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音乐声,云轩不由地挑起了眉毛。
随着台上的白小纯手指或轻或急,或缓或快,一个个的清晰音符,就犹如一位灵巧的少女,轻轻地拂过众人的心头,又像是在众人面前偏偏起舞。
台上的白小纯似乎已经并不仅仅是在弹奏了,她像是一个高超大师,用音符向大家说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少女的故事。
在场的人露出浅浅的微笑,闭上眼睛来享受这一场难得的盛宴。
最后,一曲终了,在场的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白小纯站起身,对着众人微微躬身。
终于,有人先回过神来,大礼堂里顿时掌声如潮。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
在场下的老人站起身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音乐了,看来白同学演奏技巧已经进入化境了,恐怕已经以技入道,多了一丝丝神韵了。”
“院长说得对!”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恭维。
眼前的老人正是东海大学音乐学院的院长,也是他一手促成这场演奏会的。
“切,就这点水准就入道了?”
这时候,台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在场的人顺着声音看去。
“谁,谁在说话!”
人群散开,空地上只留下云轩一个人。
“装什么逼呢,你懂不懂音乐。”
“对啊,你行你上啊!”
云轩看着众人轻笑了一声,径直地走到台前,翻身上去,来到白小纯面前。
“你就是白小纯吗?”
“你是……”
女孩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你琴弹得不错,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轩,今天来我找你是……”
“你就是云轩!”
听到他的话,女孩语气顿时重了起来,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愤怒。
“怎么,你认识我?”
云轩停下了从书包里掏婚书的动作,诧异地问道
“认识,太认识了!”
白小纯指着他喝道:“我等了这么久,你终于来了,是想要跟我履行婚约吗?”
“婚约?”
听到白小纯的嘴里说出这三个字,在场的男人都傻眼了。
东海大学音乐学院的当红校花白小纯,竟然跟男人有婚约,这得让多少少男梦碎,直接影响学校卫生纸的销量。
而且,这个找上门来的男人,看着这么普通,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别误会,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
“你来干什么我很清楚。”
白小纯直接打断了云轩的话。“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同意的,想要我同意,除非你赢过我。”
“唉,你应该先听我说完啊!”
“不用说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同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从小到大,你的名字就是我童年的噩梦,爷爷一直的在我耳边念道你,我学这么久的音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败你。”
白小纯攥着拳头说道:“就是因为有这个名字的存在,知道我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苦练钢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教训你,终于今天看见你了。”
“你这是……”
看着女孩一脸愤怒的样子,怕是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
云轩无奈地说:“那行吧,是不是只要我赢过你,你就同意我的要求?”
“没错,赢了我,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白小纯起身坐到钢琴旁边。“你不是说我的音乐很差吗,那就请你拿出自己的本事让我见识一下。”
云轩耸了耸肩说道:“我倒是没说你弹得差,只是觉得还有进步空间!”
白小纯身形一僵,冷冷地说道:“这不还是很差吗?”
“那行吧,可是你这乐器,我用不顺手啊!”
云轩四处看了一下,台上摆的都是各种西洋乐器,钢琴、萨克斯、风笛、小提琴等……
“这里是东海大学音乐学院,无论你想用什么样的乐器,都能马上给你找来!”
“不用了!”
云轩四处看了一下。
从大礼堂的窗户看去,窗外的树木郁郁葱葱,微风一吹便沙沙作响。
云轩伸手一招,一缕微风拂过,一片碧绿的树叶缓缓地从窗外落到他的掌心。
“我就用这个吧!”
“树叶?”
白小纯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失声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就用这个也想赢我?”
“对,这个就够了!”
云轩耸了耸肩,把树叶放在口中打了个口哨试了试。
虽然不如在苍岩山的树叶,不过也可以。
“好,行,可以!”
白小纯冷哼一声,转身来到钢琴座前。
“打起来了,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
看着两人要比斗起来了,台下有同学小声地问道:“那个男的看着似乎有点东西啊!”
话音刚落周围人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白小纯的那架钢琴多少钱吗?”
“那可是她从国外托关系才买来的,施劳奈德家族收藏级的名琴,听说前几年有人出价一千万想买,白小纯都没看他一眼。”
“就用一片树叶跟一架收藏级别钢琴,你怕不是想屁吃呢!”m.χIùmЬ.CǒM
这种比斗正常人一看就知道结果了,用树叶吹两声口哨就想赢下白小纯,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小纯冷冷地看着云轩说:“别说我欺负你,你只要能接得上我的声调,就算你赢。”
云轩竟然随意的捡了一片树叶就要跟自己比,不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都对不起这十几年来的刻苦训练。
“等你输了,就亲自去到我爷爷的面前,跪下来承认你不如我,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说着,白小纯手指轻点,一阵急促的音符从她手指中流淌而出,像是一阵阵的波浪,把声调的尖峰越推越高。
云轩轻笑了一声,把树叶放在嘴边。
紧接着,在汹涌的波涛中,一声清澈的鸟鸣,猛地冲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谁也没有想到,云轩竟然真的用一片树叶跟白小纯较量。
响亮的鸟鸣伴随着一阵阵高低起伏的节奏,或快或慢地在空中跃动。
在汹涌急切的音符下,这声鸟鸣竟然完完全全地盖住了钢琴声。
白小纯不可置信地看着云轩。
这声惊鸣,仿佛一只冲破云层的凤凰,凌驾于烈日之上
又像是一只在暴风雨中肆意飞舞的海燕,肆意地嘲笑着空中的暴风雨。
她手下弹奏出的曲调完全成为了云轩的背景音,完美地衬托了他的口中的鸟鸣。
“天啊!”
“好动听的声音。”
“这调子好高啊,直接冲上去了。”
在场的人纷纷眼前一亮,忍不住地喝彩。
“我就不信了!”
白小纯眼光一转,手中音节变成急促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想要将云轩的凤鸣声盖过。
可是云轩声音一转,一道明快的音符,迅速地朝着另一个八度音节追了上去。
“又上了一个八度!”
台下的老院长惊讶地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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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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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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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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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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