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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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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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