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锡良的脸上全都是兴奋之色,亲自的高声指挥,让他带过来的手下和海沙帮新投诚的帮众一口气将那些缴获的金银财货,盐货,古董珠宝,以及其它各式各样的物资,一口气的运到岸边的船只上面去。
这个阵仗,简直就好似土匪进村,鬼子进中原一般。
发财了!
桂锡良也不管自己现在的吃像有多难看,心里只顾根据刚才缴获的海沙帮账簿,盘算他们这一次缴获的财物,以至于他的那双眼睛的瞳孔,都变成了金钱状。
富,实在是太富了,简直就是富的流油,若是把这海沙帮的缴获比作一只给地主看家护院肥嫩的大黑狗,那当初他们的大江会,简直就是在田地里瘦田鼠,两者之间的缴获的数量,至少要有十倍,乃至二十倍,三十倍的差距,以至于自从桂锡良开始盘点海沙帮的宝库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歇过。
“怎么,有些可惜?”
楚天秀看着桂锡良那有些神思不定,恋恋不舍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用手朝着他的肩膀用力一拍,开口调笑道。
“我只是有些可惜,若是我们能把海沙帮彻底吞并了,拿下他们贩卖私盐的网络,那我们日后,可就完全不用被财货不足而困扰了。”桂锡良挨了这一下,顿时被骇了一跳,及他发现动手的事是楚天秀之后,方才回过神来,苦笑着说道。
海沙帮的确以私盐贸易起家,但这并不是说海沙帮手底下有盐场,可以制卖私盐,他们真正做的,其实是私盐专卖的生意,既统一在沿海各地的盐场买廉价盐货,然后以稍微低于市面上官盐的价格去贩卖私盐,谋取暴利。
仅凭这一项生意,海沙帮就赚的磬满钵满,吃了个脑满肥肠,其中赚取的巨大利益,足以让任何人感到咂舌。
其实江阴分舵那边,也在做私盐生意,但做的生意仅仅只是纯粹的制盐贩卖,中间转运发卖的生意都交给宋阀去做了,虽然这近乎无本的生意也可堪称暴利,但却达不到转运私盐那般,一船船私盐运到洛阳,关中,陇西,一船船金子运回江南的地步。
“算了吧,有一些暴利行业,咱们暂时沾染不得,里面的水太深了,必须得有官面上的背景做遮掩才行,而咱们既无那个力量,也没有那个经历,总不能被那利益看花了眼,使得我们本末倒置了!”
楚天秀心里倒是挺清楚的,晓得海沙帮之所以能把私盐买卖做的那么大,完全是仰仗着背后的宇文阀的缘故,纵然他真的把这生意做了,也只会事倍功半,所以他才只是彻底地把海沙帮摧毁了一次,然后便急招跟海沙帮齐名的水龙帮过来帮他收拾残局,去吞掉那些海沙帮中的不动产和交易渠道,甚至都来不及真正的跟水龙帮交界,便迅速的带着那些缴获的海量财物和船只,直接扬长而去了。
“大哥,我们这就回去了?不太好吧,我听说前些日子的时候,巨鲲帮的帮主云玉真也难为过小陵和小仲,甚至差点把他们两个害死,不如我们直接再杀上巨鲲帮,让巨鲲帮云玉真给我们一个交代?”
似乎是在海沙帮的庞大的缴获给彻底迷红了眼,他竟然在彻底盘查了这一次的收获之后,直接找到了楚天秀了,兴奋的说道。
这是,抢红眼了?
在楚天秀听到这个充满建设性意义的提案之后,不由得眉头微皱,很是诧异的看向了桂锡良。在他的印象了,他这个儿时的小伙伴,平素里最为谨慎不过,偏偏今天这般的心热胆大,霸气十足,显然真是数金子数红了眼睛了。
“问责是肯定要问责的,毕竟犯了错就要认,挨打就要立正。不过粉红帮主云玉真是个女流之辈,太过苛责倒也不必了,你直接替我修一封书信送过去,呵斥一番,也就可以了。”
桂锡良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楚天秀却有些兴致缺缺,巨鲲帮虽然也是八帮十派之一,但它主要经营的是多少情报生意,并没有多少固定资产,纵然真的把它给灭了,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他又何必费那个力气呢。
难不成,他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力气,把这诺大的海沙帮给挑了,真是为了给寇仲,徐子陵这两个小混蛋出气的?接下来,他还得继续发扬风格,把那巨鲲帮也给挑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前面十船的金银珠宝,铜钱绸缎之类的财务,全部直接运回江阴分舵那边,作为日后的资金,后面三船的真金现银,就不要全运走了,麻烦锡良你带走两船,前去东溟派,从那购买武器,弓箭,以及铠甲。”
哪怕楚天秀没有灭杀海沙帮的时候,他就已经富得流油,更不要说现在了。不过钱这东西,就像是王八蛋一样,有了就得赶紧花。
正好桂锡良刚才提起寇仲,徐子陵他们两个,登时让楚天秀记起来,在前些日子的时候,海沙帮在宇文阀的指示下,暗中偷袭当世最大的私人武器商——东溟派,结果在误打误撞下,被寇仲,徐子陵他们两个叫破了,让东溟派逃的一场大难的同时,也欠了这两兄弟一个天大的人情。
话说到底这里的时候,楚天秀的声音稍稍顿了顿,然后又说道:“不过你们去的时候,务必要注意一些,一定要现银现结,速去速回,有多少买多少,最好是当天去当天回。”xiumb.com
关于购置兵器的事情,桂锡良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尽管在楚天秀旗下的势力里,存在不少铁匠,已经开始进行了小规模的兵器冶炼,但对于未来肉眼可见的兵器需求量,那点兵器产量怕是连塞牙缝都不足。
在当今天下,东溟派是质量最好,出货量最大的兵器商人,向他外购本是应有之意,可他听到现银现结,速去速回的要求之后,立即愣了一下,因为兵器买卖,一般不都是以预定为主吗?哪能这么仓促的?这又不是出门做没本的生意,捞一票就走?
“非得怎么仓促吗?若是这样的话,我们能购置到的兵器,数量可能不会天大,毕竟东溟派纵然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有太多的现货。”桂锡良的心中满是疑问,奇怪的说道。
“买卖呢,哪能不急吗?你按我说的做就好。至于其中的关窍,你日后就会明白。”楚天秀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急嘛?若是再过几天,寇仲和徐子陵两个糊涂蛋就会因为贪财,以及受到了未来的真龙天子李世民的蛊惑,前去东溟派偷取那本因为记录了东溟派这些年来跟各方商户的所有交易而被东溟派视为命根子的机密账簿,直接跟东溟派反目成仇,若是到了那个时候,楚天秀跟寇仲,徐子陵的“交情”,就不是跟东溟派打交道的敲门砖,而是催命符了。
人情这东西,就像是金银一样,必须得定时花掉,否则就会成为了债,寇仲,徐子陵两个傻小子,江湖经验太小,不懂得这个道理,那楚天秀这个做大哥的,自然得帮帮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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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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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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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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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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