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文握紧拳头,沉声喝问。
今天才刚上班,药房就冲进来一群黑衣人。
他们不仅把病人全部赶走,还将药房砸得乱七八糟。
钟建文隐忍没有发作,高声大喝:“老蒋,报警!”
“我看谁敢?!”
为首的黑衣人立马控制住两个老中医。
“哎哟哟……”
老中医年老体衰,哪里禁得住这番力气,顿时趴在药台上嗷嗷直叫。
钟建文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黑衣人顺势摁倒他。
“你们是谁派来的?!”钟建文趴在地上,咬牙喝道。
“他们是本少的人!”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缓步走进“仁心斋”,脸上带着冷笑。
“姓钟的,你若是识相,就老老实实把‘仁心斋’卖给我,否则……哼哼!”
不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骄傲到骨子里,仿佛警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狗!
“不可能!”钟建文认出来人,眼睛顿时眯起。
“潘龙,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仁心斋’我绝对不会卖!”
“小子,考虑清楚再回答我们潘少的话!”
黑衣人一脚踩在钟建文的脑袋上,举动极具侮辱。
潘少蹲到钟建文的面前,冷哼不断。
“姓钟的,我们集团三番两次收购你的‘仁心斋’,可你总是给脸不要脸。
我已经说过了,你再敢开门营业,就别怪本少使用非常手段!
怎么,是我说话不好使了,还是你最近飘了?”
“潘龙,你行事不端,潘家数代打拼的家业,迟早会败在你的手里!”
钟建文的脑袋紧紧贴着地面,可态度毫不服软。
“是吗?”
潘龙依旧冷笑,脚尖点在钟建文的脚背上。
“呵呵,你高超的诊脉、施针技术,靠的就是这双巧手!”
话音一落,黑衣大汉抓起钟建文的手背,死死摁在地上。
潘龙从一旁拿起碾药杵,在手里掂了掂,十分满意。
这玩意儿是铁坨心儿,又硬又沉。
要是给砸一下,必定胫骨寸断。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手指硬!”
潘龙狞笑着,高高举去碾药杵,朝钟建文的手砸去。
钟建文脸色大变,正欲反抗。
就在这时,后厅传来一声愤怒到极点的爆喝。
“我曹尼玛!动小爷兄弟,废了你!”
一道黑影疾闪而过。
一只大脚迎上潘龙的脸蛋,重重将其踹飞。
“啊!”
潘龙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腾空七八米,摔进了对面的药柜里。
“潘少!”
“大胆!”
顿时,仁心斋里的黑衣人乱成一锅粥。
几个人连忙跑去查看潘龙的情况,其余人则朝来人围去。
“我大你妹夫!”陈玄沉着脸,捞起地上的碾药杵,朝一人脑袋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的头骨瞬间凹陷,鲜血迸射,直挺挺的仰头栽倒。
随后陈玄纵身一跃,踩在一人的肩膀,将他硬生生的压趴下。
手中手臂粗细的碾药杵,径直捅进对方的嘴里。
碾药杵有二三十厘米长,硬度不言而喻。
黑衣人的牙齿被捅断了十几颗,却无法吐出来,而是顺着碾药杵,被顶进了喉咙。
柔软的喉部细肉,在坚硬粗壮的碾药杵下,差点被捅穿。
陈玄冷厉一笑,猛地拔出碾药杵,再重力捅进去。
来回反复三五次,黑衣人的喉咙磨得只剩下一层薄皮。
喉部的碎肉和断牙带出嘴巴,鲜血化为喷泉,飚得到处都是。
陈玄把惨无人形的黑衣人丢到一旁,扭头看向其他人。
顿时,所有黑衣人齐齐打起冷战。
一向怯弱的钟建文,居然还有这种兄弟!
下手如此狠辣,连眼皮都不眨,简直就是一个魔鬼!
“给老子捅死他!出了人命,老子担着!”
潘龙被手下搀扶起来,半边脸肿得跟红糖馒头似的,连说话都漏风。
从来都是他欺负人,从没有被人欺负过。
愤怒和憋屈涌上心头,杀意凌冽。
“唰!”
潘龙一下达命令,十几个黑衣人齐齐从腰间抽出管制刀具,恶狠狠的围向陈玄。
“我看谁敢动老子兄弟?!”
忽然,钟建文翻身跃起,肥硕的身躯在半空打了个转儿,手中摸出十几根银针。
“唰!唰!唰!”
针如雨下,全部准确的钉进黑衣人的太阳穴上。
“嗡!”
刹那间,所有黑衣人的瞳孔收缩放大,身体好似羊癫疯发作,全部趴在地上打起颤儿来。
只是短短几秒钟,他们便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彻底昏死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药房里,仅剩下潘龙和两个搀扶他的手下。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潘大少,此时已然没有了丁点的嚣张,发红的双眼迅速被恐惧取代。
他欺负钟建文不是一回两回了。
谁能想得到,他居然是个高手!
仅仅一招,就解决掉自己十几个手下!
“你欺压老子可以,但绝对不能动老子的兄弟!”
钟建文一改往日的和气,脸上涌动凶狞,吓得潘龙瑟瑟发抖。
“胖胖,你居然会被这种垃圾欺负!”陈玄不悦的来到钟建文身边。
“陈师嘱咐过我,下山不可惹事。”
钟建文一直盯着潘龙,怒声道:“可是这家伙得寸进尺,我忍无可忍!”
“忍个屁!”
陈玄吐出一口唾沫,对潘龙勾了勾手指。
“沙雕,给小爷滚过来!”
“……”
潘龙抖如筛糠,两腿发软。
好一阵才在两个保镖的搀扶下,颤颤悠悠的来到陈玄和钟建文面前。
他两个保镖好不到哪里去,眼里满是恐惧,根本不敢抬头。
生怕对方一个不爽,把他们打得下半生不能自理。
陈玄抓着潘龙的头发,摁跪在地上。
“沙雕,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
不要再靠近仁心斋一步,不要再来骚扰我的兄弟!
否则,小爷弄死你全家!”
潘龙匍匐在陈玄和钟建文脚下,心里没有丁点反抗的勇气。
“是,是……”
“哐!哐!哐……”
不等他说完,陈玄摁着他的脑袋,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小爷从不食言,说到做到!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
潘龙磕得头晕目眩,脑门一片淤青,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我和我兄弟出去办点事儿。要是回来‘仁心斋’还有这些垃圾,你就可以去死了!”
“好,好,我这就把他们弄走。”
潘龙如逢大赦,赶紧招呼两个保镖打扫仁心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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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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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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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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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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