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城门,入眼是个超大的空地,空地上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整整齐齐的看上去十分壮观。

  空地的上方,有一座红墙白瓦的古风建筑,屋檐下挂满了白色的术符灯笼,

  建筑里供奉着一尊邪神,人身八蛇头,十六只赤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芷涵。

  这应该就是m国的神社。

  夏芷涵站在空地上,毫不畏惧的瞪着那雕像。

  异国的邪祟之物,有何惧?

  “叮铃叮铃。”

  这时,一连串的风铃声响起,一队身着白衣的侍女提着白灯笼,手腕脚腕上系着铜铃,赤足从屋檐下走出。

  夏芷涵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这是干什么?

  下一瞬,那队侍女提着白灯笼,走到了高台上,在虔诚的民众面前翩翩起舞。

  白灯笼翻飞飘舞,铃铛声不绝于耳,让人不禁有些烦躁。

  就在这时,空中翻飞的白灯笼飘到了一人的头顶上。

  两个戴着诡异兽面,身着黑袍的男人立刻上前将跪着的那人拉了起来。

  夏芷涵注意到,女人穿着粉色衣裙,双眼紧闭着,似在心里祈祷着什么,一脸的虔诚。

  也就是说,那女人是有意识的,只是没敢睁开眼睛。

  白衣侍女妙曼的身躯依旧在舞动着,而粉衣女人被带到了另一处高台上,跪到了一口古井面前。

  “砰砰砰。”

  紧接着,两个黑袍男人敲响了高台两旁的大鼓。

  鼓声阵阵,夹杂着越来越快的铃铛声,夏芷涵悄然往后退着,这些人装神弄鬼的,究竟想做什么?琇書蛧

  “嘶嘶嘶”

  突然,夏芷涵听到了巨蟒吐舌的嘶鸣声。

  夏芷涵顿觉后背一阵发凉。

  他们供奉的神像不会……

  下一秒。

  古井的井口里突然冒出来八颗三角蛇头,赤红的双眸,黑色蛇鳞泛着寒光,獠牙尖锐,殷红的蛇信子疯狂的吐着。

  八条蛇身并没有相互交缠,而是像触手一样蜿蜒蠕动着。

  最为诡异的是,当那八颗蛇头滑出古井时,蛇身下竟是一具半腰的人身。

  从那粗壮的大腿以及……咳咳,这应该是一具男人的下半身。

  很快,八颗蛇头就盯上了女人,它们的赤瞳里泛着疯狂,兴奋的光芒。

  下一瞬,八条蛇身分别缠绕在女人的身上,冰冷的鳞片摩挲着女人的白皙的肌肤,女人不由自主的轻颤着:“无上的八岐神,我愿奉献我的一切,愿家人平安顺遂,愿m国繁荣昌盛。”

  清脆虔诚的声音响起。

  闻言,夏芷涵不由得轻嗤一声,这女人的脑袋被门夹了吧?

  若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供奉的是这样一个怪物,不知她还会不会如此的镇定自若。

  下一秒。

  八颗蛇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眸中闪过嗜血的杀意。

  “啪。”

  女人被活生生的撕裂成了八大块,血沫飞溅,八颗蛇头兴奋的将碎肉块吞进了肚子里。

  高台被鲜血染红,所有人听而不闻,依旧虔诚的跪拜着。

  蠢货。

  一群蠢货。

  夏芷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城门口跑去。

  然而,刚跑了两步,一顶白灯笼飘到了她的身前。

  她就知道。

  让她亲眼看着那女人如何被分尸,只是想让她恐惧而已。

  下一个,肯定是她。

  “嘭。”

  夏芷涵抬手就挥掉了身前的白灯笼,继续往前跑着。

  咻地。

  城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整个场景变得一片赤红。

  夏芷涵停下了脚步,往后一瞧,硕大的空地上,所有人消失不见了。

  “踢踏,踢踏。”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夏芷涵再次回头。

  门口的那道身影,朝着她缓缓而来。

  当她看清那人的长相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是杦森一郎。

  但她又感觉哪里不一样。

  对了,是气息。

  杦森一郎的身上透着一抹痞气,可这人的周身泛着一股子邪气。

  眼睛也不一样,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

  “你究竟是谁?”

  夏芷涵知道她逃不掉的,这道幻境应该就是面前之人所设。

  男人并没有说话,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眨眼间,他就到了夏芷涵的面前。

  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让夏芷涵不得不仰视,而男人低眸打量着她,眸中闪过一抹好奇。

  夏芷涵在心里吐槽着,你好奇个得儿。

  “一郎……”

  下一秒,男人开口说话了,他好似很久没有说话一样,有些口齿不清。

  不过,夏芷涵还是听清了。

  杦森一郎?

  “祭品。”

  随后,男人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冰冷。

  下一秒。

  男人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夏芷涵的脸颊,霎时间,一股刺骨的寒冷席卷全身,手指划过之处,宛如寒风凛冽般,刮的人生疼。

  夏芷涵:“!!”

  “完了,破相了。”

  “滚开。”

  下一瞬,夏芷涵抬起了手,手里握紧了一支银簪。

  见状,男人的眸中浮现一抹讥讽,嘴角嘲讽的上扬着。

  这样的银簪,能伤到他?

  “不要抵抗,与我血肉相融,你能得到永生。”

  男人颇有耐心的劝说着。

  夏芷涵冷冷的勾唇:“狗屁的永生,你踏马的比神棍还神棍。”

  随后,夏芷涵抬手一挥,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将银簪插入了自己的心口处。

  一股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夏芷涵咬紧了牙关,看向了男人。

  “想跟我血肉相融?做梦吧你。”

  下一瞬,夏芷涵的身影逐渐消失。

  梦魇不是不能出去,而是对自己不够狠。

  她真正确定这是梦魇,而不是幻境,是因为那个粉衣女人。

  当她再次回头看去时,古井的周围,没有一丝血迹,八头蛇也不见了。

  若是幻境,怎么也会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飞机上

  夏芷涵猛的睁开了眼睛,心口那股钻心的疼痛仍在。

  “老大,你醒了?”

  唐磊守在夏芷涵的身旁,她一醒,立刻就察觉到了。

  “我睡了多久?”

  夏芷涵脸色苍白,有些虚弱的问道。

  “半个多小时。”

  夏芷涵点点头,她在梦魇里也经历了半个多小时。

  也就是说,梦魇的时间与飞机上的时间是同步的。

  突然,夏芷涵神色一凝,她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樱花香味。

  下一瞬。

  “噗呲。”

  “老大,你干什么啊?”

  夏芷涵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大腿上刺了一刀,紧接着,她身形一闪,锋利的弯刀朝着飞机驾驶员的脑袋直劈而去。

  她相信唐磊的读心术,既然那个鼻青脸肿的男人没问题,那这飞机上,只剩下驾驶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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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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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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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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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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